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194章 你原本想離開的不止他吧

194.第194章 你原本想離開的不止他吧

第194章你原本想離開的不止他吧

凌晨四點,司佲聽到樓下汽車的引擎聲駛進地下車庫。

他合上手中的筆記本,就著一身家居棉衣起身下樓。

暮色四合的露台上,沈滿知坐在外邊台棱處,屈腿支在身前,另一條腿吊在下面,手中銀光閃現。

走近了細看,才看清她正低頭擦拭着手裏的尖刀。

司佲抱臂靠在門檻邊,也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按理說這個點她回來,應該直接洗浴睡覺,而不是坐在這裏消磨時間。

接這種向乙方要賬的任務,對沈滿知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不至於因這種事擾了心情。

他幽幽開口,「發生意外了?」

沈滿知將尖刀擦得蹭亮,不曾抬頭,「先生倒不必明知故問。」

司佲走上前,「傷哪兒了?」

「命大,無礙。」

可不是命大嘛,小倉庫沒鎖門,秦宴風手裏握著槍,隨時可以將闖進來對他產生危險的人帶走。

沈滿知心裏如是想,也順便想明白了他為什麼不鎖門。

受了槍傷,血流不止,害怕沒等到人來救援就失去了意識,到時候也無法去開門告訴眾人他在這裏。

沈滿知站起身來,將尖刀插回兜里,看着他,眉眼冷淡,「先生可知今夜的濱海碼頭髮生了什麼大事?」

聞言,司佲有一瞬的詫異,「那邊的海上交易確實甚多,你只是去要賬,又不會捲入其中……他們誤會你身份了?」

沈滿知細細地看司佲的神情,末了又移開視線。

原以為司佲故意派她凌晨去找乙方,從而遇上秦宴風是他安排的手筆,現在看來,似乎他並不知道。

「這倒沒有,」她淺淺打了個哈欠,往回走,「困了,先睡了。」

司佲負手而立,看着沈滿知的背影,眼底浮現幾分思緒。

翌日,他才收到消息,昨晚的濱海碼頭交場交易發生了槍戰,直到下屬說了另一方的名字,他才知昨晚沈滿知為何要那麼說。

掛斷電話,回頭就看到沈滿知穿戴整理地從樓上下來。

「去哪兒?」

沈滿知撩了把身後的頭髮,稍稍眯着眼看他,似乎對他問出這個問題有些意外。

司佲也後知後覺,她不是粼江的人,也沒必要時時刻刻向他報告自己的行蹤,只是偶爾會接粼江的任務,且報酬要得極高。

但這次沈滿知離開華國,失聯了近兩個月,才在前不久回復了自己發給她的郵件,接了前幾日在拉斯維加斯的任務。

沈滿知隨意勾起清淺的笑,「呆膩了,換個地方。」

找的借口也不走心。

司佲不動聲色地恢復慣常的淡漠,「Don的人還在找你,出門在外謹慎行事。」

似想起什麼,他繼續道,「唐老前陣生了場大病,人老了,身不由己,面上不說,心裏總是挂念的。」

沈滿知愣怔了半秒。

在京城九卿寺那段時間,她用花梨木雕做了一個六寸大小的和師傅一模一樣的小老頭,以及睡卧在腳邊臘梅樹下女孩模樣。

是她留給師傅的告別禮。

畢竟師傅和司佲不知道她的「人質」身份,也並不知道她出國后,早已做好了回不去的打算。

司佲不再多言,只是要上樓的時候,回頭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你以為我故意安排你在凌晨去濱海碼頭?」

沈滿知收回思緒,冷靜回視。

司佲難得有些緩和了語氣,「剛剛才有人告知我,濱海碼頭凌晨發生了槍戰,昨晚聽你的語氣,是見到他了?」

這個「他」指誰,兩人心照不宣,畢竟前不久一起見過。

沈滿知沒否認,司佲這話也是直接摘清了自己,她能碰到秦宴風,不是他刻意安排的,純屬是意外。

「按理來說,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只要還在碼頭,就絕對逃不了,你見到他,沒救他走?」

司佲的語氣平淡且隨意,只是言語間多少有絲絲試探的意味兒。

「先生什麼意思,不妨直說。」

司佲微微後仰,靠在牆上,垂眼睥睨,「元宵前日,他毫不避諱地公開了你們的關係,甚至連霍家都親自下場為你們的婚姻證清白,可有人卻看見元宵那晚,你們在機場分別……你甩了他?」

沈滿知頗有些耐人尋味地看着他,司佲口中那個「有人」,就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先生對我的事很感興趣?」

她毫不掩飾地拆穿司佲的想法,後者神色未變,「且不論你們之間感情到底如何,他傷成那般,以你的能力,可以救,但是你沒有。」

沈滿知眸色微冷,幾乎是瞬間反駁,「你怎知我沒有?」

司佲似乎猜中了她心思,「因為你走後不久,兩方相遇,又發生了槍戰,那位本就挨了槍子兒,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能活着躺在ICU就已經很不錯了……」

果不其然,話還沒說完,他就在沈滿知眼底看到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很少從她身上看到這種情緒,司佲覺得有趣,「你要是救了,他何必再遭一次罪?」

沈滿知盯着他眉梢微蹙,輕咬貝齒,離開小倉庫后,她是親眼看着一群人將他帶出來,才走的。

只是後面發生了什麼,她確實無從知曉。

司佲欣賞着她臉上的情緒變化,良久,嘴角輕提,「騙你的。」

「……」

看着沈滿知冷戾的神色,司佲收斂了笑意,慢悠悠道,「你在躲他。」

沈滿知眼尾上挑,反而冷靜下來對上司佲探究的眼神,「我躲他做什麼……」

「年後回京城,你就在計劃離開,」司佲不緊不慢地解釋,「宴會那晚,你不願見他,碼頭重遇,你也不願意救他,你存心想和人斷開聯繫,便是狠心離開。」

有些事沒告訴她,司佲說過,她是那人的軟肋,同為男人,他自然清楚。

秦宴風認出了她,追到一半又停下,是明知道沈滿知那麼絕情地要離開他,追緊了怕她嫌惡。

濱海碼頭髮生激烈槍戰,兩人再次遇見,秦宴風不可能輕易放她走,可他沒留住她,沈滿知也不可能見死不救,唯一的可能,便是口是心非地趕她走,自然也是怕牽連她。

說着,司佲笑了下,氣質青松白雪般冷淡毀屍滅跡不見絲毫猶豫的人,竟也恍惚間生出幾分無力感。

「你連續兩個月沒回復我郵件,又斷了一切聯繫,若不是為了找Don報仇,那次任務你也不會接。沈滿知,你原本想要離開的人,不止他吧。」

沈滿知冷漠的神情終於有了幾分鬆動。

司佲復盤,便是一絲一毫不會放過,中心目的落到最後一句話,不過是將所猜測的明晃晃地說了出來:她又要瞞着所有人逃走了。

就像她在京城明明有了一席之地后,卻不願入粼江有個依靠,偏偏要獨自回槐城,刻意減少與京城中人的關係往來。

所以並不是他不願聯繫沈滿知,是她在刻意迴避。

繞這麼大的彎,來質問她的行為,沈滿知頓覺頭疼。

被猜中,她也絲毫不反駁,眉間散發着淡淡的冷傲,「先生,我不是誰的籠中鳥,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

所以,沒有人能管她。

「若是你也想管着我,」她倏而一笑,明艷動人,「至少得要個名分,很可惜,身邊暫時沒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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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玫瑰最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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