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一般來說,番外不用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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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一般來說,番外不用起名字

在爭霸賽的劇本發生之前……

我叫馬爾傑。

不知道為什麼……

我總有一種感覺,好像,我會得到什麼,又失去什麼,然後又得到什麼,又失去什麼,又得到什麼……

「喂,你又犯什麼病呢?」

李諾的手在馬爾傑眼前晃了晃。

兩人正坐在馬爾傑的車裏。

「沒什麼,你剛說到哪兒了?」

「吵架。」

李諾說道:「她老是想自學做飯,已經弄壞了七口鍋了,所以剛才我和她吵起來了。」

「等等……李諾。」

「這家商場建成已經有三十年,老商城,你看從裏面出來的那群穿着藍色制服的人,他們是附近物業的工作人員,他們手裏的袋子裝了什麼?」

李諾:「啊?啊……啊。」

「當然是不露面就能搶劫,你看旁邊有乞丐,那傢伙以前在我們小區出現過,其實不是乞丐,是個小偷,你看他的指甲蓋和胳膊,癮君子,這種人只要給點兒好處就能拿捏,而且有團伙在背後一起抱團,但是還不行,必須找個辦法打入監控室,所以我就有了入職的理由。」

「兩天前對面商鋪有人抽煙引發火災,他們那個黑盒子我見過,裏面是煙霧警報器。昨天要給我家樓道安,我記着呢。」

「新型警報器往往過於敏感,一點點的煙霧都能引發震耳欲聾的警報聲,然後就是不用明火就能引發商場大量人員騷動的前置條件達成了,這可是搶劫的大好時機,我問你,最好的搶劫方式是什麼?」

「那這裏怎麼辦?我家可是我媽留下來的祖產。」

馬爾傑:「空間就有食物,幹嘛一定要鍋?」

「李,李諾?」

「有什麼奇怪的?」

馬爾傑:「不會吧?」

「我以為你是那種會給她舔腳的……」

馬爾傑:「我就不懂了,伱幹嘛抱着那個漫畫家的行當不放,以你的混蛋德行,在社會上掙錢不是什麼難事……」

「嗯……」

「這還沒完,在此之前我必須弄清楚這些癮君子有沒有家人,還有他們的家人的情況……最好還得準備一些逃亡海外的方式,比如東南亞一帶有個黑色區域,我在那兒認識人,可以去那裏謀個畫畫的閑職,實在不行拿着錢去那裏混黑手黨也可以,反正我已經殺人不眨眼了,但問題來了。」

「關攝像頭,搶劫,警報器,障眼法,我在後面獃著就行,最後就是怎麼處理那群癮君子的屍體……」

「把狗去了,謝謝。」

「事情是這樣的……」

李諾:「除了頭皮夠不到,剩下的……」

「……」

「嗯,舔狗,你接着說吵架的事情吧。」

「你把房賣了唄。」

「我明白,但是啊……」

「你和茶白小姐吵架?」馬爾傑砸吧嘴唇,搖頭說:「你竟然會和她吵架?」

「你這個有點兒……」

「原來你是個舔狗。」

「喂……李諾。」

「老馬,想從國內逃出去,難度堪比登天。」

李諾瞪着死魚眼,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他隨手從馬爾傑車裏拿起一瓶沒開封的水,擰開瓶蓋噸噸噸。

倆人在車裏沉默了大約五分鐘左右。

李諾鬆開抓着他衣領的手,沉了口氣,目視馬路邊不遠的商場。

「那為什麼你不去巴塞爾定居?」

李諾拽住馬爾傑的衣領,眼中佈滿了血絲,咬着牙說:「一口鍋很貴的啊!」

「有鍋的家才是家啊。」李諾的奇怪觀念又來了:「要麼老說砸鍋賣鐵砸鍋賣鐵,一家之寶在於鍋,鍋是用來吃飯的,民以食為天,沒食物哪兒來的命,沒命哪兒有家?所以鍋就是家,砸鍋就是砸家。」

馬爾傑:「……」

「明白了嗎……我會進去的,我只要做正經工作,一定會進去的!一定會觸犯法律!我根本不適合在和諧社會下和普通民眾為伍!」

馬爾傑拿出一根煙,打開車窗,點上,又砸吧一下嘴唇。

說到這裏,李諾幽怨的看向馬爾傑。

「她也是為你好吧?」

「等等,我找你不是為了這個。」李諾說道:「我該怎麼勸勸茶白,我沒和在乎的人吵過架啊。」

「幹嘛來問我?」

「你不是有經驗嗎?」

此時,李諾還不知道馬爾傑是處男。

……

一個小時后。

我叫馬爾傑。

哼……

草……

「茶白小姐,你突然找我又幹嘛?」

茶白坐上馬爾傑車子的副駕駛位置上。

「我和李諾吵架了。」

茶白低着頭,突然察覺不對勁。

「等等……你剛才好像說了個『又』?」

「沒什麼。」

她從副駕駛底下拿出一瓶水,是李諾剛才喝剩下的:「能喝嗎?」

「能。」

她噸噸噸之後,抹了抹嘴唇,說道:「我把他的鍋弄壞了七個,他急了。」

「你們把我當什麼了……補鍋的?」馬爾傑無奈了都,但還是問道:「怎麼急的?」

茶白想了想:「我試試扮演法,等一等……」

她回憶李諾的口氣,深吸一口氣,對着馬爾傑露出死魚眼。

「你他媽的瘋了!?」

馬爾傑嘴角一抽,從2B嘴裏聽到「他媽的」這詞的感覺很奇妙,但他總感覺茶白在罵他。

「然後呢?」

「然後我生氣了。」

茶白不爽的說道:「雖然我知道鍋對他很重要,但我也是想給他省點力氣才學做飯啊,雖然確實給他造成了麻煩……但也不至於跟我說『他媽的』吧……」

她早就明白什麼叫「國罵」了。

「那然後呢?」

「我一難受坐床上,把床坐塌了。」

馬爾傑當機立斷,這事兒管不了了。

「馬爾傑,我怎麼跟他道歉?」

「哼……神了。」馬爾傑才感覺到,這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茶白說道。

「一個小時前,李諾來找我也是你這堆問題……」

「那他現在?」

馬爾傑看向商場,說道:「已經進商場,打算給你買個質量好的砸不壞的鍋去。」

「這笨蛋!」茶白打開車門:「亂花錢。」

我到底是幹嘛的……

馬爾傑陷入疑惑時,看到李諾拿着鍋從商場里出來。

馬哥皺眉,因為他看到李諾有點兒奇怪,這傢伙的目光彷彿看到了什麼讓他恨不得砸鍋的東西。

茶白也感覺到了奇怪。

李諾的眼神正在指著一個穿着黑色襯衫的男人,那個男人大概不到四十的年紀,雙手插著兜,消瘦。

站姿筆直堅挺,背起的頭髮幾率髮絲垂在眼前。

看似滿眼的無精打采,瞳孔中卻放着光,像個狐狸一樣滿是算計。

目光交錯后,李諾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神情。

彷彿無事發生。

但茶白記下了剛才那一瞬間。

「怎麼了?」

「沒什麼。」

李諾把鍋揚起來:「你得學着收力。」

茶白緊忙問道:「多少錢?」

李諾:「反正不是搶的。」

他拽著茶白的肩膀,轉身走了,目光在遠處那個男人身上停留了很短的時間。

馬爾傑摸著下巴,他的洞察能力很出色,看到了李諾眼神里細微的變化。

由此,馬爾傑自顧自說道:「還有我戲份嗎?」

這時,那個被李諾注意的男人走過來,他敲了敲馬爾傑的車窗。

「你是李諾的朋友吧?」

……

「那個人是誰?」

茶白挽著李諾的手臂問道。

「我爸。」

「我記着……你好像說過,你……」

「嗯,我小時候,我爸出軌,我媽後來也不管,他們兩口子的事情我不懂,我那會兒小,很多沒想明白,就想着得給我媽找回場子,當時經常想主意怎麼用刀捅死他,畢竟是我親爸,想着給他留個全屍,就沒下狠心用土炸彈崩死他,不然我媽現在怎麼也有個伴了。」

茶白:「我記着殺人償命吧?」

李諾:「我當時又沒到十八歲,有些時候啊,未成年可不是人。」

李諾說話間,他那個爸已經走遠了。

「但更多的時候,大人才不是人。」

「按你這麼說,人都不是人了?」

「所以不是人的才是人。」

倆人的對話逐漸哲學之前,茶白拽了拽他。

「回家?」

「茶白,離我那爸遠點。」

「怎麼?」

「畢竟是我爸,算是個升級版的我,心眼上能玩死你。」

李諾拉走她。

但茶白總覺得,有些事情沒那麼複雜。

後來其實沒發生什麼。

李諾琢磨著馬爾傑所說的,要不要弄個兼職的問題。

這傢伙心一痒痒,就在那個商場的馬路對面,弄個了烤冷麵的攤位,而且提前跟相關人員打好了招呼。

李諾大晚上的去擺攤這事,一開始茶白沒當回事,直到兩天後,馬爾傑給她去了個電話。

——「我覺得你得好好監督李諾,畢竟馬路對面就是商場。」

茶白覺得商場這事兒是次要的。

她其實一直在遠遠看着李諾。

夜。

街巷煙火氣。

街上滿是火鍋店裏傳出來的、濃郁刺鼻的味道。

「歡迎光臨!」

李諾嫻熟的烤著冷麵,這工作算是他以前琢磨過的副業之一,就像馬爾傑說的,這傢伙只要願意,在現實世界想怎麼賺錢都能做到。

幾個五十多歲的大爺在攤位前和他聊著。

「小諾,多虧你上次給的比賽預測,足彩賺了一大筆!」

「是嗎~」

「老王你還不多買點兒謝謝人家。」

「別啊叔,我就求個生活費,別把我累死了,您不如讓他直接送我錢。」

吵鬧的聲音傳到了幾十米外的巷子裏。

路燈下,男人手插兜站在光線邊緣。

「幹得不錯啊他。」

「很意外嗎?」

茶白站在男人身邊。

「嗯,李諾這孩子啊……我還以為他要麼已經死了,要麼進去了。」

男人看向茶白,露出和李諾幾乎一樣的笑容。

「初次見面,我是他老子。」

「其實上次算是見過了。」茶白面無表情的歪了歪頭:「我怎麼稱呼您?」

「老李就行,或者,如果你願意承認,叫爸我也不反對。」李諾這位父親掃了一眼李諾的方向,嘴角微微收斂笑意:「前提是這小子不衝過來把我剁了。」

「您什麼都知道了?」茶白問道。

這話包括了她和李諾的關係,甚至包含了李諾現在的生活狀況。

「看一眼就都明白了。」

他知道茶白好奇的是什麼,也不藏着,直接全說出來。

「最簡單的,你們倆如果只是脫了褲子在床上修仙的關係,那你沒必要盯着我兩天。」

「啊?」茶白一怔。

她怎麼說也是繼承了部分寄葉的能耐,即便跟蹤朱麗那種星際獵人,也有自信讓對方沒辦法察覺到。

茶白的心思一下被看穿。

李諾這個要命的爸樂了一聲。

「他應該會告訴你,別接近我,但他粗心的會高估身邊人的平均智商,其實他應該跟你說,別接近我一百米之內,如果是一百米之內,在判定的觀測範圍里,只要願意去觀察,從對方走路的聲音、輕微的表情細節,都可以簡單的得出對方的一生,這些可是我教他的。」

茶白:「那我……」

「你啊?體重至少兩百斤吧?畢竟走路的聲音不對,而且看着是斷臂,但是身體平衡度很好,應該體內的構造和正常人不一樣,器官移位?機械人?」

「……」

「哈哈哈,看你,眼神一下就變了,殺過人吧?」

「……」

「小諾也見過血了吧?」

「您……」

「大概就這些,放心,我就是路過而已。說實話,你要是不盯着我,我早就走了。」

李爸從褲兜里拿出一小袋巧克力棒,遞給茶白一根。

「沒毒。」

「哦,謝謝。」

倆人咬着巧克力棒,就這麼盯着李諾的方向。

嘎嘣。

茶白咬下巧克力棒,問道:「我看,人家不都說父子之間的關係……就算有深仇大怨,也不至於動刀子埋炸彈。」

「你看,你這話就暴露了你要麼沒父母,要麼家庭不幸,你得提醒這小子,別暴露不該暴露的東西。」李諾這個爸太奇怪了,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她試着說出「無盡迴廊」,但卻說不出口,代表對方不是玩家,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好消息,電視里有經常上演的父子大戰狗血劇,肯定不存在。

壞消息,這位心眼可能比李諾還狠。

「不用奇怪什麼,這世上什麼奇怪的關係都存在,這小子的狠勁隨他媽,腦子隨我。」

「不止這些吧?」茶白好奇。

「硬要說的話,他媽打不過我。」

「家庭暴力?」

「算不上,頂多是自由搏擊,那會兒他好像才六歲……」

茶白想到她揍李諾的日子,不由的眉頭顫了一下。

「互相毆打也是一種愛的表達方式。」

「您這算是自說自話吧?」

「這世界哪有什麼對和錯,雖然我也知道我錯的比較多。」

說話間,李諾他爸拿出一根煙,茶白從兜里拿出打火機,平靜的點上。

吸~

fu~

「謝謝。」

「想到您會抽煙了。」

「缺錢嗎?」

「我覺得他應該不會接您給的錢。」

男人笑了一聲。

「還有什麼要問的?」

「……沒了。」

「那我就走了。」他就是因為知道茶白有事情要問,又找不到機會才一直不走的,這傢伙叼著煙撇了眼茶白。

「兩件事,第一,我出軌那是我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這小子,感情觀上面,他隨他媽。」

茶白說道:「不……我不擔心這事……我知道他不會。」

「那就說關鍵的吧。」李諾他爸沉了口氣,瞪着死魚眼說道:「你最好把他那口鍋給砸了。」

「啊?」

「你以為他是單純的擺攤?咱倆聊得過程里,他那雙眼睛可沒離開過對面商場,你再讓他擺一個月的攤,下個月他就得想辦法帶你去東南亞躲起來。」

「啊這……」

茶白是真沒想到這方面。

說着,李諾這位爸轉身就要走了。

茶白問道:「您還回來嗎?」

他說道:「等我死的時候託人給你們個墳墓的地址,到時候他要是樂意,就把我墓給炸了,反正炸別人墳墓得進去~」

那張嘴欠的讓人難受。

最後,男人說道:「對了,他其實是那種心底里圖個安逸日子的人。所以就辛苦你了。」

茶白微不可見的頷首:「嗯……沒問題。」

也是在說話間,這位不稱職的父親,已經離開了。

李諾抬眼掃到遠遠的巷子中。

這時一位客人起身離開。

「慢走。」

他抬起手臂,擺出「告別」的手勢,手掌一半對着客人,另一半對着遠處的父親。

茶白站在原地,一臉茫然。

「他應該……還有別的原因才盯着李諾的吧……」

但無論怎麼琢磨,茶白也想不明白到底還有什麼其他事情。

這之後她勒令李諾別再擺攤。

但在那之前,還是這天晚上……

馬爾傑開車下班。

車子停在車庫裏。

馬哥沒着急下車,而是坐在駕駛位茫然的看着車窗前面。

他緩緩的從兜里拿出一張票。

記憶回到了李諾他爸敲車窗的日子。

……

「我是他爸。」

「這張票,如果你覺得他有朝一日用的上,就給他。」

「順便告訴他,是我給他的。」

……

【開羅特種醫院】

【簡述:治療各種絕症的外太空醫院票據】

「哼。」

「搞了半天,其實就是個給自己家孩子送救命票據的家長罷了……」

馬爾傑眼前有個面板。

【現實任務:救命】

【任務詳情:把這張票交給玩家5900】

【任務已失敗】

【玩家5900已經脫離絕症】

馬爾傑很清楚,李諾一定知道他那個爸出現的原因,前提是遺傳基因沒出現問題。

「陰差陽錯的是,李諾已經不需要誰去救他了。」

……

時間流逝,二十來天之後,爭霸賽結束的那一天。

創界山的某個區域。

馬爾傑坐在草地上,盯着眼前的任務面板。

【玩家個人任務:救命】

【任務詳情:欲要繼承「救濟者」,你還需要等待被人救回的那一天】

【提示:因記憶碎片錯亂,您的記憶暫時凌亂,請先想辦法活下去】

「被救?」

他抬起頭,觀望四周。

叢林、陽光、藍天,還有從空中飛過的怪異物種。

「我要被人救?」

馬爾傑眼中一片茫然。

「我是誰?」

「哼?」

「我,我是哼?」

……

——《新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獵人》序章,結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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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玩家,您能正常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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