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蝴蝶的夜宴

第十七章 蝴蝶的夜宴

(一)

「安安,明天就是辰的婚禮了。你會陪我去嗎?」如雪坐在沙發上,優雅的吸著煙。「雪,有時候,有些事,只能自行了斷。即使我去了,不也只是個局外人?你心裏清楚,清楚,你需要的不是任何的憐憫,依靠,只是一個借口,一個再次懦弱的借口而已。」安安輕輕捧起如雪的臉,滿眼憐惜:「如雪,我不懂,不懂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不願看到他們在一起卻不阻止?為什麼不能再自私些?」「呵呵,安安,有的事,我總無法輕易忘懷,比如歐陽辰,比如我的家族。。。。即使,即使我不再冠以歐陽的姓氏,但是,但是。。。。。。。呵呵,呵呵。。。。。。。。或許,或許你說的對,我明明知道結局,卻一直執迷不悟,我要割捨的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即使那一部分是惡性腫瘤,我依然不舍,因為,因為我再不能完整。。。。。。。我,我一直無法忍受的疼痛。。。。。」如雪摁滅煙頭,自棄般的放任自己斜躺在沙發上,如同折斷翅膀的蝴蝶,緩緩墜在地上。看着如此的如雪,冷漠的安安,自覺心疼:對不起,雪兒。有時候,即使疼痛,我們也只能直面宿命。但是,但是我會讓你如願的。。。。。。這場婚禮註定不會讓人記得,如果被遺忘的婚禮是你的願望,我會在你身旁。。。安安從廚房切了些水果,放到茶几上。「如雪,吃點水果吧!吶,我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協助。」安安輕輕搖醒假寐的如雪。「安安,什麼事?」如雪慵懶的回答。「如雪,我想看看,看看木木是否還愛我,我想要他回來,回來陪我實現曾約定的誓言!我想他只是迷路了而已。」安安含了一塊水果,緩緩吃完,似乎並不急着講。而如雪只是安靜的看着安安,並不開口,耐心的等待。「如雪,我想現在的我已經羽翼豐滿,Anna家的勢力,也不能輕易動我分毫。或許,或許可以公平的放手一搏。只要他還活着,那麼即使會疼痛,即使會成為被人唾罵的第三者,我也做不到什麼也不做呢!」安安自嘲的微笑。「呵呵,那,你想怎麼做呢?」「如雪,明天是《蝶殤》的拍賣會,和我的畫作鑒別會,與歐陽辰的婚禮幾乎同時舉行。我希望你能來,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如果,如果,木木還在意我,他自會來找我。」「安安,一場賭注嗎?以名譽為代價?不過,沒關係喲!如果是你的話,我會答應的。但是如果他沒有來呢?」「他會來的,一定會來。在他心底,始終留有我的位子,即使他並未察覺,對我的那種責任,早就深深地印在了他骨子裏。我只是需要機會,需要機會與他重逢。僅此而已。」安安的臉頰閃著自信的光芒,明亮的刺眼。「呵呵。。。那麼明天的婚禮似乎真的只能被遺忘了呢!不過,這樣已知的結局,沒有變動。並不夠刺激。怎麼算是上層之作呢!那麼,辰哥哥,對不起了。我想,我想讓你們的婚禮成為來賓的笑談呢!這樣的禮物夠豪華了吧!呵呵,陳菲啊,你要怎麼收場呢?呵呵,真不懂,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每一樣東西你都喜歡搶呢?」「如雪,對不起,要搭上你的名譽!」安安始終有些內疚。「沒關係,算是你幫我完成願望的報酬吧!」即使是關心,彼此都假裝是對等的交換。似乎並不能信任人性的安全。

陰陽蝶,嚮往的飛翔,即使只是夢想,即使以死亡作為代價。。。。。。依舊不能被迫停下。不能對稱的不僅是翅膀,還有亦黑亦白的信仰。所以我們相互依靠着滑翔,假裝和夢想的一樣。。。。。。被遮住的不只是眼睛,還有我們的心。。。。。。。在光找不到的地方,塵埃一片,看得到對方不完整的宿命,如同自己的一樣。。。。。在時光的隧道自行泯滅,什麼都不曾留下。。。。。。本就不應該存活的生命,怎能好好的結束。疼痛只是證明我還在。還在。。。

(二)

「安安,需要我安排人來接你嗎?」「不用。」「可是,可是,你已經曝光了自己的真實容顏,不再如曾經般安全自若。要按時的抵達並不容易。」「是嗎?只是我不習慣有認識的人在身邊呢!你知道的不是嗎!?」「好吧!如果你堅持。但是,但是希望你能準時到達。」「好的庄。」娃娃臉的安安穿上白色純棉T-shir,牛仔短褲,青春活力的樣子,歲月彷彿並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五年的歲月,近在彈指。簡單的裝束,沖衝下樓,攔了輛計程車,向金沙遺址博物館而行。

為保證十幾個國家重要人物的安全,今天的金沙全場封館,將第四展廳,影像展廳佈置成了拍賣會現場。特別的位置,特別的佈置,特別的來賓,吸引了各媒體記者,然而只有受邀的世界十五大媒體記者能進入現場。鬼才畫師的畫作在國際上的知名度遠勝國內,來賓須憑邀請涵或者持有畫作方能入場。拍賣會8點半開始。先抵達的貴賓可先免費參觀博物館,在8點半準時到達第四展廳,過時不候。如此張揚而低調的畫作拍賣,在中國實屬首次,博物館外早擠滿了各媒體記者,爭相搶報本次畫作拍賣結果。安安在8點十五到達金沙,毫不起眼的裝束,穿過人群進入博物館之後,幾名出席過之前發佈會的記者才恍然醒悟。卻以錯過具有價值的新聞。在庄的引領下,安安來到第四展廳,隨處可見製作得栩栩如生的陰陽蝶各自停靠,彷彿置身蝴蝶的世界,美輪美奐。「安安,拍賣會將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真的決定要將扣去所得稅的所有捐獻給孤兒嗎?」「嗯,庄。上天是平等的,我希望每個小孩都可以有幸福的童年,雖然這些錢不過杯水車薪。孩子們的願望單純而簡單。」安安淡然的說,眼神卻望向遙遠,穿越時間。並沒有想要幫誰,想要幫得不過是自己,是自己灰色的童年。拍賣會正式開始,所有賓客皆入座,庄帶着畫卷《蝶殤》走到台上,小心翼翼的掛在展示架上,緩緩展開,蝴蝶,清蓮慢慢展開,雖然在發佈會上已經目睹畫卷的精彩,仍然覺得怔驚,怔驚於那種深刻的疼痛,怔驚於那極富穿透力的心靈。「先生們,女士們,這副《蝶殤》是安安小姐的第33副作品,風格更加明顯,更加成熟,是經歷了五年的沉澱,蛻變出的委婉和沉重。」庄頓了頓,繼續說道:「今天,安安小姐將這幅畫作在此舉行拍賣,並將拍賣自后除去所得稅的金額全數,捐獻給世界兒童福利協會。本次拍賣絕對公平,公正,畫作將由價高者得。最低起價200萬,不限基點,直接按到價格顯示器上。現在開始競價!」第三排第二行凌氏集團司音副總率先舉牌。「26號280萬。280萬一次,」同時,第二排第五行軟件行業五大巨頭之一的VICK集團總裁之子盧卡*奧斯汀出價300萬。。。。。。。隨後第一排第六行挪威著名連鎖餐飲酒店總裁,挪威公主露西亞出價高達600萬。「600萬一次,還有更高的競價嗎?」庄稍稍停頓,「600萬兩次,我數到三,若沒有人能競價高過600萬,那麼這幅作品將規86所得。三,二,一!」庄正準備敲下價格,這時候第三排的第五行突然站起一位男士,「輕慢,我出價1000萬!」「1000萬一次,1000萬兩次,1000萬三次。成交!有請《蝶殤》的獲得者王子墨先生在作品鑒別會之後進行交易。」安安不經意的看向男子,心竟然莫名的疼痛:木木,呵呵,木木,你來了啊!呵呵,原來我都一直不知道你的真實的中文名字!王子墨,很合你的氣質呢,文質彬彬的樣子。可是我還是喜歡叫你木木,我的木木。手機不適事宜的震動,安安接起電話:「莫西,莫西。吶,凌少,有什麼事?」「安安,雪兒,需要你照顧呢!先回朝陽吧!」「雪兒怎麼了?」焦急的問話,可對方已經收線。安安讓人換下庄,吸著煙,淡淡的說:「庄,鑒別會改期吧!我要去看雪兒。」「這怎麼可以,外面的人沒有一個是允許你可以爽約的!」「哼哼,對我似乎並不重要吧!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當然,你也可以給你們的凌總談談。。。。。」安安滿布在乎,可眼睛裏明明有焦急的神色。時間在兩人的僵持溜走,這是安安的手機再次響起。「莫西,莫西。」「安安,吶,我是雪。沒關係吶!呵呵!我現在很好哦!我在來你那裏的路上了。呵呵,答應了你的事,就算是死,也要先做完啊!哈哈!有沒有超感動!」「沒有!笨蛋,你先回家休息吧!聲音都明顯的嘶啞。。。。」「呵呵,安安,你哽咽了呢!好了,決定了,你就在那裏等哦!等會見!」通話被掛斷,安安眼中的淚早已滑落,一些甜蜜的酸澀,在背後空缺的位置,一直生硬的疼,原來有人還願意並肩,給以背靠的安全。如同陰陽蝶,類似背靠的方式得以保全生命,缺失中的完美。即使不能飛翔,至少得以活着,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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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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