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素素的委屈

「嗚嗚！！！」市集之上，一個村婦捂臉蹲在客棧門前痛哭，客棧內，一個道裝少年正領着兩個少年大吃大喝，那道裝少年只顧埋頭吃喝，兩個少年心憂蹲在門口的村婦，時不時的伸出頭來觀看，食飯如臘，甘不知味。

「嗚嗚！」素素只感覺委屈死了，她生得靚麗，自小受他人覬覦，若不是翟無暇保護，早就叫人糟蹋，成了那流民之中的一堆枯骨，那rì賭氣，獨自乘騎要回瓦崗報信，結果路上入了村鎮，感覺肚上飢餓，便下了馬，去吃飯，卻發現腰兜里一個大子兒也沒有，萬般取捨之下，走出客棧準備將自己騎的那匹馬兒賣了，結果又發現馬匹被人順手牽羊去了，一時悲上心來，蹲在門口哭泣，王仙客遠遠跟在身後，見她哭泣，只是不理，叫了飯菜，只是吃飯，讓滿心期待英雄救美的素素不禁心中委屈，哭得更加悲泣。

「嗚嗚嗚！！！」素素感覺心裏委屈無限，越哭越厲害，雙肩不斷抽蓄，突然發現四周沒了聲音，抬起頭，一張陽光似的俊臉正背着陽光看着他。

「呦，這是哪裏來的可憐的小貓啊！哭得稀里嘩啦的！」王仙客笑嘻嘻的說道。

「嗚！」素素無意識的的喃了一聲，卻發現嘴唇俱是鹹鹹的淚水，不由又羞又氣，這個臭道士，這麼欺侮人家，但是更多的卻是委屈，剛才對人家視而不見，現在卻來瞧人家的笑話。

「唉，我的心太好，最見不得小貓小狗哭得這麼可憐，來，請你吃飯，我的心真是太善良了。」王仙客一副鳴鳴得意的樣子，伸手牽住素素的手臂，撫去臉上的淚痕，將她拉進客棧。

「你才是小貓小狗呢！」素素不由氣極，這死人，剛才不理不顧，現在竟然…………，莫不是見我長得漂亮，咦！他不是道士嘛！素素心裏心亂如麻，一會兒想着與王仙客白頭楷老，又覺羞煞人也，一會兒又有些可惜，他是個道士，心裏有些悲哀。

「你這小貓兒，肚子難道不餓嘛！」王仙客推過一個陶碗，裏面是白花花的大米飯。桌子上三人吃剩的菜已經換過了一遍，全是女兒家愛吃的清淡小菜，素素不禁心中溫暖，這小道士懂得體貼，可惜只是道士，不若我勸他還俗，素素想到這裏，不禁臉上一紅，偷瞧了一眼王仙客，卻不道王仙客正在打量她，臉上一紅，扭過頭去，小口小口的吃着飯菜，心裏卻又道，我貿然勸他還俗，他會不會以為我太浪蕩，素素只感覺心亂如麻。

「王小兄，你卻與我二人說一聲，娘她怎麼樣了？」這裏寇仲問道，徐子陵也正吃過了飯，無聊得想打嗑睡，聽了寇仲這話，立馬jīng神一震，當初娘仨在一塊兒生活下來的感情可不是一點半滴的。

「哼，那個女人滑油得狠，我追了她三個月，她回遼東半島，轉高麗去了，放心吧！那裏是她師傅采林的地盤，就算是宇文化及親自去也討不到好，你們放心好了。」王仙客冷哼一聲，對於傅君綽燒了她的茅屋還是耿耿於懷。

「咦，你追小仲與小陵的娘親幹什麼？」素素用筷子戳了戳王仙客的腰。

「閉嘴，吃你的飯。」王仙客怒道，寇仲與徐子陵立馬凝神去數螞蟻，不敢觸這小爺的眉頭，素素不情不願地嘟囔著嘴，小口小口的扒著飯。

「好了，寇仲，子陵，你們自己騎着馬走吧！這些盤纏你們留着備用，江湖行事小心些，莫被人騙了。」素素吃完飯，王仙客掏出銀兩，遞給兩人。

「小兄，你這是。」寇仲有些吃不準王仙客的脾氣。

「我與傅君綽保證過，不找你二人麻煩，怎麼，還想跟着我噌飯啊！」王仙客怒道。

「啊，不是，不是，那個，素素姐怎麼辦？」徐子陵詢問起素素來，一路行來，他與寇仲自小生在市井，最為單純，誰對他兩好便覺感動無比，最重親情。

「我送這隻貓兒去見見翟讓的下場，你們去闖蕩江湖，我與傅君綽有約，她還要來中原尋我，你倆莫讓她失望，好歹那長生訣是我送你的，闖不出名頭，你們不好去見傅君綽，也丟了我的面子，莫與人說認得我。」王仙客眯了眯眼睛。

「啊，原來是這樣。」徐子陵恍然大悟。

「我才不是貓。」素素咬了咬牙，嗔怒道。

「原來是這樣！小兄你瞧好了，我與陵少一定出人頭地。」寇仲信誓旦旦。

「嗯，江湖危險，需時時小心，萬事不妙，走為上計。」王仙客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二人與素素別過一翻，取過桌上王仙客送的銀錢便駕馬離去。

「好了，吃飽了沒！」王仙客笑咪咪的看着素素，讓素素臉紅不已。

「走咧！」素素毫無心機，當下點了點頭。

「呦呦！」王仙客牽着素素的手，讓素素心裏亂顫，在客棧門口長鳴了一聲，一隻鹿兒四蹄邁動，拔開人群，脖上的鈴鐺響起，在人們的指指點點之下，來到王仙客的面前，用頭上的大角噌了他幾下。

「好了，來。」王仙客翻身上鹿，對着素素伸出手。

「我們共乘一騎。」素素有些臉紅。

「要不我騎鹿，你跑也一樣。」王仙客的話讓素素心裏嗔怒，暗道小道士真壞，哪有叫女子跟着你跑的道理，心裏亂顫，伸出手放下王仙客的手中，王仙客用力一拉，在素素的驚呼聲之中，坐進了王仙客的懷裏。

「走咧！」王仙客毫不客氣的摟住素素的細腰，雙腿一夾，鹿兒邁動四蹄，拔開人群，在人群的指指點點之中駕鹿而去。

「那道長是什麼人啊！竟然騎着一隻神鹿，莫不是仙人。」有嚮往野史，尋求長生的人說道。

「切，什麼仙人，抱着一隻小娘子，真不知羞。」這是心懷嫉妒的人。

「呵呵，想必是江湖奇人，聽說最近江湖上出了一個騎鹿客，常騎一隻牝鹿，還有前幾天那個名動江湖的白衣仙子，手中一把寶劍，力挫鼓梁會的一眾高手，連大當家陸杭的煙杆子都被一劍削掉了，宇文家的宇文成都手中的鴛鴦雙刃都被斬斷，寶劍犀利，身邊不跟着一隻白sè巨犬，那巨犬神異，趁其不意之下，宇文成都被撕去肩膀上的一大塊皮肉，連袍子都被撕去半邊。」那酒館里的茶博士滿口唾沫紛飛。

「嗯！」剛出了小鎮，王仙客突然想起一件事，住了鹿兒，坐在哪裏沉思。

「你怎麼了？」素素瞪着大眼睛看着王仙客。

「走不了了。」王仙客搖了搖頭。

「為什麼？」素素問道。

「那兩個小王八蛋怕是有些麻煩，我放心不下。」王仙客眯了眯眼睛。

「小仲與小陵怎麼了？」素素急問道。

「杜伏威那斯親自出手了，這次有些魯莽，早知道教他倆一些防身的招式。」王仙客搖了搖頭，拔回鹿頭，轉身再入了小鎮，從小鎮的另一面追尋而去。

「不對！」王仙客扭了鹿兒。

「又怎麼了？」素素臉紅不已，坐在王仙客的懷裏扭了兩下，腰肢柔軟無比。

「我怎麼給那兩小王八蛋當起保姆來了。」王仙客哭笑不得。

「保姆是什麼？保護他們不好嘛！他倆挺可愛的。」素素睜著大眼睛問道。

「保姆，就是照顧衣食寢坐，還有人身安全的人。」王仙客苦笑着拍鹿上前，還是趕了上去。

「那不是nǎi媽子嘛！」

「差不多吧！不過我是男的。」

「嘻嘻！」

「喂，小道士，你……你叫什麼名字？」某隻貓兒很想勸某人還俗，可是臨兒換成了問名，心裏的砰砰直跳

「王仙客。」

「你以後打算幹什麼？」貓兒心裏想道，王仙客，仙家客來，名字可真好聽。

「到處玩耍。」

「哼，你不做一翻事業嘛！」貓兒其實想說，你脫了這件道袍吧！道士沒前途。

「做什麼事業？世間名利皆如浮雲過眼，蒼桑變化，唯有永恆方是王道。」王仙客不屑說道。

「永恆！」貓兒有些迷茫，不自覺的靠入了王仙客的懷裏。

「我說你還俗好嘛！」貓兒呢喃了一句。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是道士。」王仙客捂著頭。

「不是道士你穿道袍幹什麼？」貓兒張牙舞爪，頗有些小野貓的味道。

「哪個跟你說不是道士，就不能穿道袍了。」沒好氣的聲音。

「可是除了道士又有哪個人穿道袍。」

「那又有哪個人告訴過你，道士就一定得穿着道袍嘛！」

「那倒是啊！可是你又為什麼穿着道袍？」

「這不是道袍，好吧，你當道袍吧！」

「說謊，上面畫着八卦太極，我以前見過的。」

「好吧好吧！」王仙客認輸了。

「哼哼，你脫了這道袍吧！」

「為什麼？」

「因為…………哼，你脫不脫。」

「不脫。」王仙客的立場堅定無比。

「唔，你！」王仙客猛然低下頭，看着懷裏水靈靈的大眼睛，掌中細柔的纖腰，就是嘴碎了一點，忍不住伏下頭，一口噙住了那隻不住嘰嘰歪歪的櫻桃小嘴，堵住了它，直吻得小貓兒心頭髮顫，渾身無力才停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仙客，不敢再說話，王仙客得意一笑，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