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 損兵折將

第16回 損兵折將

落地鐘敲響九聲,晚宴上的賓客酒意正濃,沈望信卻知道一場血博遊戲的序幕正在緩緩拉開,他抽了半支煙,思緒卻一直難以平復,彷彿心底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催促他採取行動。

這時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苗條的身影無聲無息地接近了露天陽台。長微卷眉梢上揚,景菀嫵媚的晚禮服半露半裹將她修長的身材凸顯無遺,打定主意誘惑這個神秘低調的男人,她決定使出一招慣用的百百中殺手鐧。

「沈先生,可以送我回家嗎?」她雙頰微紅略有醉意,粉嫩的雙唇在夜色之下尤為楚楚動人。

沈望信斜着眼睛打量她,這的確是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不是那種單純臉蛋上的漂亮,她渾身上下都散出足以要了男人命的惹火媚態。

「你一定知道景氏財團吧。」女人翹起小拇指的姿勢更容易引起男人的興趣,「景氏財團的創始人就是我的爺爺,我叫景菀……」

一語未終,沈望信看見這個嫣然而笑的女人跌跌撞撞朝自己身上倒過來,無奈之下只能伸出雙臂將她抱個滿懷。

「你可以叫我小菀!」景菀將臉龐深埋在沈望信的臂彎之中,細微的聲音聽起來猶如羞澀萬千的純情少女。

任何一部浪漫愛情喜劇都有男女主角你來我往的**片段,讓一個女人唱獨角戲只能說明男人的失敗和不解風情,沈望信乾咳了兩聲,硬是推開景菀的身體。一定要做出這樣令女人掃興的姿態,不是因為他沒有過風流的往事和經歷,而是在許久以前當他懷着絕望的念頭縱身跳進大西洋的時刻已經領悟到「無情」二字更適合他。

景菀**一聲以示抗議,雙臂環繞他的脖子不依不饒,挺起的胸部在男人的懷裏反覆摩擦。

沈望信單手扶住她的腰肢無動於衷。

「沈先生,送我回家嘛……」向來自負演技一流的女人醉眼迷離凝視沈望信,只要這個男人不是一根呆傻極致的木頭,就必然會為她眼波飽含的柔情蜜意怦然心動。

默然無語之中,沈望信想起曾經清麗迷人的華安琪也是酒後醉倒在他的懷裏,那甜蜜的一吻卻彷彿浸滿了毒藥令他後來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在特訓基地反省兩年終於讓他斬斷情絲對投懷送抱的女人完全免疫,就像教官們告誡年輕的特種精英的訓詞,「一個心智成熟的男人應該清楚知道如何跟緋聞艷遇保持相當的距離。」

「景小姐,你醉了!」沈望信暗嘆一聲,要他完全做到無情無欲恐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成就的,他招呼兩名女傭過來將景菀扶入小客廳醒酒休息,隨後離開人群去跟齊皓然低聲交談了幾句。

朦朧的薄霧之中,一道道灰影乍隱乍現閃躲在齊家公館附近的灌木叢中,沈望信走到陽台上通了一個電話,目光落在停車場他那輛殘舊的汽車上。女人的智商有時候遠遠及不上她們自以為是的心態,景菀躡手躡腳鑽進沈望信的汽車以為計謀得逞,一個黑衣人閃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正在暗自竊喜洋洋自得。

只需一枚小小的炸彈就能送人進入西方極樂世界,陳哈里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沈望信連車帶人被炸成血肉碎片的壯觀景象。始料未及的是一個妖媚的女人躲在沈望信的汽車裏礙手礙腳,黑衣殺手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未等景菀驚呼出聲已經大拳揮出砸在她太陽**上。

「沈望信,得罪陳家大公子就只有死路一條,你運氣還不錯,有這麼風騷的娘們陪你上路!」殺手邪笑着在景菀隆起的胸部上摸了一把,隨手將一塊橡膠炸彈粘在汽車的後座下方。

宴會上的賓客酣暢飲酒調笑,渾然不知致命的危險正朝他們蔓延而來,來到停車場的沈望信神情灑脫手指上轉動着汽車鑰匙,這裏至少有五十幾輛不同品牌的名貴座駕,一顆炸彈引爆就會引起連鎖反應,他回頭看一眼齊家公館,從這裏爆炸的氣浪足以將公館中的玻璃窗和水晶吊燈轟得粉碎。

損失一輛殘破的汽車沈望信並不覺得心疼,但是連累齊家或是讓車內昏迷不醒的景菀命喪黃泉卻是他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生的事。他不動聲色地打開汽車後門,三兩下破壞了橡膠炸彈上的遙控定時器,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小把戲他玩過不下一千次,沒有引爆裝置的炸彈在他看來跟一塊硬磚頭沒什麼分別。

緩慢驅車離開齊家直奔海灣碼頭,淚天使傳遞給他的辭賦密碼在腦海中縈繞不休,「水華輕信林曉芸長煙亭」。這句話究竟想要表達什麼特殊的意思,而林曉芸又是誰呢?

街道前方的十字路口處突然湧起一片濃霧,八名黑衣人的身形猶如鬼魅一般從濃霧中閃現出來,烏黑的槍口齊刷刷對準了汽車玻璃窗。沈望信猛踩剎車,深邃的瞳孔慢慢縮緊,心底隱藏的一股戾氣勃然噴而出!

「噗噗噗噗!」

安裝了消聲器的手槍出沉悶而又攝人心魄的聲音,沈望信冷笑,對方一定不會想到這輛看上去早該報廢的破車是他精心改造過的頂級座駕,他一踩油門衝過去,橫飛而來的子彈打在防彈玻璃上噼噼啪啪亂響,黑衣人對視一眼無計可施,隨即判斷方向朝汽車頭部直撲上前。

「找死!」沈望信從車窗彈出半根燃著的煙捲劃過微弱的火光拋起一個華美的弧形。一道寒光閃過之後慘叫聲驟然響起,兩名身穿緊身黑襯衫的高個男子在車窗外揮動閃閃亮的彎刀朝沈望信示意。

「這幾個廢物就交給你們了!」沈望信的聲音平淡而冷漠,已然將那些持槍偷襲的黑衣人看作毫無生命的屍體。每當這個時刻,他就會感覺有一股強勁的生命力從天而降貫透他遍體內外。

生命需要**的涌動!

在別墅等候好消息的陳哈里不知道他派去的八名精英幹將已經被人活生生割下了頭顱,他將杯中琥珀色的醇酒一飲而盡,青筋暴起的手指骨節捏得咔咔輕響,「姜黎姚,你這個婊子養的臭丫頭!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陳!」被一個女人當眾痛罵掄一巴掌踢一腳,陳哈里從未經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姜家的勢力雖然不可小覷,陳哈里陰沉冷笑可惜這裏不是姜家的地盤,隨便找一些貪錢好色的地痞流氓對付姜家大小姐,他可以保證這個潑辣的臭丫頭一定後悔這輩子做了女人!想到姜黎姚被一群男人折磨得體無完膚泣不成聲,陳哈里情不自禁想要大笑出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就是陳家大公子在他的王國地界中定下的金科玉律。

「哪個畜生養了你這隻狗雜種,就該感到萬分慚愧一頭鑽進馬桶里溺死!」

房門被人一腳踢開,陳哈里駭然轉頭時手中的杯中跌落在地,五六名神色不善的男人跟隨沈望信緩步踏進別墅中。本以為一切順利的陳哈里料定沈望信已在黃泉路上,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在面前令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方不過是一個富家公子哥憑什麼本事能擊敗他派去的特級殺手!

景菀捂著隱隱作痛的太陽**小心翼翼跟在沈望信身後,她的出身和成長環境造就她善於審時度勢的才能,雖然猜不透陳哈里擁有什麼特殊的身份,但這個男人能在市中心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蓋一棟三千平米的豪華別墅,就不是單單有錢那麼簡單了,至少景氏財團無法做到這樣誇張離譜的事情。

立刻有人將一張椅子搬過來,沈望信悠閑坐下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根香煙,「陳公子,我這個人向來斯文大方最講求禮尚往來,既然你送我一顆炸彈,按照中國人的禮節應該加倍奉還!」他揮一下夾煙捲的手指,兩名渾身是血的大漢被拖進別墅的客廳里。

一看是守在別墅外面的兩名保鏢,陳哈里立刻面無血色,沈望信你夠狠,三十二名受過特殊訓練的頂級保鏢竟然都被你無聲無息幹掉。他頓時感到一陣孤苦無力,「沈望信,你想要什麼?」明顯處於劣勢的陳哈里依然保持着大家族公子的沉着本色,「想要什麼直接開口就是了,何必傷了和氣?」

他似乎已經忘記是他派人在沈望信汽車裏安裝炸彈想讓這個眼中釘一命嗚呼,此時他臉上露出一副摯誠的表情,彷彿跟沈望信是肝膽相照的多年至交。

「嘿,要錢還是要美女?我立刻滿足你的要求絕不皺一下眉頭!」陳哈里沒學過兵法但是懂得皮毛的緩兵之計,他堅信只要是一個男人,想要的東西無非是錢和女人這兩種東西,只要適當拖延時間等候綁架姜黎姚的殺手們歸來,幸運之神就會重新站在他這一方。

偌大的客廳里充滿逼人的肅殺之氣,「陳公子不要說笑了,錢和女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沈望信打一聲響指,立刻有人將兩顆手雷捆在已經昏迷的保鏢身上,然後把他們拖到陽台外面隨手關嚴了防彈玻璃門。

陳哈里一頭霧水不明白沈望信的意思,「啪啪!」沈望信單調地拍了兩聲巴掌,「轟隆轟隆」的巨響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燈劇烈搖晃,一直站在沈望信身後的景菀尖叫着抱緊腦袋,雙膝一軟撲通跪在地板上。陽台處的防彈玻璃震出細密的裂紋,碎肉血漿噴濺在玻璃門上順着裂痕流淌而下彷彿一幅驚悚恐怖的山水圖畫。

「你……」陳哈里被這血腥的場面驚駭得說不出話來,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心狠手辣到變態程度的主兒,沒料到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變態的傢伙,這種情形之下他還能穩坐搖椅悠哉自得吐著煙圈。

沈望信扯住景菀的頭將她像小雞一樣拎起來,「景小姐,我知道你很想釣一個金龜婿,但非常遺憾的是,我並不適合你!今天的事情只當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記住以後不要隨便撲進男人的懷裏爬上男人的汽車!」

景菀臉色蒼白不停點頭,嘴唇上咬出幾道深深的紅印,晚宴上儒雅紳士的沈望信此時在她眼中比魔鬼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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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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