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登門
「看來我未踏上『問心關』，讓你有些匪夷所思...」
「來到此地，是要試探我嗎？」
「既如此，那就見一見吧...」
江恆深呼吸，看向通往上山的羊腸小道，眼眸中帶了一縷淡漠。
已經躲到這裏，麻煩似乎還是會找過來！
既如此那便瞧瞧，這未來攪動天下風雲的「魔尊·葉北玄」，現在是要做什麼。
「大師兄...」
就在江恆沉吟之際，耳畔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青年正健步如飛，快速的來到他的面前。
一襲淡藍色服飾、容貌俊雅，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起來十分乖巧。
他眸子一邊打量江恆，看着四周恐怖的罡風，表情還有些害怕，天真爛漫的姿態，看不出半點兒心機！
「大師兄，你還好嗎？」
葉北玄看着江恆，眼神之中的崇拜不加以掩飾，一邊關心、看着四周恐怖的罡風，表情帶着些許敬畏。
「無妨...」
「北玄此來，所為何事？」
江恆淡然一笑，一雙眸子不似從前，平靜的看着葉北玄。
葉北玄明顯一顫，他沒想到江恆直呼他為「北玄」，而不是稱呼小師弟！
錯愕的看了一眼江恆后，沉默兩秒繼續說道：「師兄、你別怪師父，她也有難言之隱，私底下跟我說了許多——」
「不過師父也是的，她還不知道你的為人嗎？怎麼能相信這些人的話呢？」
「這些長老把你丟這可怕的思過崖，每日面對罡風的洗禮，久了會損傷『道基』的吧？」
葉北玄攥緊拳頭，一邊小心看江恆的反應，一邊為江恆鳴不平。
言語之中，全是安紅衣被小人矇騙，所以才不管江恆的死活。
似乎，他話里的意思，這位師尊並沒有很信得過江恆！
「師尊嗎...」
江恆深呼吸，吐出一口氣濁氣，腦海思緒纏繞，久久無法消弭。
安紅衣這個名字，多麼熟悉又陌生啊！
似思緒回到「幾千年前」，江恆心中格外不平靜。
此般，最不願意麵對的就是「她」。
迷途之時便已常伴其身，見證對方「證道」，也見證這個絕世少女的崛起！
前世所做一切，也是希望對方知道，他不曾做過有辱師門的事情！
可...！
對方似乎感受不到他的「心意」，百轉千回之下，兩人心生嫌隙漸行漸遠。
上一世直到自己臨絕、被葬下，對方似乎都沒有來他的墳前看一眼。
自此，天人兩隔！
恨嗎？
不恨......
沒什麼好恨的。
「這一世便止步於此吧，漂泊的心、總還是要尋覓凈土安放不是嗎？」
「於死、於活，自此與我無關...」
思緒如青絲纏繞，剪不斷理還亂，江恆無奈搖頭，用一個只有自己聽的到的聲音，喃喃自語。
眼下這一些的「因果」，他已不願意對任何人解釋！
如天地悠悠、順其自然即可！
「師兄...」
看着江恆陷入沉思，葉北玄眼前一亮，眼神深處的忌憚，也消弭了許多！
安紅衣三個字，果然是軟肋！
「嗯，知道了...」
江恆淡淡點頭，回應葉北玄所言，表情之中波瀾不見，依舊雲淡風輕：「你呢，情緒這麼昂揚......」
「是...」
「來看本座笑話的？！」
說罷，江恆踏前一步，微微頷首用眼角斜掛對方，居高臨下之餘，一身「通幽境」氣息瀰漫思過崖。
這磅礴的氣息，讓葉北玄一震，當即後退三步，眼神之中剛剛消弭的忌憚，轉瞬之間拉滿！
修鍊之途，是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無時無刻不在爭奪——
而路途之中，會有多次「停留」，這些停留，也被譽為「境界」！
初入仙途，以真元入身，則為養元境，隨後是雲海、映月、耀陽、通幽、魂宮、靈虛、洞魂、聖人......
江恆第五境、通幽，而他當下只不過是第三境的映月——
兩者之間的差距，如鴻溝、如山海，根本無法跨越！
況且......
江恆的實力，放眼整個天羅界，在第五境之中，都是頭角崢嶸的存在！
甚至於，隱約傳言可戰「第六境」老祖！
戰力、滔天！
「師弟不敢，只是來看望師兄，如果師兄不喜歡，師弟這就離去...」
葉北玄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滴落，眼神深處的那麼一抹忌憚，此時已經達到頂峰！
對江恆拱手后，拖着身軀顫顫巍巍的向著羊腸小道走去。
而...
就在葉北玄轉身之際，一道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思過崖：「大師兄，你這麼對小師弟，恐有些不妥。」
「他也不過是為了關心你，你便用『通幽境』的氣息去壓迫他！」
「他、何錯之有？！」
話音落下，葉北玄身上的壓迫感，瞬間小了許多，雖然還在，但能感覺到大部分都被分擔了！
羊腸小道之上，一名穿着淡黃色服飾的女子，正邁著步伐緩緩走來。
皮膚潔白如玉，暗藏在衣袖的藕臂，也在施法之中裸露出來。
姿容清雅，容貌絕美。
幫葉北玄分擔完壓力，她看着江恆的眼神，充滿了驚訝：「師兄，你的煞氣怎麼變得這麼重？
「小師弟只不過是來關心你，做錯了什麼？！」
「此舉，不似曾經的你...！」
「曾經？」江恆眯起眼睛，看向緩緩踱步走來的女人，當看到對方典雅的姿態，表情沒有半點兒變化。
對方叫花長晴，是安紅衣這一脈的大師姐，也是和他同一時間入門，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記憶里，不久前還對自己很依賴。
只不過，葉北玄來了以後，對方就彷彿變了一個人，言行舉止之中，似在刻意保持距離。
「師兄，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如果你真修鍊了魔功，我帶你去尋師父，只要你肯廢了魔功，一切都還有重頭再來的可能性！」
「我相信師父、師弟師妹們，包括整個宗門也願意重新接納你！」
就在江恆沉默不語的時候，花長晴側步把葉北玄護在身後，警惕的看着江恆。
和江恆一樣，她沉默了幾秒，開始「勸解」起來。
「曾經？」
「魔功...？」
「去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