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第213章

第213章 第213章

當面質問

寄生體七號死於子宮。他的奉獻對於子宮,不過是一場牲祭。

血與水沿着他的精神體流淌,將它完全融化為一灘水時,溫九一不會知道自己最討厭的一個卡利分體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世界上。

沒有人過問為什麼,也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黑洞的原野上,林立的粒子聲波一般流動,隨着子宮的呼吸呈現出不一樣的動態。

「好餓。」

一隻巨大的眼睛從黑暗中打開,他望着子宮,揮揮手飛過來銀河。只有湊近看,才發覺那是一個光圈,光圈中間一條豎立着的直線。

一個又一個生命體。

他們不局限於蟲族,也不在局限於人形。

正如寄生體不止寄生蟲族,他們可以寄生植物、寄生動物、寄生水、山川和雲霧。他們是無比自由又廣闊的存在,所吞噬之物只要有生命的存在,便可以無限分裂,無限地追逐永生。

精神不死,寄生便永不停止。

「吃吧。」卡利淡淡地說道:「這段時間,我不想讓別人打擾。」他仰望星空,巨大的形體和宇宙相比較,不過是比星球稍大的圓點。

「溫格爾。」卡利說道;「就再分出一些分體去吃掉他吧。」

這是雙重保險。

吃掉溫格爾和發育子宮,對卡利來說從不是選擇題。

為了永生,和更強大的力量。

他全都要。

阿列克的記憶宮殿。

無論來多少次,溫九一永遠會被這片花海所包圍。他從進入之始,便被無數鮮花所包圍時至今日,花和孩子的笑臉一樣簇擁著,呼喊著「好喜歡」「好喜歡」。燥得當事人阿列克紅了臉。

溫九一似乎明白為什麼自己總出現在這個地方。

他對雌君伸出手,「走嗎?」

阿列克巴不得快點離開,他先由溫九一牽着,後來,便自己牽着溫九一走,一前一後還總催促着雄蟲快些。

他們對這裏無比熟悉。

光和風吹拂花與葉,帶出的沙沙聲音,就像是太陽正在掃除黑暗中的一切魑魅魍魎。

這回,他們沒有遇見小阿列克,也沒有遇見阿列克的雄父雌父,更沒有遇見小阿萊席德亞。

吱呀一聲推開門,屋子裏靜靜地放着雙胞胎的玩具和拖鞋,餐桌上的鮮花和漂洗乾淨的靛藍色桌布。

「阿萊席德亞。」阿列克大喊道。

房間里沒有回聲。

「不在這裏。」溫九一與阿列克對視一眼,他們握緊彼此的手,爬上二樓。

上次所見的全家其樂融融之景已經消失,記憶宮殿裏徒留下房屋的結構,樓梯上兄弟兩隨手塗鴉的英雄故事和小怪獸,滿滿當當藏在角落。

「阿萊席德亞。」阿列克推開一扇一扇門,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變得焦躁不安,似乎哥哥的消失與他而言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溫九一的眼神飄到雌蟲手背上的青筋上,沒有說話。

「阿萊席德亞。」

「你出來啊。阿萊席德亞。」阿列克爬上三樓,記憶宮殿的變化讓他失去掌控感。他明明記得在水大人那時,阿萊席德亞有一個單獨的樓層,一個單獨的擂台,一段單獨的回憶。

哥哥。

「阿列克。」溫九一站在樓梯口,「不要着急。他不可能走出你的記憶宮殿。」

記憶的阿萊席德亞並非真實的阿萊席德亞,他不過是阿列克對哥哥現實世界的投影,是一個基於弟弟勾勒出的回憶。

既然如此,他便不可能走遠。

阿列剋死死瞪着雙眼,他推開三樓的房屋,所過之處是阿萊席德亞的房間。正如他去收拾那天一樣,牆上貼著各種閃光漂亮的掛墜飾品,阿萊席德亞根本就不是為了佩戴他們才收集的。

這個雌蟲天生對美麗而閃耀的事物沒有抵抗力。

「找到了嗎?」

「很快了。」阿列克急躁地抓住自己的頭髮,「但很快了,沒多少樓層了。我一定能找到他,我——」他站起身,就要衝到下一個樓層。

溫九一抓住阿列克的肩膀,緩慢卻用力地將雌蟲拖拽到自己面前。

「阿列克。」溫九一慎重道:「我不希望因為我的事情給你壓力。」

「沒有。」阿列克為自己開脫,「我只是……我、我。」他別開頭,說不出心中滋味。哪怕在進入記憶宮殿前,他信誓旦旦說要讓溫九一暴揍一頓阿萊席德亞。可當那個雌蟲真的從回憶里消失時,阿列克還是慌了。

「你遇到阿萊席德亞的事情就會這樣嗎?」

「我沒有。」阿列克道:「如果不是為了幫你,誰愛管他!」

溫九一低垂着眼,他捧起阿列克的手,什麼也沒有說。

那雙顫抖地,像兔子一樣惶恐的手,發麻,發冷。

「我可以退出去。」溫九一道:「我不希望因為我弟弟的事情,再給你帶來負擔。」

讓夜明珠閃蝶家差點除名的兇手是卡利。

但讓溫格爾和阿萊席德亞相遇的罪魁禍首是蟲族基因庫。

溫九一分得清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將阿列克抱在懷裏,「對不起。」雌蟲柔軟的褐金色捲髮痒痒地鑽入到雄蟲臉頰和頸窩中。溫九一道歉道:「我甚至對你大聲說話。」

阿列克猝不及防,甚至覺得多少有點不太適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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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之侍奉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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