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煩躁

第2章 煩躁

程盛夏接到醫院的電話,阮敬曉居然從廣市回來,而且還大鬧醫院,那個溫溫和和有點怯弱的男人,居然敢鬧,用到鬧這麼一字,而且還鬧得醫院打電話過來給他,只怕也不是小打小鬧的了。

擰起眉頭看着窗外的陽光,格外的煩燥。

趙天愛的刁蠻任性,今天的所作所為,都是活該的。

換了衣服下樓,口裏還叼著煙,一邊系著扣子走下樓梯起,在程家的老保姆容媽看着他下來就問:「阿夏,現在要出去啊?」

「嗯。」

「小少爺抱去打預防針了,一會就會回來的,你才回幾個小時,不多休息一會嗎?我燉了些湯,也快好了。」

「不用了。」系好扣子二指夾好煙,吐出煙圈:「我去下醫院,一會就回來。」

「阿夏,你還要去看她嗎?」

容媽口中的她,不用說出來他也知道是誰。

容媽是打小照顧着他,也在程家幫忙着,和程家的關係也早就不是顧佣,而是程家的一員了。

程盛夏的脾氣很沖,有時會對着程夫人和程老爺子拍桌子大吼大叫的,但是對容媽,卻是尊敬比較多。小的時候父母工作忙,上山下鄉的,也是容媽帶着他長大,感情非一般的深。

「是,那邊打電話來說有人替她鬧事,要讓她出院,我過去看看,不用等我吃飯。」

「阿夏,容媽勸你一句啊,進去了就由得了,不用管太多。」

「知道了,就去看看,先走了。」

一手抽煙,一手開車,油門踩得老快,心情,也是極其的煩燥。

趙天愛還想怎麼樣,進了那精神醫院還在折騰,看她能不能翻天。

跟他程盛夏斗,讓她沒有好果子吃。

黑色的車子在車流里格外的快,沙沙的音樂在車吼得讓人心裏煩燥,程盛夏一手關了音樂取出碟,按下車窗將那碟子扔到外面去。

見鬼的音樂,見鬼的天氣,一想到見到她,他心情就格外的不爽。

去了醫院院長迎了上來,十分抱歉地說:「程先生,真不好意思。」

他擺擺手,一臉冰冷:「不用多說,我去看看。」

「趙小姐和阮先生現在困在走廊里,保全人員和他們還在對峙著。」

他聽而不聞,依然是叼著煙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無煙那大大的禁止吸煙幾個字。

還沒走到走廊里,就聽到鬧哄哄的聲音,他擰起眉頭上前去,保全人員有院長的示意下讓了道出來,隔着那大門,從透明的玻璃看進去。

阮敬曉張開雙手,一手拿着打破的點滴瓶,一手護着他的前妻,準確的來說,就要簽字的妻子。

那個刁蠻,兇狠,強勢的趙天愛,如今居然像只受驚的小鳥一樣依在阮敬曉的身邊,驚惶驚惶著。

他忽然想笑,一抬腳就將那大門踹了開來,阮敬曉睜大眼睛看着他:「程盛夏,你真不是男人,居然將天愛睏在這裏,居然這樣對他。」

「我是不是男人,需要你來證明嗎?」他冷冷地一句話,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趙天愛。

玩什麼?害怕得不敢看他了?雖然他好幾天沒有修邊副,也不愛修邊副,鬍子有點長了,也不至於嚇得臉色蒼白的,在這裏住得久了,果然精神就有毛病了,周韻的話果然是沒有錯的。

那個男人看起來很兇,眼神如刀子般,遲遲嚇得越發的在阮敬曉的後面瑟縮著,手指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不要怕,天愛。」阮敬曉心疼地安慰着她。

可憐的天愛,驕傲的天愛,被虐得看到那暴戾的男人居然害怕成這樣。

「她怕?」程盛夏忍不住笑了。

這二個字真可笑,趙天愛的字典里,居然還有怕字啊。

他忍不住抬手摸摸下巴,鬍子沒刮,睡眠嚴重的不足臉色肯定也不會好看到哪裏去,可不至於嚇得她花容失色的。

抱胸站得定定的,挑起眉頭看她,那種王者的強勢,讓趙遲遲連頭也不敢抬了。

把臉埋在阮敬曉的衣服里,手指將他的衣服抓得死緊的,雖然男女授受不親,但是真的她想離開這裏,而阮敬曉可以讓她很放心,可以讓她很信任。

「想離開這裏,也不是不可以。」程盛夏狠吸一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大皮鞋踩了上去:「趙天愛,你爽快點地簽字離婚,可不就得了。」

到底他也不是狠心到極點的人,而且報復一個女人的話,也沒有意思。

如今看她如驚慌的小白兔,演得有那麼一回事一樣,真真是可愛,就是哭着跪着求他不要離婚,他都不會當她一回事。

什麼時候她是他的對手來着,二人的結合,分明就是利益,性格不合,分開才是最好的。

死死不放,也得讓她放。

「天愛。」阮敬曉聽程盛夏這麼一說,心裏有些喜,轉頭輕聲地問越遲遲:「天愛,跟他離婚吧,這樣可以走出這裏,你願意嗎?」

她也不敢抬頭看程盛夏,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兇,離婚是什麼意思,她尚不是很明白,可是能走出這裏,叫她做什麼她都願意,這裏一到晚上很可怕的叫聲,這陌生的世界裏,她驚慌驚慌著。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程盛夏就打電話,讓律師把離婚協議拿過來,程家的一毛錢,她也別想帶走,程家的孩子,她也別想爭,她可以凈身出戶滾出程家去。

離婚協議很快就送了過來,律師送過去:「趙天愛小姐,你看一下,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就在這裏簽個字。」

她睜大眼睛,看着那白紙黑字,字很陌生,她看不太懂,求救地看着阮敬曉。

盈盈水眸里的哀求,那軟軟的眼神真讓阮敬曉心緊縮起來,越發的溫柔:「天愛,我念給你聽。」

「我趙天愛願意無條件和程盛夏先生離婚,不要程家任何物質,任何東西,孩子歸程家撫養,沒有任何監視,探視權利。不得以任何方式打憂程家的生活,不得出現在程家附近……」

強權獨霸,也只有程盛夏這樣的人才做得出來。

阮敬曉心裏有憤怒,但是卻又無能為力,他欺人太甚,把天愛弄成這樣,還要簽這樣完全不平等的離婚協議。可是,程盛夏在京城是何等人,自個沒有這樣的能力,又怎麼能為天愛爭得公平二字呢。

「簽下你的名字。」程盛夏不耐煩地說。

看看手錶,還在為這個女人浪費時間,太是不值了。

可是他不知道,他有一天會為這個女人,把尊重和個性放盡,只為求她回到他的身邊來。

「天愛,你在這裏簽下你的名字。」阮敬曉指點着。

她手沒有力,也不會寫字,最後還是阮敬曉握住她的手親自簽了,然後她按下了手印,於是那兇惡的男人也終於揚長而去。

阮敬曉在北市貸款買了套房子,當初他是完全沒有想過,倒是趙天愛看出了他的想法,跟他說買個六十平的倒不如買個一百的,大手筆地幫他付了首期,豪爽地跟他說他是她弟,到時給娶個會做飯的姑娘做飯給她吃便成。

他決計也不想這樣的,廣市那邊有更好的發展機會,他過去了,每個月把大半的工資轉到她的帳號上。

別人都說趙天愛蠻橫,霸道,可是她對他卻是極好的。

再富的人也有窮親,他便是,寡母和妹妹柔弱,他身體也不好,念書卻是極好的,母親帶着他上趙家去,人人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那疏遠他卻是能看得懂。

他還記得趙天愛一身光鮮地進來,將文件扔在桌上氣呼呼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沒有了周韻就不行嗎?她一走就出錯,秘書部的人都是飯桶。」

她像公主,更像女王,所有人都安慰她。

她瞥見他便問:「你的英文好不好。」

他點點頭:「一些還是可以的。」

「來,幫我把這個看看。」她把文件一推,雙手抱胸看着他。

英文向來是他的強項,雅思與托福也不是問題,雖然辭彙和專業術語很多,總也是翻譯得挺好,有些術語基本是一個詞就是改變一個意思。

他做得很好,趙天愛拍着他的肩頭:「不錯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阮敬曉。」

「這麼好的苗子啊,可得好好培養,我讀書那會可是讓老師哭着跑回去。」她抽出煙點上火吐個煙圈笑着對他說:「以後叫我姐,有什麼事兒,找我,我管定你了。」

於是這樣,她真的管,她說的事就是事,所以他才有今天。

「天愛,看,這是公交車,這是XX站,我們可以坐公交車,也可以打車,還可以坐地鐵。」他說得很細心,也是看出她對這些的陌生。

遲遲依然是一臉惘然地看着,真的很陌生,街上沒有馬車,都是那奇奇怪怪的,阮敬曉說這是小車,還有大的是公交車。

還有那些人也穿得好暴露,簡直是好令人羞恥,大半個胸部和手啊,大腿都露出來了。

她不好意思看,一手摭在眼前,又怕是跟丟,所以還抓着阮敬曉的手。

透明的叫玻璃,房子也是用玻璃做的,很大聲又好聽的叫音樂,白頭髮,黃頭髮,紅頭髮,碧眼睛與渾身黑黑的人也自在地走着,這個世界很陌生,很神奇。

她認真地看着,心裏的害怕依然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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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重生:渣男老公,請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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