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對罵

明曦並不想見晉王妃，但是想起今日朝堂風波，還是讓人把她請了進來。

晉王妃面色鐵青一路走進來，進了花廳見段明曦坐在玫瑰椅上，瞧着她進來了，這才慢慢起身，臉上的怒意更勝。

明曦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今日是吹什麼風，把晉王妃吹來了？」

晉王妃看着段明曦的笑格外的刺眼，「你現在得意了？」

明曦微微挑眉，「晉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

「你揣著明白裝什麼糊塗，不就是你成親那日我沒有去洞房陪着你，你至於這麼報復我？」

段明曦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看着晉王妃說道：「你這話說得倒真是有意思，我報復你？那就請晉王妃說說，我是如何報復你的？你若是不說個清楚明白，今日這事兒就沒完！」

「到底是商戶家長大的，能有什麼修養！」

「是，我是商戶家長大的，可我也沒有一個婚前偷情的妹妹，晉王妃這出身真是好家教啊！」

「你……」

「怎麼，我哪一個字說得不對？還請晉王妃指教！」

「我妹妹只是被豫王哄騙了！」

「是嗎？」段明曦冷笑一聲，「那你們家的家教可真是太令人震驚了，都不教女兒自尊自愛的嗎？別人哄一哄就能得手了？未免眼皮子也太淺了。我一個商戶家長大的，還知道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轎，走正門進婆家呢。」

「段明曦，就算是你能顛倒是非，也架不住你無恥的心。挑撥端王勸說晉王要跟我和離，你可真是好手段！」

段明曦眼神一厲，「我顛倒是非？滿嘴謊言，行事無恥的人，怎麼厚著臉皮給別人潑髒水？自己做過的事情心裏門清，非要給別人扣上罪名，怎麼這樣就能顯你的無辜了？」

「你敢說你沒做過？」

「我是沒做過！」明曦冷笑一聲，「我既沒有看不起剛進門的妯娌給人下馬威，也沒有挑撥別人家事破壞別人感情搶奪別人丈夫，更沒有害人小產背上孽債，更沒有為虎作倀，無惡不作。」

晉王妃隨着明曦的話說一句，臉就更白一分，指著段明曦的手不斷地發抖。

明曦看着她這副樣子，「你與其想拉我做踏腳石，給你自己洗清罪名，倒不如想想逃過這一劫。你們父父女女的靠山，不知現在是一腳替你們做替罪羊，還是願意伸手撈一把保你們平安。

你自己也害怕吧？所以才狗急跳牆來找我故意尋事，想拉我下水，我是應該贊你機智還是應該罵你蠢？」

晉王妃沒想到被段明曦一語成讖，她確實是想攪亂渾水，把段明曦拖下水，看端王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卻沒想到段明曦跟個破皮無賴滾刀肉一般，更沒想到她牙尖嘴利，口不饒人！

晉王妃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猛地扶住椅子的把手，才堪堪站穩了。

晉王妃身邊的丫頭忙上前扶住她，滿面擔憂，眼睛通紅，卻不敢對着端王妃有任何的不滿。

段明曦冷眼看着晉王妃，「晉王妃，你與其來尋我的晦氣，倒不如先想想如何救興安伯的命。若不是當初我發現的早，我生母與楊姨娘兩條命就沒了，兩條人命，你們會放在眼裏嗎？

成王敗寇，當你們穩佔上風時，人命在你們眼中如草芥，怎麼到你們落了下風時，自己的命就成珍寶了？真是笑話！

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你……你有什麼好的意的！你以為你能笑到最後嗎？」晉王妃知道今日自己是白來了，段明曦比她想的難纏多了，她鬥不過她！

「笑不笑到最後有什麼關係，我只要看著作惡的惡人得了報應，那我就開心了。」

晉王妃自然一個字也不信，但是信不信的又有什麼關係，段明曦說得對，她肯定比她早一步倒下。

她跌坐在椅中，擺擺手讓身邊的丫頭退下。

那丫頭猶豫一下，這才彎腰退出去。

段明曦看她這樣子，微微蹙眉，以為罵一頓就會被氣走了，怎麼還坐下了？

茜草猶豫着要不要奉茶，抬眼看向明曦。

明曦搖搖頭，茜草也退了下去。

不是她不給晉王妃喝茶，萬一在她這裏喝口茶，回去后就出了事，這罪名她可擔不起。

花廳中沉默下來，只有晉王妃微微急促的喘息聲。

明曦不語，就這麼等著。

晉王妃眼睛盯着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手中的帕子緊緊地纏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道：「你以為錢側妃是什麼好人嗎？」

明曦看着她，「錢側妃是不是好人跟我什麼關係？」

晉王妃一愣，「你方才不是還為她鳴不平？」

「哦，那個啊，我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為誰鳴不平之意。」

晉王妃真的要被氣出心梗了，「段明曦，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端王他知道嗎？知道自己娶了個什麼東西嗎？」

「知道啊，我一向如此，在王爺面前也從不虛偽假裝賢良。」

晉王妃：……

段明曦看着晉王妃，「你要是沒事就走吧，萬一在我這裏出點事情，我可擔不起。」

晉王妃聽到這話反倒是冷靜下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段明曦，「你以為一個喬婉就能拉太子下水嗎？未免想得太簡單了。」

「你錯了，我們從沒想到拉太子殿下下水。只是想惡人有惡報，當初誰動我的家人，我只是想討個公道罷了。」

到現在段明曦也不曾說一句東宮如何，如此小心謹慎，就算是她故意激怒她也沒用，晉王妃知道自己是做不到了。

「我爹爹怕是保不住了。」

「惡有惡報，真是大快人心。這話你若是聽着刺耳，假裝沒聽到好了。」

晉王妃苦笑一聲，「你現在來嘲諷我，可知道將來許是你們伯府還不如我家。」

「那倒未必。」明曦看着晉王妃，「我段明曦從不做違背人倫公義的事情，也不曾主動陷害別人，更不能視別人的性命如螻蟻隨意碾壓。

晉王妃，你還不清楚嗎？惡事你們做盡，惡果自然要自己吞。你們給別人頂了刀，誰又會救你們與水火？唯有自救，方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