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下

說完老湯繼續往嘴裏罐酒，小林從地上爬起來，搶過老湯手裏的啤酒，老湯倚著床一副瘋的樣子，大叫起來，「把啤酒給我！」

小林把啤酒放在了桌子上，蹲下身去收拾老湯旁邊的啤酒罐，數着這些易拉罐，估計老湯已經喝了很久了。把那些易拉罐送了出去，地上還是一片狼藉，好像桌上的東西都散落在地上，還有玻璃渣子。莫非老湯心情不好，自己把這些東西打落在地上，可看起來不怎麼像，似乎是兩個人經過長時間的打鬥弄成的。

小林把該放桌上的放桌上，該扔掉的扔掉，不整齊的也弄整齊。還從散落物中收拾起一個摔破的相框，相片上是老湯和一個女生的合影，小林猜那應該是老湯的女朋友。看着摔破的相框，小林無奈的搖搖頭，把相框放在了桌子上。在小林看來，摔破情侶相框是很不吉利的，預示著情侶要分手。她不知道和餘波分手以前有沒有摔破相框，肯定是摔破了自己都不知道。

老湯一直坐在地上大叫「把啤酒給我！」可能也試圖自己去拿，可根本沒有辦法站起來。小林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手，洗手準備給老湯倒杯開水，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杯子，估計都摔完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裏面滿是灰塵還長了毛毛，小林無奈的搖搖頭，還是把杯子給洗乾淨了。平時看老湯時尚的外形，怎麼也聯想不到他是這麼一個雜亂無章的人。

倒了杯開水遞到老湯手裏，老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小林，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小林筋疲力盡地坐在床上，看着老湯大口大口的喝水。眼前的老湯似乎嚴重缺水，喝完一杯又朝小林做了個再來一杯的手勢，就這樣咕嚕咕嚕喝了好幾杯。

老湯的心情平靜了許多，小林用試探性的口吻想和老湯聊天。

「老師，好些了嗎？」

老湯沒有搭話，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小林用手拍了拍床，告訴老湯：「老師，在床上坐，地上又臟又涼。」

老湯望了一眼床，並沒有動身，小林試探性地伸出手，老湯竟然把手伸了過來，作出一副想站起來的樣子，輕輕一拽老湯坐到了床上。

「小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不敢想像一直喝下去是什麼樣子！」

「不！老師，是我害了你，害你失去工作！」不知怎的，小林的眼淚流了下來。

「誒?怎麼哭起來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呀！我是在謝你！」遞給小林一張面紙，他繼續說：「何止是工作呢？老婆也沒有了！不過也好，還真的要謝謝你！」

小林哭得更凶了，老湯很着急的樣子，他最怕女孩在他面前掉眼淚了，「別哭，你這樣一直哭我怎麼說下去呢？」小林開始停止哭泣了，不時出啜泣聲。

「就是因為帖子，風言***太多了，引起系領導的關注，前些天就批評過我，我怕影響到你，就裝作沒事。昨天居然告訴我，怕影響到學校的聲譽，就不再聘用我了，不過對外宣佈我考公務員了。我很懊惱，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嘛！本來心情就不好，想和女朋友分擔，可她看了，不但不相信我，而且還和我脾氣摔東西，我氣極了就和她動手了，這樣我們就分手了。我一直就從昨天喝到你來的時候。」

「那我沒來你就一直喝，結果會怎樣？」小林滿臉疑問。

老湯笑了笑，「結果？結果你來了呀！」

「老師，我會去學校領導那裏幫你解釋清楚的！還有我想和你女朋友解釋！」小林信誓旦旦地說。

「不用了！本來我就不怎麼喜歡當老師，體驗過了才知道，真的當不好！至於女朋友，從那天為她慶祝生日我就知道，她已經變心了，不管有沒有這件事，她都會離開我！」老湯的愁又上眉頭。

「生日？你說是因為她沒有來？已經變心了？」

老湯微微點點頭，強忍着內心那份痛。小林肚子的咕咕叫聲打破了沉靜，老湯學了一聲，兩人相視一笑。

「小林，你還沒吃飯吧？」

「嗯……好像你也沒吃也！」

「你肚子叫聲提醒了我。走！」老湯拉着小林的胳膊。

「去哪？」

「吃飯啊，你這丫頭！」

「這樣不好吧！又會被人看見！」

「看見怎麼了？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在搞師生戀，讓他們羨慕死！」老湯很是得意洋洋。

「啊？」小林很疑惑，不過早就被老湯拉出了門。

「鈴鈴鈴……」「喂，小林，你在哪？快回來吧。」

「我在外面呀，怎麼了？」

「也沒怎麼，就是我們一起去討伐趙永軍，等着你呢！」

「他又欺負小花啦？」

「嗯……可不是……」

老湯朝小林搖了搖手，讓小林說沒時間。「我現在走不了！」

「算了，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想想很泄氣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