第73章 君心可似我心?

第73章 君心可似我心?

第七十三章君心可似我心?

「你該知道天命不可違,也該知道撼天木是至聖至潔之物,染上一絲魔息必將湮滅.......更該知道,撼天木是枝葉本源,既不會落葉亦不容分裂。一旦分離一枝或者一葉,便會死亡........」

撼天木在阿棠手上毀滅,這一筆賬,六界必將算在魔姬頭上。無上上神宏懷轉過身,望向身後的至上上神翩殊。

「你既是欠了那魔姬人情,為何知道她志在撼天木卻不告訴她一絲一毫有關撼天木的事情?」

如今撼天木毀滅,不復再生。撼天木崩毀而靈氣四散,六界不知道會有多少生靈為了搶奪靈息,生出禍事。又會有多少生靈踏入魔道,或者是堅守初心勤加修鍊升仙成神呢?

翩殊嘴角擒著淡淡笑意:「你我乃上神,你又何須說這種話來試探我呢?」

宏懷臉上笑意微展:「哦?如此說來,你倒是分得清楚明白。」他眼角一掃翩殊身後浮沉在雲端之上的翎蕪神君,「你這人情,不過是順水人情,還的倒不光彩.......」

翩殊哈哈笑出聲,擺了擺手:「他如今還未成神,命數自然按照天命而行。天命記載翎蕪神君會在此戰之後被魔姬所俘,而我送魔姬之禮,可不單單是神君此人。還帶着我所下禁制,封印住他的全部靈力。鑰匙我會交給那魔姬,如果魔姬不想,他便不能自行解開,永生永世留在那魔姬身邊也未嘗不可。」

翩殊眼中一抹狡黠閃過:「那魔姬對待翎蕪神君心意,不就是盼著這一著?這禮,未必不大么?」

對於魔姬算不算大禮宏懷不知道,他倒是將翩殊的壞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只見他無奈的搖著頭,緩聲道:「可能解開翎蕪神君全身靈力禁制的鑰匙,卻是你法術所化的指心一劍。」

宏懷手掌一轉,翩殊懷中立時浮出一支金色匕首。

「且不論翎蕪神君如今已斬情根,便是未曾斷卻情根,經天界與魔界一戰,待魔姬也定不會再如當年。如今情景,你又要以這樣的方式逼她。匕心一出,必將以魔姬心頭血所解。你是要讓她先經歷剜心之痛,還要忍痛親眼看着他晉神啊.......」

翩殊神色自若,回頭望一眼翎蕪神君,眸光沉沉。

「如今上神之境只有你我二人,上神凋零至今,如今修為邁入上神之境的,唯有三人。魔界魔姬,妖凰之子旻揚,黃帝繼承人翎蕪神君。這是魔姬之劫,也是翎蕪神君和旻揚之劫。這三人,若能渡過此劫必將直入荒天之境晉陞為上神!這三人,我若不出手,何時才能等到他們自己了悟?撼天木算什麼?部分生靈算什麼?何比上神更加珍稀?」

上神可掌萬物,可通萬念,可逆時空。屆時一思一念,便能造化萬物生靈,必是六界福祉之極。

上神是客觀的,無情的,翩殊對待萬物都是如此,有如此想也是。只是,除了九天玄女阿莀。

「你入了執念。」

宏懷皺皺眉頭,眼前的翩殊幾十萬年不見,模樣絲毫未變,曾纏繞他周身的魔息也已被魔姬所吸取。可是,雖然他並無魔息所縛,卻能讓人感覺到他的執念,以一種近乎走火入魔的感覺........

「你製造劫難給他們三人,為的是讓他三人晉神,還是為了有人繼承你的神位?你才能天涯海角,與那九天玄女一道瀟灑六界?」

翩殊手指一僵,眉心微微斂起。「宏懷,你未免說的太多了些........」

宏懷心中已有了思量,一撣衣袍緩緩轉過身去。

「翩殊,別忘了,你可是這六界之上,荒天之境的至上上神........」

……

待阿棠再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床榻邊一身黑衣正和韶華君說話的魔君旻揚。

「哥哥。」

聽聞她的聲音,旻揚回頭將她一望,吩咐韶華君道:「你自先去,本君稍候便至。」

韶華君掃了眼阿棠,將頭沉沉低下:「是,屬下告退。」

旻揚在前,他可真是老實了不止一星半點。

「戰況如何?」阿棠心繫魔界情況,微微坐直身子。

旻揚則自然地靠近她,將她肩膀輕攬入懷。阿棠眉梢微挑,皺了皺眉。

那表情雖然微小,卻落入了旻揚眼底,他眸底一絲涼意閃過,卻是將她後背更加貼近了自己胸膛。

「當時,你運起全身魔息和靈力破五皇所制結界。魔息肆意,沾染撼天木,撼天木瞬間潰散,靈力四散六界。」

旻揚深深斂住眉,他只道天界不予自己撼天木,卻從未想過,撼天木竟會如此抗拒魔息。

自己手心之中的撼天木湮滅的模樣浮現腦中,阿棠心下一沉,臉上更白了幾分:「勢在必得的撼天木如今已毀,那我魔界該如何?」

旻揚將她肩頭輕拂,寬慰著道。「阿棠莫憂,有那撼天木的靈氣於我魔界是錦上添花。無它,我魔界依然能生存。」

阿棠似有所感,望着旻揚的視線幾分驚訝。「你是說,與天界一戰,我魔界勝了?」

自己在昆崙山上,神思轉瞬跨越萬里,所見之境竟都是真?

「豈非不是?」旻揚唇角浮出一絲凌厲而得意地笑意:「不然,毀他天界撼天木此等大事,如何會沒有天君來我魔界問罪?」

「當日天界雖往西方之地派出了赤青二帝,但是父親親自前往,天界並未討到好去。而東方人界,妖界傾巢而出,金清和若安二人將冥兵大半收入鎖魂珠,剩下的,也不成氣候。」

在旻揚眼裏,修為不成氣候的,自然也是包括夜君的。

天界大敗,整頓後事已是自顧不暇,哪裏還會來勝了此戰的魔界問罪撼天木一事?

阿棠臉上笑意微展:「如此,便是沒有撼天木,我魔界也可以遷去人間大地,為我魔界子民尋得一片修養之地。」

旻揚緩緩點頭:「是了,待我將魔界子民安頓好,再找找六界之內補充靈氣之法,便是時候考慮我們二人之事的時候了。」

阿棠心下一跳,臉上神色也微微停滯,可轉瞬之間她便笑開了。

「哥哥莫非是想將這魔界之主的位子讓給我不成?那翎蕪神君什麼修為啊,半步踏入上神之境的神君。雖然我在東方人間大地上巧舌如簧哄騙那翎蕪神君自斬情根暈死過去,沒給咱們大戰添亂。此功勞雖大,但是作為魔姬公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阿棠不求虛名,只想向哥哥求得一事主權!」

她那模樣一如當年頑皮,眉飛色舞,卻是十分的靈動可愛。旻揚恍若隔世,輕輕笑出聲來:「你且說說,你想要什麼?」

「那俘來的冥兵與天兵,哥哥打算如何處理?」阿棠眸中浮出一個挖坑的精光,心中心思活絡飛轉,一步步引導著般開了口。

冥兵和天兵本是魔界做的第二手準備,若是阿棠去往天界遭遇阻攔,屆時便是打算以眾多冥兵和天兵相挾,讓天界甘心送出一支撼天木的。

可眼下撼天木已毀,這些人自來是無用了。

「便殺了吧。」他輕輕揚唇,極為自然的笑着,伸手將阿棠滑落的髮絲別入耳後。「徒佔地方。」

「既如此,阿棠倒有個不錯的想法。」阿棠仰頭望他,眼中狡黠乍露。

他是最喜歡看她神采飛揚模樣的,雙眸立時盈滿寵溺,將她的肩膀箍近了些。「何法?」

阿棠順勢湊近了旻揚,主動的半抱他一臂,巧笑嫣然:「阿棠請命,將這些冥兵與天兵帶去天界,與天界換下軒轅氏翎蕪神君。」

她不再迂迴,此刻卻是無比認真朗聲道了自己的目的。

旻揚脊背微微一僵,心下已是微涼。他不動聲色笑笑:「你要以這些人換軒轅氏的太子殿下?」

阿棠一直暗暗觀察著旻揚神情,見他神色一滯便知他心有疑慮。心中小鼓敲打,卻是按著心中早已打好的腹稿裝作一臉自然的繼續說了下去。

「阿棠此想,原因有三。一者,這些天界之人在我魔域佔了太多地方,屬實。二來,我魔域好不容易將天界之人所俘,自然不能就那樣便宜的將人送回去。其三,撼天木已毀,我魔域也已佔人間部分城池,期間休養生息需要時間。這時候,便需要一位身份貴重的神君,長居我魔域,以此為挾,緩我二界戰事。」

她說的道理,確是有那麼幾分道理。只是這道理不消細想,其中藏着的那些私心,自己卻是再明白不過的。

旻揚壓下眸中暗色,抬眸向她輕笑:「你便是被縱慣了的,想到哪兒,便走到哪兒了,絲毫不計後果。」

阿棠探尋的望他,試圖從他眸底得出什麼。一撅唇,臉上儘是撒嬌和笑意。「哥哥生阿棠的氣了?」

「不生氣。」旻揚眸間斂著光華,柔柔的將她打量。「哥哥豈會生你的氣?」

他只生自己的氣,萬年前一念之差,竟將她推到了別人身邊。而她,還學會了將自己的軍。搶先一步開口,壓下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

你是我的,從一開始,就是做為我旻揚之妻而存在的。兩界邦交,豈會是簡單的?早便是安排好的啊……

你是我的啊……

旻揚面上攏上一層寒意,他站起身來,望着床榻上的阿棠,語氣帶了幾分威嚴:「阿棠,在此行之前,我問你幾個問題。」

這是自己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阿棠坦率望他,聲音清脆:「好。」

「那日戰場之上,你那番話,是為了使他入魔,與你共度嗎?」

旻揚咬緊牙根,只覺字字難以出口,心中更是怒海滔天難以自持。

自己的心血寶珠在旻揚手上,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但是,一顆心血寶珠罷了,她在意的,才不是那種東西。不是父母之命,不是別人的心情,而是她自己的心意罷了。

她念著翎蕪,慕著翎蕪,一顆心懸在他身上。二界已經徹底決裂,她更加不會掩藏自己的心思了。

即便,是在旻揚面前。

「是。」她似想到他,唇角浮出一絲苦澀笑意。「我要他與我共度。」

「天道而悟講究自然,擅自斬斷情絲,與天道不容,實乃大忌。這些你都知道,你所謂的以他為挾,帶他至魔域,不過是想將他的刑罰推遲罷了。是也不是?」

待他回去天界那日,天界刑罰依然伴隨着他,天界自會罰下。可那罰又有什麼用?翎蕪神君修為已入上神境界,待他傷愈,自然已是上神之身。以上神之身領受天界百道千道天雷刑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撓痒痒罷了。

阿棠逃避的,其實不過是他傷愈之後,便成為了上神之身一腳踏入那荒天之境,再無緣得見了吧?

旻揚心中既悔又不甘,可是他從一開始便錯了么?那時候的他妄想與天界交好,得到撼天木。以她婚約為賭。

他不僅賭輸了,更加失去了她。

她的心裏,從此只有那個人了。

阿棠唇角擒著天真笑意:「那我即刻便出發,能多見一刻便是一刻。」

她那笑意,是執迷不悟,是無怨無悔。在他身上最後的自私,和她的任性。她改變不了翎蕪神君會成上神之事,她只是想在此之前,多見見他。

旻揚突然頓悟了,望着阿棠的一雙眼眸泛著一片灰敗之色:「即便他已斬斷情絲,再也不是之前那個人?」

再也不會愛你?

話脫出口,旻揚卻又覺得多餘,看着阿棠的表情,那般雀躍似想馬上見到他,她哪裏來的那麼多后話去想。

「罷了,你便去吧。」他攔不住。但是他有萬年,十萬年,幾十萬年可以等她。沒關係的,自己對她犯的錯,也是活該。

「我雖有耐心等你,但以軒轅氏太子殿下為挾必有期限。阿棠,此行深淺思量,你自己定。」

旻揚語畢,人已如風疾行,房間里再無他的身影半分。

.......

「本姬來此,只是想告知天界。要戰,我魔姬有此能力。來此,卻並不是要戰。」

她身着武服,褪去一身沉重黑甲。雙臂一展,玄光鏡自身後升起,被俘虜的天將天兵與那冥兵皆在玄光鏡中浮現。

身後未帶一兵一卒,手上所持之物卻是讓天界忌憚不已。

「荒謬!」在魔域對上旻揚的玄白二帝沒討到好,更可謂節節敗退,此刻望着阿棠更沒好氣。可她帶着大批天界之人,又不好直接與她鬥法。玄帝一張老臉漲紅,胸口怒氣起伏:「我堂堂天界豈會懼你魔境之人!要戰便戰,豈有以一人換取安寧窩窩囊囊的道理!」

這不是已經戰過,不敵反被俘虜,連撼天木都被毀了嗎?

阿棠只覺好笑:「呵,偌大天界,竟是寧願伏屍萬里,也不願以一人換的六界安寧么?」

他魔域之人,本就沒什麼憐憫,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霍亂六界什麼的自然不會留手,天界知道她阿棠說到便能做到。

而那天界被六界敬崇,豈會坐視不理六界塗炭的道理?是以,阿棠將那「六界」二字說的極重,為的可不就是激他天界一把。

這話居然還能這麼反著說么?玄帝氣的身子發抖,正欲發話,著身邊白帝緩緩安撫:「這魔姬向來擅長顛倒黑白,玄天君切莫上了她的當。」

不過,她以六界相挾,卻是棘手。

她究竟是想要何人?

「你且說說,想要以冥兵與天兵交換之人是誰?」

白帝話一出口,玄帝更似被點着了的爆竹,瞬間便炸:「你怎的還順着她問?不論是誰她想都別想!」

阿棠臉上盈滿笑意,明麗五官在天界神光之中更顯嬌艷:「本姬要那昆崙山上軒轅氏,翎蕪神君。」

這話一出,便得玄帝破口大罵:「痴心妄想!我天界能人輩出,豈會懼你魔姬!莫說你今日是只身前來,便是你魔族與妖族齊聚,攜百萬大軍再來戰,我天界亦不會交出翎蕪神君給你這魔姬!——」

不待眾人給出反應,忽然一陣清風徐來。清風將一人身影卷著,飄飄蕩蕩已至阿棠身邊。只聽得中天之上,一白袍之人向著那飄蕩至魔姬身畔的身影禮道:「翎蕪神君高義,不忍蒼生受難,翩殊在此謝過。」

阿棠眸中含笑,將昏迷的翎蕪神君窄腰輕攬,將他的頭輕輕擱在自己肩膀之上,望向翩殊上神的眸中閃露一絲感激。

上神翩殊?

眾神君仙君望向中天之上那人,眼含疑惑之色。翩殊上神消失了幾十萬年,仙君神君亦有壽終,誰活的比他更久?見過他的神君能有幾位呢?

別的神君不認識,玄白二帝卻是認識翩殊的。

可翩殊一出場便是幫那魔姬,玄帝如何也給不出好臉色:「至上上神,本君不知您所為何意?」

「字面意思罷了。」翩殊略一昂首,眸中冷光畢露,他望向阿棠:「本尊已將神君靈力封住,鑰匙便交予你,此後造化,皆是天命。」手指一轉,一道虛光落入阿棠手心,化為一支金光閃閃的鋒利匕首。

這是打開翎蕪神君封住靈力的鑰匙,卻需要他一腔決意,與必將自己殺之的心情才能解開。

在那匕首落入自己手心之時,阿棠知道了那把鑰匙的用法。本以為他翩殊是來幫自己的,但是又是何其殘忍的?

上神啊,果然是客觀的。他此行,或者還真不是為了幫自己,而是順應了天意。

自己與翎蕪,天意造化下,也許真的只有凄慘結局。

但是,自己本就沒指望與他日久天長,只盼朝夕啊......

她望向身邊之人,柔光覆滿杏目,不由輕彎了唇角道:「多謝上神。」白光一閃,玄光鏡一展,冥兵與天將如同雨點般落下。

玄白二帝不懂那鑰匙何意,真真以為翩殊幫了那魔姬,眼下卻是一個急眼,一個懊惱。

「上神!為何要將翎蕪神君交給魔姬!況且還封住神君靈力!這魔姬對翎蕪神君從來都是不安好心的,豈不是送羊入虎口!何談安全!?」

這羊入虎口一詞正是說到了點上,阿棠一扯唇角,卻是難得的很好心情。身影一晃,收了玄光鏡,留下一諾,人影已經消失在了雲塵之間。

「只待千年,若你天界安份,便還你天界軒轅氏的神君……」

翩殊又豈會和玄白二帝多說,長袖一展,化作清風,瞬間也消失不見。

玄帝氣的拔劍便要追擊阿棠,身前卻莫名湧起狂風,似利刃般的重重削來。白帝緩緩搖頭,卻是上前幾步攔住了玄帝腳步。

「白天君莫惱,上神之所以這般做,應該是天意所歸。天意不可泄露,上神之意自不可說。」

只見話未落音,玄帝步止而風停,此情此景甚是玄妙。

白帝眯了眯眸,突然福至心靈,心中湧起幾分清明。「看來,上神此番安排,真是天意了.......」

天意?什麼天意?!

玄帝憤然轉身:「我倒說這是狗屁!未必天意便是我家翎蕪神君需得受她魔姬蹂躪屈辱才是!」

白帝心竅已通,則輕笑着搖了搖頭:「玄天君便覺得是那魔姬欺辱翎蕪神君,可想過翎蕪神君已斷情根。那魔姬擺明了要得翎蕪神君,誰折磨誰,卻是還未可知啊......況且,翎蕪神君自斷情根,待醒來便是天刑,這魔姬未必不是捨不得........」

玄帝仔細一想,頗覺有理,心下多了幾分明白,想到魔姬對於翎蕪那心思,便又覺得心間添堵,望着魔域的方向重重嘆了口氣:「那,本君便且先看看........」

......

便在六界傳遍魔姬以萬千冥兵和天將換軒轅氏翎蕪神君,證實了兩人糾纏萬年的情感所言非虛之間,阿棠已將翎蕪神君帶去了西方靈山之處。

阿棠將手上玄光鏡一揮,鏡面立時波光粼粼似湖泊水紋蕩漾,她抱住翎蕪,抬腳往那鏡面邁去。

而玄光鏡旁,一襲青煙色的俊秀男子手持戰戟,正面色肅然守衛著玄光鏡中的寧靜。

.......

空氣清新,花草香氣濃郁,靈氣充沛。全身沐浴生機,緊閉的雙眸終於緩緩張開了眼睛。

一支縴手遮住了他眼眸之上的陽光,嬌艷的笑臉橫在他的胸前,嬌容慵懶的女子湧上滿目欣喜,輕道:「你醒啦?」

他眸中幾分疑惑,顯然是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在此處,更不明白自己為何與她在一起。

他揮手擋開阿棠觸及自己面龐的手,氣沉丹田,試圖運轉靈識輾轉萬千世界尋找蛛絲馬跡,可那丹田內的靈力卻似一團死水,半絲漣漪都不能起。

他皺了皺眉,冷冷看她。「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是疑惑的,望着自己的神情也是厭惡的。

阿棠卻不甚在意的笑笑:「我魔界之兵已佔人界部分土地,休養生息。而我以擒獲的萬千冥兵和天將,向天界換了你。翎蕪神君。千年之約,若天界應諾,我必將神君完好無缺的還回去。」

她說着完好無損,眼光卻是環遊他周身,帶着幾分挑釁。

「當然也要看神君你有沒有做為人質的覺悟了……」

三言兩語,便交代了天界的戰敗。也將自己的存在解釋得清清楚楚。

自己是一個質子。

如今她威脅自己?哪怕自己已斷了情根,她依舊想要拿捏自己?

這女人,怕真是瘋魔了!還不知羞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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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霜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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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君心可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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