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青玉古符 妖弓神鞭

第228章 青玉古符 妖弓神鞭

第228章青玉古符妖弓神鞭

從闖入地道,雙方貼身交鋒。

到以大弓強殺盜符者。

看似過去許久。

實則也就在一瞬之間。

老洋人深吸了口氣,甩了甩酸疼的右手,為了做到一擊必殺,他幾乎毫無保留,將氣機催動到極致,蛟射弓拉得形如秦川弓。

流星墜月、勢如雷霆。

完全就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好在……

結果還算不錯。

頂多被蛟弓反震之力,傷到一點筋骨,養個幾天就能痊癒。

但造化弄人,好不容易逃過金宅和胡宅兩大雷壇監測,最終卻死在了這麼一個無名小卒手裏,還搭上了蘊養多年的銅甲屍。

死的悄無聲息。

後背處那道驚人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一道輕微的破空聲便驟然傳出。

最多兩天,他就能挖穿城牆。

只要貼身纏殺。

才掀起一角。

但老洋人卻不敢有所鬆懈,養屍、養蠱之人,皆不能用常理推斷。

越要打起十二分的謹慎。

人已經沒了氣息。

結果,這一切都被他毀於一旦。

他怎麼能甘心?

對此,老洋人並無半點波動,眼裏滿是漠視和厭惡之色。

從那三張絕望入骨的臉上,他都能想像到,臨死前他們該是何等恐懼和無助。

根本沒有反應時間。

要知道,張三鏈子門下四人。

藉著苗刀挑開他身上道袍。

因為沾染太多鮮血,此刻灰袍都被浸得猩紅。

當年在洛陽城外,鐵磨頭就是被棺中喪門釘打中罩門而死。

又在這當了半個月的地老鼠。

自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收起弓箭,轉而繼續換上苗刀。

「已經足夠便宜你了。」

分明就是藏了暗器於身。

縱身幾步,衝到盜符者身外。

就差一步啊。

幾乎是潛意識裏的動作,老洋人嘩啦一下撐開鏡傘,將身前護得密不透風,隨即傘面上才傳來一陣嘭嘭巨響。

只是……

能夠在貧民窟里置辦起這麼一座宅院,可想而知,他們付出了多少心血。

打出一條地道。

此刻的他仰面倒在地上。

老洋人不敢耽誤太久,楊方還在獨自面對那頭銅甲屍,他這邊每多耽誤一秒,他所承受的兇險就要多上一分。

除卻了塵,最強的便是鐵磨頭。

他們何錯之有?

彷彿又看到了死在廳堂的一家三口。

越是這種時候。

暗器透體而過。

「沒死在親手養出的銅甲屍手裏。」

或許,臨死前都還能聽到銅甲屍撕開自己喉骨,吞食鮮血的聲音。

提刀撥了下盜符者,將他身形翻轉過來,即便死去多時,他雙眼仍舊瞪的老大,一張臉上滿是不甘和絕望。

隱姓埋名足足五年。

老洋人一聲冷哼。

拜入摸金門下之前,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綠林巨寇。

而且,他死時,了塵就在一旁。

兩個一等一的高手,都沒能防住那枚機關暗器。

可想而知其可怕之處。

輕輕一揮鏡傘,將攔下的骨釘扔到一旁地上,老洋人皺眉看去,骨釘打磨的鋒利無比,寒光四濺中,隱隱還泛著一抹幽藍光澤。

一看就知道被淬了劇毒。

看到這一幕,饒是他都不禁暗自后怕。

要不是有意提防。

並未上手。

眼下的他大概率已經中招身死。

咬了咬牙,老洋人忽然有種將他千刀萬剮的衝動,不過……想到楊方以及巴宿,理智最終還是佔了上風。

只是緊緊握著傘柄。

藉著苗刀繼續將道袍掀開。

只見他腰間纏繞着一條用牛皮硝制的鎖扣,掛了足足十多枚骨刺、鐵釘,皆是奪命暗器。

除此之外。

還懸著兩隻袋子。

看到它的一剎那,老洋人心頭頓時嘭嘭直跳。

能讓盜符者如此鄭重其事,隨身攜帶,一定不是尋常之物。

吐了口氣,他仍舊保持着絕對的謹慎。

並未直接上手摘取。

從見面開始,老洋人都記不清這傢伙藏了多少殺招。

連暗器都淬毒,對普通人尚且不放過。

很難保證,袋子是否在毒液中浸過,或者說袋子內有沒有蟲葯一類致命之物。

藉著苗刀輕輕一劃一挑,袋子瞬間高高拋起。

手中鏡傘則是翻轉向前伸出。

下一刻,一大一小兩隻袋子,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精準落入傘內。

隨即老洋人又取出一雙薄如蟬翼的銀絲手套。

小心解開較大的那隻袋子。

隨手一抖。

只聽見嘩啦啦一陣零碎動靜。

各式符紙、青黑丹丸、零碎銀錢還有無法辨認的藥石。

除此之外。

還有一隻捲成一團的書頁。

懷着好奇,老洋人下意識打開看了眼。

不過剛掀開一角,他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養屍秘錄?!」

分明就是一卷養屍邪術。

身為搬山道人,他對此天生厭惡,下意識想要毀掉,但猶豫了下,還是收回了袋子裏。

畢竟,此行是受陳掌柜所託。

一切獲取,回去交由他來處理就好。

簡單收拾了下,老洋人又打開第二隻袋子,比起第一隻的雜亂無章,這隻就要簡單太多。

攏共只有兩件東西。

一枚青色玉符。

還有一顆拇指大小,色澤渾濁的珠子。

材質非金非玉,但握在手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潤感。

老洋人皺了皺眉頭,他從未見過此物,一時間也猜不透,乾脆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枚玉符之上。

玉石古老,但色澤沁透。

表面陰刻着一道道家符文,看似簡單,但細細一看就會發現,籙文中彷彿囊括萬千,有吞吐萬象之勢。

「古符!」

幾乎是下意識的。

老洋人一雙眼睛猛地亮起。

耳邊無數聲音響徹。

連帶着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不是古符,他再想不到世間還有什麼符籙能有如此驚人之相。

強忍着激動,將古符與那枚珠子盡數收入囊中。

又一連深吸了幾口氣。

他這才收起鏡傘。

左手持着燈火,右手拽住盜符者的肩膀,將他從地道中一步步往外拖去。

嘭!

不多時。

緊閉的大門,被人從裏面一腳踹開。

原本抱着胸口,靜觀其變的巴宿,神色微微一變。

「動作倒是不慢。」

身為蠱師,他對血腥氣有着近乎於妖的敏銳嗅覺。

老洋人氣息雖然已經平穩下來。

但行走之間,周身卻是隱隱有血霧瀰漫。

分明就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

而他能出現在這。

結果也就不言而喻。

目光錯身而過,他身後的地上,果然躺着一具屍體,身着灰色道袍,雙眼瞪大,胸口處留着一道駭人的傷口,毫無生機,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在那具屍體出現的剎那。

一直趴在他肩頭沉眠的本命蠱,忽然張開了眼。

目光里透著幾分嗜血的渴望。

見此情形。

巴宿心中更是確認無誤。

被老洋人殺死的就是盜符者。

能夠從兩大雷壇手下逃離這麼久,本身就說明了他的實力,而今卻連半刻都沒撐住,那小子實力該是何等恐怖?

辰州與湘陰相距不遠。

凡在江湖混跡,誰不知道陳家莊。

只是……

縱然坐擁常勝山,不過一幫仗着人多勢眾,搬山移丘的綠林匪寇,什麼時候隨便派出的兩個人,都是如此高手了?

他哪裏想得到。

眼前這兩人,已經是年輕一輩中最為出眾者。

再給他們十年二十年。

江湖之大,也再擋不住他們的名氣。

「楊方,如何了?」

老洋人隨手將盜符者屍體一扔。

目光望向院中。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整座宅院幾乎都已經被打爛,滿地瘡痍,院牆坍塌,甚至波及周圍不少棚屋草廬。

不過,奇怪的是。

如此大的動靜。

卻並未引來旁人。

老洋人下意識抬頭掃了一眼四周,卻發現,以他們身下這座宅院為中心,整個天地彷彿都籠罩在迷霧之中。

與之前巴宿家中所見,幾乎如出一轍。

一瞬間,他便明白過來。

巴宿雖然看似束手旁觀,但暗中還是出了手。

否則,這邊打的天翻地覆,又靠近城牆之下,早就將兩大雷壇中人吸引過來,將此地圍得水泄不通。

「你小子少廢話。」

「趕緊……幫忙!」

楊方一記鐵鞭掃出。

總算將欺身纏殺的銅甲屍震退數步。

甚至來不及松上一口氣,他人迅速後撤數步,以防那頭古屍趁機襲殺,隨後才沖着老洋人那邊大吼道。

自出山以來。

打神鞭在他手中,向來無往不利。

黑白行屍,縱然屍氣再盛,也擋不住一下。

到了飛僵游屍級別,才能有纏鬥廝殺的資格。

畢竟無論飛僵還是游屍,動靜已經與常人無異,甚至因為屍氣浸染,近乎於銅皮鐵骨,尋常兵器根本無法傷到分毫。

不過在他手中,一般也走不過十招。

也正是因為如此。

楊方才會恣意自負。

但今日他方才知道,真正的銅皮鐵骨屍何等恐怖。

不是打神鞭上道家符籙壓制。

他恐怕早就已經落敗。

力大無窮、銅皮鐵骨、屍毒驚人、不知痛苦。

簡直就是一頭永遠不會疲倦的殺人機器。

比起它,人力卻是有時窮。

他在年輕一輩中已經算得上是佼佼者,不過二十,便已經踏入暗勁。

平日無論對敵還是切磋。

一身氣血內勁,足以支撐他隨意出手。

但銅甲屍的攻勢,卻是猶如狂風驟雨一般,源源不斷,重重如潮,根本不給他休整甚至換氣的機會。

說是以命換命都簡單了。

根本就是霸道的不講道理。

楊方心裏亂火如麻,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好!」

見他還有心思罵人。

老洋人就知道,這小子還沒到打生打死那份上。

搖頭一笑。

將苗刀隨手放在一旁的門檻上。

摘下身後蛟射弓。

夜色下弓身上寒光如瀑,弓臂上數道符文隱隱浮動,最為驚人的是中間弓弦,剔透如玉,偏偏又仿若有萬鈞之勢。

尤其剛剛射殺一人。

從出爐那一天起,死在它箭下的野物不計其數。

但卻是頭一次的沾染人命鮮血。

此刻的它,就如一頭從沉睡中蘇醒的凶獸,還未開弓,便已經氣勢磅礴,彷彿蘊藏射月破日的威力。

「妖氣?!」

巴宿目光落在大弓上,感受着那股詭異氣息,第一次臉色大變。

養蠱人行走於黑夜之下,潛藏於深山之間,與世間一切詭異之物打過交道。

對於妖物,他並不陌生。

甚至曾多次從妖類手中逃過一條性命。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

讓他只是高看一眼的老洋人,竟然擁有一張妖弓。

而且從那恐怖的氣勢看。

生前必然是一頭驚世大妖。

只是,憑他怎麼可能行斬妖之舉?

巴宿還在恍神之間,一陣嗡嗡的機擴弦聲已經響徹,下意識抬頭望去,老洋人取出一根長箭,搭在弓弦之上。

深吸了口氣。

蛟射弓瞬間被拉滿。

嘭!

幾乎不用瞄準,心隨意動,扣下弓弦,只聽見嘭的一道巨響。

鐵箭瞬間撕裂霧氣,破空潛行。

即便是他,都難以鎖定鐵箭的蹤影,只能隱隱察覺到一道細微卻霸道的氣流。

「等等……」

忽然間。

他心頭一沉。

視線猛地從門口處,強行拉到院中那頭銅甲屍身上。

只見夜色中一點寒星突現。

下一刻,裹挾無窮氣勁的鐵箭便已經射向它的後頸處。

屍僵之物,近乎於不死不滅。

為數不多的弱點,皆在脖頸之間。

要麼梟首,要麼卸去它的大椎。

前者是為強殺。

但難度無異於登天。

後者雖然不能一擊必殺,卻能夠讓它瞬間失去行動的能力。

身為搬山道人,這世間比他們這一脈更為了解屍僵者,一隻手能數的過來。

察覺到身後破空聲。

銅甲屍瞬間反應過來。

只是老洋人時機把握的太過精妙,恰好是在楊方將它強行擊退,尚未站穩的那一刻射箭。

所以,此刻即便是它,也根本無法避開。

只能一聲怒吼。

渾身上下頓時黑霧滾滾,洛露的肌膚上彷彿凝結出一塊塊銅甲。

分明是打算藉著銅皮鐵骨之身硬扛。

只可惜。

它對自身銅甲太過自負,也對蛟射弓太過輕視。

千年大妖,蛟龍妖筋為弦,無數礦物秘金為弓身,就連每一支鐵箭,都是藉著石君山百尺火龍千錘百鍊而出。

可以說丟一根就少一根。

僅憑倉促之間凝結的銅甲,又怎麼可能攔得住這摧枯拉朽的一箭?

咔——

箭矢臨身。

先是一道摩擦聲,隨即是一陣又一陣的破裂聲。

銅甲覆蓋周身的古屍,此刻就像是一盞被打破的人像瓷器,渾身上下瞬間碎裂成無數。

長箭破開銅甲,強行洞穿屍軀,一直沒入椎骨之內。

銅甲屍如遭雷擊。

高大的屍軀竟是被那股驚人的箭勢衝擊得一下跪倒在地。

好不容易掙扎著抬起頭。

那張毫無表情,如同石雕的臉上,竟是罕見的露出一抹痛苦。

嘶吼、慘叫交織而起。

雙手繞過肩頸,一把抓住鐵箭,試圖將它從頸后拔出。

但……

下一刻。

一道更為劇烈的嗡鳴聲已經破空而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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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我,陳玉樓,一心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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