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不愧是徐璈啊……

第662章 不愧是徐璈啊……

滁州這一仗明擺着的不好打。

福坤自知手中的兵馬比不得徐璈所帶的叛軍精悍,不敢在心裏存半點輕視。

徐璈不想造成過多殺戮投鼠忌器。

再加上大雪不斷天氣實在惡劣,不管是滁州城內的守軍還是距滁州城不遠的嶺南大軍,都默契地選擇了按兵不動。

而這邊的動向傳入京都,總算是讓心情持續陰沉了許久的永順帝露出了得意的笑。

持續戰敗連連,接連失地被叛軍朝着京都方向逼近,再加上秋正等人之前的慘敗,嶺南叛軍以及徐璈二字已經成為了永順帝心頭不可熄滅的怒火。

永順帝摟着懷中嬌俏的美人冷笑道:「只要福坤能把徐璈斬殺於馬下,狠狠挫一番叛軍的銳氣,那他之前無旨擅動兵馬的事兒,朕就可以暫時先不計較。」

聽到這話的人垂首贊了一句皇上英明,低聲說:「可是陛下,福將軍大批強抓青壯入伍一事已經傳開了,現在外頭的人都在說……」

「抓了又怎麼?」

永順帝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輕描淡寫地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正值用人之際,這些低賤的庶民就當毫無怨言地為朕的江山拋頭顱灑熱血。」

「能有為朕效忠喪命的機會,這本是低賤之民幾輩子都求不來的好福氣,誰敢妄言?」

說話的人不敢再提,只順着永順帝舒心的話說:「皇上所言極是。」

「只是福將軍那邊雖說兵力暫時補足了,但到底是沒法跟叛軍的精悍相比,多是些尋常的農夫百姓,雙方現在對峙未發,倒是暫時看不出什麼,可一旦真的動起手來,只怕是會吃虧。」

「那就再多補些人手,靠人數取勝也不是不行。」

永順帝心不在焉地說:「朕的江山豪闊,子民眾多,只要有人的地方,何愁補不出數目驚人的百萬大軍?」

「此事就全權交給福坤辦,告訴他只許勝,不許敗,否則……」

「休怪朕對他不客氣!」

臣子聞聲連忙俯首跪了下去,想着福坤送到自己手中的好處,當即就想也不想地說:「陛下放心,福將軍有吾皇庇護,所率大軍必然是戰無不勝,不久后當有喜訊傳回。」

永順帝心滿意足地擺手示意臣子可以退下了,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不悅道:「秋家和尤家的人可都問罪了?」

秋正和尤海實在廢物。

帶着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出去征討叛賊,結果這兩人就是叛賊中最大的那個。

難怪秋正當時尋求出征機會時那般積極,尤海也主動請纓。

這兩人就是奔著投敵去的!

秋正和尤海通敵叛變,不戰而投入嶺南叛軍的消息一經傳回,秋家,尤家滿門悉數被打進了大獄,只等問斬。

「回皇上的話,今日就是問斬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話,此時秋家和尤家的九族已經都人頭落地了。」

永順帝總算是覺得舒心了些,閉上眼說:「如此甚好。」

「有秋正和尤海的前車之鑒在,朕倒是要看看,還有誰敢與嶺南的叛賊勾結!」

「對了,陳年河那邊如何了?」

被問到的人姿態更加小心謹慎,頓了頓才說:「據說陳將軍的病還是不見起色,太醫院的聖手連着去了多個,得出的脈案都不太好。」

凡是不蠢的人都看得出來,陳年河的病是假的。

但誰讓人家裝得挺像是那麼回事兒呢?

而且陳年河只是稱病不出,除此外並無其餘過錯,饒是永順帝想追究他的罪責,此時也不好大刀闊斧地動手。

永順帝呵了一聲,冷聲道:「那就且讓他病著吧。」

等嶺南之叛解決了,他再慢慢地收拾這些長了反骨的人!

被打發出去的大臣聽着裏間傳出的美人嬌笑,神色古怪地扯了扯嘴角,低眉順眼地出了皇宮。

秋家,尤家九族問斬的消息傳入陳府,專心裝病的陳年河眉梢微動,口吻複雜:「不愧是徐璈啊……」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誅人家一門九族。

秋正和尤海但凡是還活着,或許都在悔之不迭,痛恨自己為何要領旨出征。

在京都不顯山不露水的還能保得住滿門性命,出征的時候倒是威風了一把,可現在亡魂九泉相聚,這兩人只怕也沒臉再見家人。

陳泰也為今日京都飛濺而出的血色驚得心頭驟跳,頓了頓小聲說:「父親,秋正和尤海真的投敵叛變了嗎?」

兩家合起來數百口人,九族牽扯下來近千人,這些人死得毫無聲息,血色長街卻半日的大雨都未曾洗乾淨。

如此驚人的大案,是真的嗎?

陳年河垂着眼,不緊不慢地說:「事已至此,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

人死如燈滅,死了就是死了。

永順帝親自下旨殺的人,殘暴不仁的惡名也是落在了永順帝的頭上,與他人何來半點相關?

陳泰啞然無話。

陳年河攪動着碗中黑黢黢的葯汁,心下有了計較。

因天氣寒冷之故,之前打得如火如荼的叛軍之亂迫不得已暫時停了些時日。

這個消息對京都中惶惶不安的人來說本該是好事兒。

可對陳家不然。

陳年河要想脫離京都這灘渾水,外頭的亂子就不能止。

耗子不折騰了,被關在籠子裏的貓怎麼會有機會被放出去?

陳年河想起在風雪中安然避冬的西北大營,眼底幽光漸閃。

這世道可不能就此太平了……

陳年河閉上眼說:「我聽說,在滁州對防徐璈的福坤,抓了不少當地的百姓入營充軍?」

陳泰連忙點頭:「是有這麼回事兒。」

「我留意打聽了一下,朝中百官以及民間對此非議很大,但皇上那邊……似是不太在意。」

「皇上高高在上久居聖殿,當然不在乎腳底螻蟻的死活。」

倘若京都皇族中的人有一人尚在乎百姓的生死,嶺南的大軍也不會一路勢如破竹揚出這般氣勢。

陳年河迅速掩去嘴角一閃而過的譏誚,不緊不慢地說:「取筆墨來,我想給故人寫封信。」

福坤這樣慘無人道且冷酷的舉動,極易激起民怒,或許是個機會。

只看遠在滁州的徐璈是否抓得住了……

陳年河的親筆信送到徐璈手中的時候,當日正是除夕。

大過年的,雙方暫時休戰未動兵馬,覆蓋大地的冰雪未曾清理過的地方厚至膝蓋,但雖說是不得不露宿在荒野之地上,營中無一人是被凍死的。

徐璈把手中的密信遞給江遇白。

站在下方的梁壬低着頭說:「每日的薑糖水一人一碗,再加上有厚實的營帳和保暖的衣裳,營中尋常的士兵凍傷的不在少數,但都只需擦些葯便可痊癒,並無大礙。」

不可避免的寒冬是嶺南大軍面臨的第一個嚴峻挑戰。

儘管江遇白在一開始就想到了備足禦寒的物資,也為此做了不少準備,但最終能保得住各處的將士都可安度寒夜,卻少不得要提桑枝夏的功勞。

桑枝夏在西北住過幾年,對抵禦可怕寒潮的經驗更足。

在武安等人一籌莫展還沒找到下手之機的時候,桑枝夏就已經用實際行動為他們指出了一條明路。

武安等人籌備的禦寒之物多送到了書生和和尚他們那邊,因為徐璈這邊半數的士兵用的都是桑枝夏送來的,比哪兒的都更為厚實,最是不用操心。

江遇白若有所思的把密信重新塞給徐璈,在徐璈扔進火盆燒盡后,緩聲說:「營中的藥物可足?」

「綽綽有餘。」

梁壬恭恭敬敬地說:「小王爺之前下令送來的尚未啟封,現下正用着的至少還能供應月余,常用的風寒之葯也都足夠,無一絲差錯。」

江遇白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聞到空氣中飄來的什麼香味兒,抽了抽鼻子奇道:「今日營中做了什麼?」

「餃子。」

徐璈表情淡淡接過話頭:「到底是過節,暫無戰事,湊個喜氣。」

「餃子?」

江遇白難以置信地說:「我嫂夫人前日送來的那一批東西是?」

「是包餃子的白面和肉。」

這裏大雪紛飛,嶺南卻是艷陽高照,大老遠送來的肉提前腌制過,確保了在路上不會腐壞。

等送到了營地,放在雪窩子裏隨意洗刷洗刷,把表面的鹽和腌料刷一刷,剁碎了混著用熱水泡舒展開的各類小菜就能和餡兒。

大袋的白面正好用來擀皮。

江遇白揣着手,看着建在大雪地里,此時正熱氣騰騰冒着滾滾白煙的火灶說:「你管這個叫餃子?」

徐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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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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