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觀影體3

第167章 觀影體3

就在大家開始認真思考起松田陣平為什麼會這麼黑的時候,屏幕上的畫面又開始切換了。

降谷零在開車。

旁邊副駕駛座上還坐着一個貌美性感的金髮女郎。

兩人在車上談笑風生,降谷零臉上掛着陽光中又摻雜着幾分輕佻的微笑,遊刃有餘地說了兩句俏皮話,很快把對方逗得花枝亂顫的。

「哇哦~」

看到這一幕,屏幕前的幾人不由得意味深長地看着降谷零。

尤其是當萩原研二認出了對方是美國著名影星莎朗·溫亞德之後,現場微妙的起鬨氛圍達到了高超。

降谷零卻是眉頭一皺。

他聽烏丸熏說起過第二個平行世界,有關這位女影星的事情,對方也是那個恐怖組織的一員。

果然,當屏幕中的兩人談起有關於「卧底」的正事的時候,即使屏幕前的大家不明白前因後果,但是也能聽出那些對話中暗藏着的刀光劍影。

「......你還記得吧波本,就是那個在逼問出名字前就被除掉的公安卧底,代號好像是叫......」貝爾摩德點着下巴,有些記不清了。

「蘇格蘭。」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有一瞬間的暗沉,冷冰冰地接上了貝爾摩德的話,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

然後屏幕中的畫面再次一轉。

一個帶着針織帽的陌生男人:「放棄自殺吧蘇格蘭,你這樣的人不應該死在這裏。」

而站在他對面用□□對準自己的心口、代號為蘇格蘭的男人,正是諸伏景光。

面對對方的勸說,諸伏景光還是選擇毅然決然地扣動了□□的扳機,眼中滿是決然之色。

「砰!」一聲冰冷的槍響。

子彈貫穿了他上衣口袋裏的手機,也一同貫穿了他的心臟。

等下一秒降谷零終於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只看到了滿地的血跡,紫灰色的瞳孔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絕望。

屏幕前的眾人順着降谷零的視角看着眼前滿屏幕的血跡,呼吸一窒。

沒有一個人說話。

死一般的寂靜蔓延開來。

要說現場受到衝擊力最小的,當屬諸伏景光自己了。

他第一個從那種血腥到壓抑的氛圍中抽離出來:「那個......」

所有人齊刷刷地轉過頭,一瞬不瞬地盯着諸伏景光,眼神幽幽。

這下子,原本針對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炮火和壓力,全都給到了諸伏景光。

「景!光!」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認命地閉上眼睛,左右兩邊坐着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各給他來了一拳。

伊達航也憋不住火氣,在諸伏景光的頭頂上來了一巴掌:「什麼事一定要用自殺解決嗎?!」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皺着眉頭:「是,我們都知道,卧底暴露後會有很多的牽扯。但是看剛才勸你的那個男人是想要救你的,還有降谷也在,既然有一線生機,為什麼一定要選擇自殺呢?」

諸伏景光頂着兩個同款黑眼圈,摸了摸頭頂的大包:「這個......我也不知道平行世界的我是怎麼想的啊。」

諸伏景光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看了坐在前面一排的降谷零一眼。

降谷零長長的沉默讓他心中發慌。

諸伏景光情願降谷零像伊達班長他們那樣打他一頓,也好過這樣的沉默。

諸伏景光試探地叫了他一聲:「......Zero?」

烏丸熏趕緊給諸伏景光使了一個眼色。

她坐在降谷零旁邊,自然看到了降谷零握在扶手上的手有多麼用力,指尖泛著青白,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他的眼底此時佈滿了可怕的陰沉,只需要再加上一點點的小動靜,他就會徹底的爆發。

諸伏景光的這一聲「Zero」,就是徹底引爆降谷零情緒的最後一點火星。

降谷零手臂在椅背上用力一撐,噌得一下從座位上翻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頭砸在了諸伏景光的下巴上。

諸伏景光悶哼一聲。

與此同時,由於降谷零這一番大動靜,他身上披着的床單,終於不堪重負地滑落在地,露出了他精壯的身體和緊實的肌肉。

所有人(包括降谷零自己):「!」

沒來得及回頭的烏丸熏看着驟然出現在眼前的腰窩和線條流暢的背部肌肉,震驚地睜大了眼睛,趕緊扭過頭。

伊達航:「噗!」

松田陣平:「難怪你要披個床單,還真的真空上陣啊?」

萩原研二:「降谷你注意點,還有女孩子在這裏呢。」

諸伏景光伸手給降谷零把床單重新裹好,還在脖子的位置打了個密不透風的死結。

降谷零:「......」陷入自閉。

在之前床單掉下來感受到涼颼颼的空氣的那一刻,降谷零心中壓抑著的情緒就突然消散了大半。

現在再被幾個同期們一調侃,又被幼馴染一勒,降谷零的心氣就完全消散了。

算了,大家現在都活得好好的,他又什麼好計較的呢?視頻中的事還沒發生,以後也不會發生。

降谷零默默裹緊了身上的床單,隨便在伊達航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因為他現在有些不敢看烏丸熏——在床單掉下來的那一刻他聽到烏丸熏的小聲驚呼了。

等大家都坐定后,屏幕中的畫面切換到了伊達航身上。

和其他幾人苦大仇深的畫面不同,伊達航一會兒在和娜塔莉約會,一會兒在精心挑選結婚戒指,甜甜蜜蜜的粉色泡泡幾乎都要溢出屏幕來了。

屏幕前的伊達航看到這一幕幕,不自覺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松田陣平幾人難得沒有對這個人生贏家酸溜溜,在看了之前的幾場慘烈犧牲的悲劇之後,他們由衷地祝福這種難能可貴的圓滿和幸福。

只有降谷零和烏丸熏這兩個知道內情的人越發難過了。

沒過多久,屏幕中原本明亮的色彩突然變得灰暗起來,劇情直轉而下。

視頻中的伊達航在熬了幾個通宵抓捕犯人之後精神狀態不佳,沒能躲開迎面衝來的失控卡車,滿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他艱難地將藏有戒指的記事本交到同行的警察手中,不治身亡了。

而娜塔莉在頭七泣不成聲地祭奠了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的戀人之後,在他們剛剛準備好的婚房中上吊自殺了。

之前有多幸福,當悲劇發生時就有多絕望。

屏幕前的幾人都不敢說話,氣氛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凝固起來。

伊達航這次的事情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從選擇成為一名警察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了犧牲的準備和覺悟。

他們願意在必要的時候慷然赴死,但是絕不願意看到他們的親朋好友因為他們的緣故而受到傷害,更別提死亡了。

伊達航眼前充斥着娜塔莉上吊自殺時,在黃昏慘淡的餘暉中倒映在牆上的影子,眼睛紅的滴血。

娜塔莉......

伊達航突然抬手,重重兩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完全沒留手,臉頰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嘴角也破了,滲出了刺目的血跡。

氣氛無比的沉重,沒有人說話。

......但是有背後靈在說話,只是沒有人聽到。

沒錯,這個神奇的異時空放映廳中,其實不止烏丸熏他們六個人,還有另外五個靈魂飄飄忽忽在他們身後。

這五個靈魂,正是視頻中所播放着的慘死五人組。

幽靈伊達航沉重地嘆了口氣,看向旁邊的幽靈娜塔莉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

幽靈娜塔莉眼神一如既往的清亮,包容地朝幽靈伊達航笑了笑,又溫柔地摸了摸把自己打傷了的22歲的伊達航的傷口。

幽靈松田陣平、幽靈萩原研二和幽靈諸伏景光拍了拍伊達航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伊達航突然感覺有一股熟悉的暖流緩緩地流進了他冰冷的身體里,讓他從沉痛的愧疚和絕望的痛苦中抽離了出來。

一切都還沒發生不是嗎?

既然他們能夠在一切悲劇還沒發生之前看到有關於平行世界的未來走向,憑藉他們五個人的能力和警惕,怎麼可能再走向這樣慘烈的結局?

伊達航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屏幕中的畫面再次一轉。

霧蒙蒙的天空,降谷零喬裝打扮、包裹地嚴嚴實實,一個接着一個給他犧牲的同期好友們掃墓,當然也沒忘了娜塔莉那份。

他有記得給他們每一個人都擺上一份他們喜歡的貢品,垂著頭一個人默默打理著好友們的墳頭草,看着就怪心酸的。

視頻中的降谷零還處在卧底任務的關鍵時刻,連掃墓都不能光明正大,像一道孤零零的影子一樣,一個人來一個人走。

走出墓園后,一陣大風吹過,道路兩旁的開得正盛的櫻花樹下起了櫻花雨。

降谷零隨手抓了兩下,再攤開手心,便發現手心中落着五片櫻花花瓣。

「五片花瓣組成一朵櫻花。」降谷零低頭看着手中的五片櫻花花瓣,嘴角明明是習慣性地微微上揚的,但是眼神中卻帶着說不出的懷念和悲傷。

又是一陣風吹過,四片櫻花花瓣飛向了高空,只剩下最後一瓣櫻花花瓣還孤零零地停留在降谷零的手心中。

降谷零站在原地抬頭看向飛向高空的另外四片花瓣。

每一片花瓣飛起,就有一個場景閃現。

降谷零把飆車飆到了火車上的時候,腦海中響起的是萩原研二讓他「踩油門加速」的聲音。

萩原研二:「......」呃,雖然但是,當時的場景好像並不適用於把車開到火車上吧?

降谷零坐在地上拆彈的時候,差點剪錯一根線,幸好在最後關頭回過神來,自言自語:「心浮氣躁乃是大忌,對吧松田?」

松田陣平:「......」呵呵,虧你還記得。

降谷零運用諸伏景光教給他的結他給女學生解圍,並且把研究廚藝當做自己的本職工作之一,讓諸伏景光教給他的手藝發揚光大。

諸伏景光:「......」嗯,Zero,你高興就好。

降谷零通過伊達航教給他的一招制敵單手背摔技能,一邊吃香蕉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犯人摔在了地上,並且在不知道他身份的圍觀群眾跑過來問情況的時候,降谷零淡定地指了指犯人臉上的香蕉皮:「他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摔倒了呢。」

伊達航:「......」總感覺好像有哪裏怪怪的。

最後的最後,屏幕中的畫面定格在降谷零堅定又憂鬱的背影上。

兩行字幕飄過——

【5-4=0】

【他終究一個人活成了五個人的樣子。】

屏幕前的大家看到這兩行字幕,突然就破防了。

降谷零閉了閉眼睛,眼眶中濕潤的感覺越發清晰。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撲過來,一人一邊攬住降谷零的肩膀。

伊達航使勁兒揉了揉降谷零的頭髮。

諸伏景光用力地抱住了降谷零。

烏丸熏坐在旁邊看着他們,一個勁兒地抹眼淚。

而另外五個幽靈則是沉默地看着這一切,沒有上前。

這個世界的降谷零有這個世界的他們安慰。

他們現在正處在最好的年紀,又有了平行世界的預警,無疑會有嶄新而光明的未來。

可是,他們世界的降谷零、平行世界的降谷零呢?

一切的悲劇都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

他們那個形影單隻的降谷零該怎麼獨自承受這樣的悲痛和沉甸甸的責任呢?

五個靈魂體紅了眼眶。

在極度的沉默和壓抑中,他們五個人的靈魂突然原地消失,被拉扯進了一個處在多元宇宙中心的神奇扭蛋機中。

神奇扭蛋機按照他們強烈的心愿和渴望,一蹦一跳地來到了他們羈絆最深的那個平行世界。

**

某平行世界。

「嗒、嗒、嗒。」

寂靜的黑夜中,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烏丸熏穿着一身黑衣,從組織下班回家。

突然,她敏銳地感覺到旁邊草叢中傳來一陣陣異樣的聲音,微弱但又不容忽視。

「誰?」她眼神冰冷地喝問,□□一秒上膛,對準了草叢某處。

「不要逼我說第二遍,我數到三,你不出來我就開槍了。3!」

開玩笑,她怎麼可能真的留給敵人三秒鐘的準備時間?

當然是先下手為強啦!

至於為什麼還要說數到三才開槍,那自然是要通過這個方式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子彈高速旋轉着,從消音槍中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草叢中窸窸窣窣冒出了一個黑色的長方形殼子,蹦蹦跳跳跳到烏丸熏面前:「hi,小姐姐,扭蛋嗎?」

烏丸熏:「......」

烏丸熏綳著臉沉默地和神奇扭蛋機對視了一秒鐘,突然驚恐地尖叫出聲:「鬼啊!」

烏丸熏高貴冷艷的女殺手人設在面對超出科學範疇的神奇生物面前徹底崩塌了,哭得超大聲找爸爸。

她撥通了視頻電話,電話那頭一秒接通:「小薰,出什麼事了?」

「爸爸,救救我!我撞見鬼了嗚嗚嗚!也可能是外星人嗚嗚嗚!太可怕了我該怎麼辦?!」

烏丸熏縮成一團瘋狂飆淚。

「小薰,你別怕,爸爸馬上就來接你!」

烏丸熏抹了抹眼淚,瓮聲瓮氣:「不行,爸爸你不能過來,上次行動后,組織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

烏丸熏小時候曾經生活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直到三歲的時候被老祖宗搞的一個犯罪組織抓走做實驗去了。不過好在沒過多久,她就和一路找過來的爸爸偷偷搭上線了,父女倆在組織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很多年,現在正是收網的關鍵時期,烏丸熏不能讓大家的努力功虧一簣。

所以雖然烏丸熏很害怕,但還是阻止了爸爸過來救她,鼓起勇氣和突然冒出來的神情生物對峙。

「你、你是什麼東西?」

「我是宇宙中心誕生的第一個扭蛋機哦!小姐姐要不要來扭個蛋呢?」

烏丸熏拒絕:「我不扭,你走吧。」

神奇扭蛋機:「不行哦,你必須扭了蛋我才走。」

烏丸熏警惕:「扭蛋需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神奇扭蛋機:「第一把免費哦~小姐姐真的不來試試看嗎?」

烏丸熏質疑:「如果我扭蛋的話會對我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神奇扭蛋機:「完全不會的呢,我發誓!扭蛋扭出來的東西只會給你帶來增益哦~」

在神奇扭蛋機話音落下的那一剎那,烏丸熏感受到了天地間一股無形的契約力量。

於是烏丸熏妥協了:「好吧,我扭一個。」

她扭出了一個黑漆漆的蛋,下一秒神奇扭蛋機就憑空消失了。

烏丸熏:「!」

烏丸熏極其謹慎地把黑色扭蛋裝進了防爆桶里,全方位檢查過它無害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將扭蛋打開。

裏面只有兩張紙。

一張紙上寫着說明書。

另一張紙是一個小人的圖案。

烏丸熏將信將疑地按照說明書的步驟,將小人紙張丟進了鍋里煮。

三十分鐘后,烏丸熏煮出了一隻巴掌大的卡通娃娃。

烏丸熏:「......」

烏丸熏摸了摸小娃娃圓滾滾的小肚子,又掐了掐肉嘟嘟的小屁股。

「完全是棉花的觸感啊。」烏丸熏疑惑地嘟囔著,「這不就是棉花娃娃嗎?」

烏丸熏很是摸不著頭腦,只得先把濕漉漉的棉花娃娃掛在晾衣架上晾乾再說。

靈魂住在棉花娃娃身體中的松田陣平還沒及攢夠行動或者說話的能力,就這樣被晾在了晾衣架上,露出了生無可戀的半月眼。

松田陣平的這種生無可戀,在和陽台對面房間心有所感探出頭來的降谷零對上視線的時候,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是,他的確是想再見這個世界獨自一人背負了很多的降谷零一面,但他完全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啊!

變成了巴掌大的棉花娃娃不穿衣服被掛在晾衣架上晾乾什麼的......太遜了吧!!

而猝不及防間和松田·棉花娃娃·陣平大眼瞪小眼的降谷零:「!!」

降谷零原本正一個人坐在黑暗中,一如既往的失眠,喝着波本酒,看着照片懷念他逝去的舊友們。

然後他突然聽見了對面那個組織突然冒出來的神秘大小姐的房間里傳來乒乒乓乓的動靜。

降谷零心有所感地走到陽台一看,就看到烏丸熏大半夜晾出來的一個娃娃。

看清那個娃娃長相的一剎那,降谷零的瞳孔猛地縮緊。

這個娃娃怎麼長得和松田這麼像?!

難道他的身份被發現了?這是對他的試探?!

生無可戀的松田陣平和突然警惕的降谷零就這樣對視着,完全沒有舊友重逢該有的眼淚、擁抱或者溫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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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警校組和守護甜心的適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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