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本宮讓你靠近,不是讓你坐本宮身上

第378章 本宮讓你靠近,不是讓你坐本宮身上

第378章本宮讓你靠近,不是讓你坐本宮身上

明月皎皎,月光透過樹枝,灑落在青石板路上,如斑駁碎星。

年關前後沒有宵禁,街上到處都是熱熱鬧鬧之景。

官巷不比其他街道熱鬧,亥時后便靜悄悄的,一座座庭院綿延起伏,院子裏亮着燈,偶爾能看到人影走過。

陸斬家中更為寂靜,連個說話聲音都沒有。大司主悄無聲息落在房檐上,美眸掃視一圈兒。

院子裏空蕩蕩的,假山跟竹叢中掛着幾盞紅燈籠,平時略顯鬧騰的狐狸精化作原形,縮成一團在爐邊烤火。

火爐里的炭燒得通紅,旁邊還放着幾粒花生,狐狸精時不時伸出爪子,將烤焦的花生扒拉出來,小心翼翼地放進嘴裏。

宅子裏連個丫鬟影子都看不到,安靜得有些幽森。

大司主並未看到陸斬的身影,便悄悄朝着後院飛掠。

「嘩啦啦——」

行至後院,大司主耳朵微微聳動,聽到有水聲從側方傳來,她腳尖輕點,循着聲音來到梅園。

大司主沒有坐石凳,而是慵懶地靠着石柱坐下,姿態半躺,飽滿的臀部勾出驚人弧度,兩條長腿交疊,黑色的透明長襪,在雪夜中似有些光澤。

就在梅林旁邊,不知何時開墾出一池溫泉。泉水氤氳著水汽,隔着重重梅林,能隱約看到位於朦朧水霧中的人影。

陸斬詫異抬頭,覺得這話不像是上下級交談,更像是調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也不敢貿然發起衝鋒信號。

花瓣長龍看似溫柔,卻帶着不可忽視的霸氣。

陸斬神色驚訝:「大司主?」

陸斬看了兩眼,便移開視線:「可是為了南疆的事情?」

大司主定睛凝眸,這才看到陸斬在泡溫泉,他穿着白色寢衣,髮絲高束,衣襟大敞,露出寬闊光潔的胸膛,影影綽綽中,還有幾分惑人。

固然天光暗淡,可修者耳聰目明,陸斬略微凝眸,便看清女人的相貌。

「大司主,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只不過以前來的時候,她的形象是小女孩。

見陸斬沉默又詫異的表情,大司主也意識到自己口吻不對,不像來吩咐手下做事,倒像半夜來調戲良家婦男。

「砰——」

大司主腦迴路本就跟常人不同,萬一是他理解錯了,那就尷尬了。

略微思索后,大司主道:「過來坐,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此時她站在梅樹下,右腿微微向前,裹着黑絲的美腿露出大半截,修長又圓潤。

「……」

陸斬神色詫異,先前他曾在宅中佈置過陣法,可凌仙子總喜歡夜半突襲,陸斬便將大陣暫時撤了。

花瓣紛紛揚揚間,陸斬已經自溫泉中起身,隔着婆娑梅林,依稀看出梅林後站着個女人。

方才他正在溫泉中練功,忽然察覺到一股陌生氣息,原以為是有人夜襲,沒想到是女上司。

梅上積雪已經消融,夜晚掛了層薄霜,紅梅、蠟梅爭相競放,雪夜中暗香浮動。

啊?

偷看他洗澡的人,居然是女上司?

「……」

不過…陸斬心知肚明,就算他沒有撤陣,只怕也攔不住女上司的偷窺。

梅林旁邊有座硃色涼亭,是用以踏雪尋梅的場所,陸斬跟着女上司走進涼亭,煮茶的爐火已經熄滅,他將爐火重燃,不一會就傳來茶香味兒。

大司主有些好奇,不免在梅林外駐足,多看了兩眼。

女人身材高挑,曲線曼妙火爆。紫色的裙裳裹住宏偉胸襟,飽滿的臀部如蜜桃般圓潤,可腰肢卻格外纖細。

雖然陸斬覺得,女上司這兩天有點不對勁,言語跟行為都有些曖昧,但就算如此,女上司此時登門,總不能是要他侍寢吧?

大司主目不轉眼睛地看陸斬穿衣服,邊慢條斯理地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挑眉道:「沒事就不能來了?」

更何況,她已經不是第一回來這裏,甚至還在這裏住過一晚。

過了眼癮后,大司主覺得此舉不妥。她身為上司,總不能仗着有幾分修為,半夜偷看下屬洗澡。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不僅顏面掃地,估摸著還要被人戳脊梁骨。

大司主髮絲飛揚,她輕鬆寫意地抬起右手,食指跟中指併攏,瞬間攔住梅花長龍,兩兩相碰,發出金屬碰撞之音。

畢竟,這可是徒弟的相好,她怎麼能幹這事兒?

大司主思來想去,決定離開,然而她剛欲轉身,忽然一陣風聲吹來。

陸斬拿起掛在旁邊的衣裳,邊穿邊道:

風聲輕柔卻不失剛勁。

「身材不錯,看來是下過功夫的。」

頃刻間,梅花長龍四散飛揚,猶如天女散花般墜落在地。

陸斬順着女上司視線下移,便看到了自己的腹肌,再往下便是濕漉漉的寢褲…

大司主喉嚨微微滾動,她只知道陸斬腰力好,倒沒想到陸斬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看似單薄的身軀,實則頗為強健。

大司主眯起眼睛,只見側方梅林掀起波瀾,真炁如瀚海長風般捲起無數梅花,花瓣凝聚成長龍姿態,朝着這方呼嘯而來。

「……」

若是換做其他人,他或許還會反問一句「想不想摸摸」、或者是「要不要一起泡泡」,可對面是女上司,他就不能這麼問。

大司主也知道此情此景有些尷尬,可她到底不是凡俗女子,見陸斬發現,她並沒有羞愧,而是邁步走出梅林,一邊欣賞陸斬身材,一邊誇讚道:

「嗯。」

「是讓姜仙子跟凌仙子一起同往南疆嗎?」

大司主抬眸看了眼陸斬,語氣有點兒涼颼颼的:

「說到女人你就來勁兒,若是給你派兩個男人,你是不是就不願去南疆了?」

陸斬覺得這話口吻有點不對勁兒,但也沒時間多想,笑道:「怎麼會?只要是大司主吩咐的,就算是派兩個老頭,屬下也得跟着去。」

大司主眨了眨眼,抿唇道:「油嘴滑舌。」

陸斬微笑不語,他摸不清女上司的思路,但聽到這話,就知道女上司心情不錯。

大司主見他不語,抬起手臂捋了捋衣袖:「坐呀,站着跟個柱子似的。」

「……」

陸斬順勢坐在石凳上,問道:「所以…去南疆到底所為何事?」

「這事不能被外人聽到,你稍微靠近些再說。」

陸斬略微疑惑,索性直接站起身,快走兩步來到女上司靠坐的美人椅上,挨着她的臀部下方坐下。

美人椅本是條形長凳,連接着長亭的靠欄跟木柱,因向外探出的靠背彎曲像天鵝頸,所以將亭子中的長椅稱作美人椅。

美人椅並不寬敞,像是狹窄的床,大司主本就是斜躺靠坐的姿態,眼下加上陸斬,椅子登時擁擠了些。

大司主雙腿下意識併攏,緊緊貼著美人椅的圍欄:「我讓你靠近,沒讓你坐本宮身上。」

兩人姿態怪異,就好比大司主躺在狹窄的床上,而陸斬坐在床邊似的。

陸斬能清晰感知到女上司雙腿傳來的溫度,甚至能察覺到起伏弧度。

「……」

陸斬面不改色地挪動了一下位置,正襟危坐:「這下距離夠近了,大司主說吧。」

「……」

大司主面無表情地瞥了眼陸斬,也覺得兩人挨得太近,可方才是她命令陸斬靠近的,若是此時再讓陸斬遠一點,未免事兒太多了,她緩緩吸了一口氣,不去在意這些細節,道:

「你去過萬獸淵澤,應該知道有關南海妖族的事情。萬妖王乃是被妖毒殘害,自裁而亡,祂死後,身軀化作萬獸淵澤,身體中的妖毒也自然而然地存在淵澤中。」

「但是南海妖族被逼回海底后,殘存在修仙界的妖毒也會死寂。可如今萬獸淵澤異動,說明南海妖族有復甦重來的跡象,以至於妖毒重新開始活躍。」

「……」

陸斬略微思索:「南海妖族跟南疆行有關?」

大司主微微收緊雙腿,道:

「嗯,當年我能封印南海,仰仗的乃是神石力量。上古時期,天降神石,一降南海,成就了石人族。一降中原,化作鎮世神劍,我用它封印了南海。而據傳…其實還有第三塊神石,降臨在了南疆,伱要做的是,去南疆尋找神石。」

陸斬微微思索:「所以…南海妖族重新復甦,想要重新封印南海,就需要再藉助神石的力量?」

「不錯。」大司主點頭:「鎮世神劍本就是神石所化,可它鎮壓南海數千年,力量早就流失,需要新的神石助力。」

陸斬弄明白前因後果,心底豁然開朗。難怪大司主對此事如此慎重,就連仙門弟子,她也只選了姜姜跟月月。

陸斬點頭:「大司主放心,只要神石在南疆,屬下定會儘力尋來。」

大司主覺得陸斬太過淡定,她道:

「神石蘊含無上偉力,更有毀天滅地之能。若是修者能汲取其中力量,會獲得超出想像的好處。你答應得如此乾脆,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陸斬知道神石威力無窮,也明白女上司的隱憂,他道:

「我知道神石蘊含無上神力,但更知道神石事關天下蒼生。既然大司主信任我,我定全力以赴尋找神石。大司主放心,不管能不能找到,我在這件事上沒有私心。」

大司主抬眸看他,似乎在思索此話真假。

陸斬又問道:「上古年間距離今天甚是遙遠,就算真有神石墜落在南疆,只怕也難以尋找。卑職有一問題,想請大司主解惑。」

「你問。」

「若是找不到神石,後果是什麼?」

大司主略微停頓,鎮世神劍跟她息息相關,若是沒有神石,最壞的結果,就是她以身祭劍,這本是皇族秘辛,不宜告知外人,可如今既已讓陸斬尋找神石,再瞞着這件事,沒有意義。

思至此,大司主淡淡道:「本宮會死。」

陸斬身軀微微一震,放在膝上的雙手下意識攥起,道:「只要神石在南疆,我必帶回。」

大司主看出他的真摯,覺得氣氛有些沉重,便笑着道:

「有你這句話,本宮便放心了,不過萬事不能強求。如你所言,上古年間距離今天甚遠,況且神石落在南疆,只是傳言,到底有沒有,還未可知。你只需盡心儘力尋找,一年內無論能否找到,你皆要回京。」

陸斬點頭:「我明白了,不過神石有何特徵?

大司主斟酌片刻,才措辭道:「神石乃是天降神物,跟世間任何石頭都不同,但表面看起來,又跟其他石頭沒有分別。其神奇地方在於…只要你能碰到神石,就會知道它就是神石。」

陸斬皺眉:「純靠感覺?」

「可以這麼說。」大司主動了動身子,道:「這便是神石神異之處,也是神石難尋的原因。世間石頭無數,誰也不可能挨個觸碰。」

「不過你彆氣餒,根據本宮判斷,神石畢竟是神石,它存在的地方,靈氣應該會充足一些。所以,不管是秘境、亦或者是洞天福地,都有可能是神石存在地點。」

「……」

陸斬苦笑,難怪女上司會讓他去找神石,但凡神石好找,仙門跟朝廷早就找到了,絕不會等到今天。

這東西,純看運氣。

陸斬自認運氣不錯,可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敢篤定,因為神石事關天下蒼生,尋找神石的責任重大,絕不能信口開河。

思至此,陸斬道:「若是真的沒有找到神石,南海那邊…沒有其他辦法嗎?」

大司主半躺姿勢有些不舒服,便用屁股往外挪了挪,迫使陸斬讓出點位置,繼續道:

「或許有其他法子,但是目前還沒找到。一年期限不僅是對你的期限,更是對本宮的期限。若是你一年內還未找到,本宮必須閉關,屆時你回來輔佐嵐嵐,掌控鎮妖司。」

陸斬驚訝道:「當今陛下會…」

大司主明白他的話,道:「陛下雖然想專權,卻也不昏聵,他會同意的。」

「更何況,嵐嵐出身高貴,乃秦家一脈,深受秦行儉看重。秦家乃是大周四大世家之首,輔佐皇族多年。我若不在,嵐嵐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些年她在鎮妖司中,看似沒有實職,其實鎮妖司很多事情,都是經過她的手,她能處理好那些政務。」

「只不過嵐嵐太過善良耿直,她不適合官場的爭鬥。所以就算真有那麼一天,你也無須擔心鎮妖司公務,屆時只需幫她應對外敵即可。」

「……」

陸斬聽懂了這話的言外之意——嵐嵐太善良,不適合官場勾心鬥角,但他陸斬厚顏無恥,正好能替嵐嵐勾心鬥角……

陸斬無奈一笑:「大司主放心,不管是尋找神石、亦或者輔佐嵐嵐,我都會傾盡全力。」

大司主沒想到陸斬如此乾脆,她略微沉吟,問道:「你幫本宮辦這件事,想要什麼好處?」

陸斬並非心性淡泊之人,若是其他事情,他肯定要點好處,可這件事,看似是幫大司主辦,實則是為了天下蒼生而辦,大司主想要神石也是為了封印南海,不是為了私利——

陸斬難得高尚一回:「卑職不求好處。」

「嗯?」這下輪到大司主驚訝了。

在來的路上,她已經仔細思索過利弊,陸斬無非是貪財好色,若是陸斬真把這件事辦成,她捨出美色也沒什麼。

可陸斬卻無欲無求?

大司主眯起眼睛,雙眸變成淡金色,這是道家望氣術,她想看看陸斬是否撒謊,卻發現陸斬氣韻清明,這說明他心懷坦蕩,絕無撒謊可能。

「為什麼?」大司主不解詢問。

陸斬如實道:「因為此事並非大司主私事,而是天下事。常言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卑職身居要職,享用着百姓供養,理應回饋百姓。」

「……」

大司主見陸斬如此坦蕩,心底倒有些自愧不如。

她設想過給陸斬任何好處,卻唯獨沒想過陸斬不求好處…如此一來,倒顯得她思想陰暗了。

大司主想了想,又道:

「南疆雖然臣服大周,但到底是戰敗后被迫臣服,制度跟大周不同,且南疆沒有鎮妖司。」

「南疆王族們野心勃勃,不可能心甘情願幫大周找神石。就算真的找到,他們絕不會拱手讓人,所以這件事不能讓他們知道。」

說着,大司主掏出一枚金色令牌,遞到陸斬手中:

「此乃皇帝令牌,見此令牌猶見陛下。你若是在南疆碰到無法化解的險境,倒是可以用此令牌命令南疆王、也可以命令南疆的守防駐軍,那是朝廷的軍隊。」

「如本宮方才所言,他們雖然能聽你調遣,但你卻不能讓他們找神石。大周尋找神石之事,必須嚴格保密。」

「……」

陸斬摩挲着手中金牌,道:「卑職明白,這件事事關重大,絕不能被外人知曉。卑職會隱姓埋名前往,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動用朝廷力量。」

這早就在陸斬的意料之內,若是這事能公開大肆尋找,沒必要讓他親自前往。

大司主就喜歡跟陸斬說話,每次都一點就通,她笑吟吟道:

「你明白就好。不過,南疆路途遙遠,不比在中原如魚得水,此番任務雖重,但你的安危更重。本宮希望,你們能平安歸來。」

陸斬微微點頭:「卑職明天就出發。」

大司主望着陸斬側臉,鳳眸閃爍著複雜神采,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最終只是笑了笑,身體便自原地消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

千風銀樹樓。

千風銀樹樓位於郊外,乃是汴京知名茶莊,平時頗受達官貴人的喜愛。

雲山道長跟公孫玄音自宮城出來,並未立即回山門,而是一同來到茶莊喝茶,凌皎月跟姜凝霜隨行。

公孫玄音跟雲山道長都是老熟人,再加上雲山道長性子淡泊,不像大司主那般喜歡抬杠,跟公孫玄音還算聊得來,兩人談話也是開門見山,直言不諱。

「雲山師妹,我聽說你默許陸斬跟皎月…嗯…你覺得陸斬如何?」

公孫玄音端著茶盞,想聽聽雲山道長的想法。

雲山道長看了眼身側的凌皎月,並未迴避這個問題:「陸斬行事沒有章法,做事也算狠辣,但人品不壞。不過…他跟皎月只是普通朋友,公孫師姐不要誤會。」

公孫玄音知道雲山道長對凌皎月寄予厚望,就算暗地裏答應凌皎月跟陸斬如何,明面上也絕對不會承認。

公孫玄音並沒有糾結此事,她只想多了解一點陸斬,眼下也是笑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我還生怕這趟南疆之行,那小子趁機欺負凝霜呢。」

姜凝霜小臉一紅,有些想笑,但又迅速地綳著臉,一副嚴肅模樣。

雲山道長搖頭:「據我所知,他不會乘人之危。」

「那就好。」公孫玄音略微放心。

雲山道長看了眼凌皎月,笑吟吟道:「此番前往南疆,路途遙遠不說,且危險重重。皎月自幼性格孤僻不善言辭,若是碰到事情,恐怕還要你們凝霜多多幫扶。」

雲山道長知道凌皎月跟姜凝霜略有不和,但是並未放在心上,只當是小輩們的玩鬧,不能因此影響大事。

但是這話聽到凌皎月耳朵里,便有些不太痛快。

凌皎月坐在雲山道長身旁,也不好直接反駁師尊的話,只能微微點頭。

公孫玄音品著上好的春茶,笑道:

「雲山師妹此言差矣,凝霜自幼跟個皮猴子似的,做事也沒有個章法,遠遠沒有皎月穩重。依我看,還是要勞煩皎月多多照顧凝霜。」

姜凝霜悄悄撇了撇嘴,水汪汪的杏仁眸看向凌皎月,眼神兒帶着幾分示威。

雲山道長淡笑道:「那便互相扶持好了。只是…第三塊石頭,本身就是傳言,此行未知數實在太多了。」

公孫玄音也擔心此事,若是根本沒有第三塊神石,就算費盡心機,也枉然,她嘆氣道:「不管能不能找得到,事關南海妖族,仙門義不容辭,不可能讓隆嘉自己擔着責任。」

「正是如此。」雲山道長眺望着遠山夜色:「這是仙門的責任。」

氣氛稍微有些壓抑,姜凝霜主動道:「請坊主、前輩放心,只要神石在南疆,我們肯定儘力帶回。」

公孫玄音笑道:「到底有沒有還是兩說,你哪裏來的自信?」

姜凝霜本想說跟着陸斬便是自信,可這話不好當着長輩的面說,便笑嘻嘻地晃了晃公孫玄音的胳膊:

「坊主,弟子有自信難道不是好事嘛?」

公孫玄音無奈道:「這自然是好事,不過此行不僅要有自信,還要注重彼此扶持,你可不能跟皎月置氣。而且,陸斬乃是朝廷中人,有些事情,你要多跟皎月商量,明白嗎?」

姜凝霜撇了撇嘴巴,不吭聲。

雲山道長想讓凌皎月跟姜凝霜冰釋前嫌,眼下該聊的都聊了,便道:

「既然如此,公孫師姐,我們便回去吧,讓兩位小輩溝通溝通。」

公孫玄音明白其中意思,點頭:「也好。」

待兩人離開后,茶樓中便只剩下凌皎月跟姜凝霜,周圍靜悄悄的,空氣似乎有些凝固。

兩人對望半晌,姜凝霜主動開口道:

「凌皎月,雖然咱們之間不對付,但既然坊主讓我跟你好好相處,本姑娘自然尊崇坊主意思,不過醜話要說在前頭,我有幾個條件,希望你能答應。」

凌皎月知道南疆行事關重大,也不願意跟姜凝霜針鋒相對,淡淡道:「說。」

姜凝霜站起身,將腳踩在凳子上,一副惡霸模樣:

「第一,我跟觀棋獨處的時候,你不要打擾。」

「第二,你不允許在觀棋面前讓我難堪,不許說我壞話!」

「第三…」

不等姜凝霜說完,凌皎月便將茶盞放下,打斷她的話:「前面兩條我都能答應你,你跟觀棋相處的時候,我絕不打擾。但是你的條件也未免太多了。」

姜凝霜本想說個四五條,可轉念想想,既然凌皎月答應得這麼痛快,她也就退一步。

只是…凌皎月答應得也太痛快了…這可是事關觀棋的大事,凌皎月居然不吃醋?

「你…你沒騙我吧?」姜凝霜昂着下巴,眼神兒有些發虛。

凌皎月抬眸看了眼姜凝霜,水波瀲灧的雙眸中滿是淡然:「我沒必要騙你,但你不要後悔就好。」

姜凝霜覺得好笑:「本姑娘怎麼會後悔?是你不要後悔才好。」

凌皎月淡笑搖頭,覺得姜凝霜不知道陸斬的強大之處,她乃是雙修聖體,都有些吃不消,更何況是姜凝霜?

只怕到時候會哭唧唧地過來求她。

一想到這個可能,凌皎月心情便有些愉悅,她淡笑道:「你放心,我雖然瞧不上你,可也知道大局為重。只要你不主動找麻煩,我絕不會跟你針鋒相對。」

「好!」姜凝霜難得見凌皎月這麼痛快,眉開眼笑:「那就相處愉快。」

「嗯。」凌皎月點了點頭,並未跟姜凝霜多說,拎起旁邊的長劍,身姿飄然離開。

姜凝霜隔着圓窗看着凌皎月背影,不禁陷入沉思。

凌皎月答應得這麼痛快…會不會有詐?

姜凝霜想不明白,索性不再糾結。她從荷包中掏出碎銀放在桌上,也飄然離去,不管有沒有詐,到時候一試便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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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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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尊重我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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