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7章 絕望

「轟隆隆！」

一百零八護道人，一百零八種天道之力，其強大程度難以想像。

這片星空不知崩碎了多少星辰，若非有天道牢籠封鎖，只怕此戰之威，已足可毀去原始天地。

「唰唰唰！」

另一邊的莫缺，第一肉身加上十大至尊體，同樣強大到無解。

他每一種至尊法都是獨一無二，可抗衡天道之力的存在。

「轟隆！」

他武道之體諸星護體，開天經體藏萬法，武道真氣抬手可碎萬千星辰。

「唰！」

鵬法之身，將空間之道施展到極致，九重天獄化為九方天地，與九名護道人在其中大戰。

觀瀾之體，修時間之道，萬法不侵，任何靠近他的法則與力量，都如同凝滯。

十大肉身，各有威能，每種至尊都舉世無雙，哪怕放眼過去百萬年，也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最可怕的還是莫缺的劍道之體，憑着眾生之劍，這具肉身可一人獨對三十名護道人，劍威驚世，一往無前。

「到頭來，我們還是如當年一樣，什麼也幫不上他！」獨孤無雙握緊雙拳，面有不甘。

「師父！」秦明同樣面容沉重，緊緊握拳。

「事到如今，只能他自己了！」老張一臉慘白之色，道：「你們也不必覺得幫不上他，因為你們已經幫他走到了今日！」

儘管有老張這些話語，但眾人還是一陣沉默。

大戰最後，莫缺將所有人都收入了他體內的天地之中，選擇自己對抗一百零八護道人。

赤凰、東方出月、江岩，還有受到重創，奄奄一息的躍龍妖尊、赤祖等一眾禁忌存在。

「要勝天道，唯有他這至尊能夠做到！」老張一屁股坐到地上，道：「若連他都失敗，恐怕，後世也不會有人再能逆天了！」

在場眾人，情緒各不相同，有人擔憂，有人不甘，還有人感到絕望，見識到了天道的可怕。

「轟隆！」

與此同時，莫缺憑着劍道之體，一劍將一名護道人斬成碎片，擊碎了其身上的天道之力。

然而，那名護道人迅速重組，如有不死之身，其身上的天道之力，也未見減弱分毫。

「這就是天道之力？」莫缺能感覺到，這些護道人身上的天道之力無窮無盡，哪怕擊碎，也能迅速補充。

天道演化了億萬年，種種天道法則想要徹底打破，幾乎沒有可能。

莫缺深深感受到了天地的深遠厚重，這是絕對凌駕於眾生之上的力量，足以讓百萬年來的每一代至尊都感到絕望。

「天道之力，如今都已殺不了他！」

另一邊，天行宮主的心頭也十分沉重。

按理來說，即便是修到天道極限的天境禁忌，也始終在天道之下，天道之力可以輕易抹殺。

可因為莫缺十種至尊法加身，已然能夠和天道之力抗衡。

看起來他雖陷入了苦戰，難以戰勝天道之力，但實際上，天道之力想要勝他，也非易事。

「再這樣下去……」天行宮主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一旦天墓徹底被破，恐怕到時再想勝莫缺，難上加難。

他想不明白，為何玉無塵要如此冒險，不顧後果，也要在這裏除掉莫缺。

「再等等！」

玉無塵面無表情，目光卻忍不住不時掃向某個方向，「若是能等到她出手，他必死無疑！」

雲芷嵐！

以玉無塵對莫缺的了解，那女子，絕對是莫缺最難以邁過去的坎。

「此人一腔熱血，修到今日之境，仍初心不變，不曾在殘酷無比的修鍊之路上，迷失自我，的確可怕！」

「但放不下身邊的人，忘不了過去之事，也是他最大的軟肋！」

「他可以勝過眾生，勝過所有人，但唯獨，勝不了那女子！」

玉無塵心中萬分確定，哪怕那女子最後抹去了這一世的意志，以莫缺的性格，也必定無法對其痛下殺手。

如此一來，只要那女子出手，莫缺的下場，便只有敗亡！

當年他從盤古天地，帶回寧塵和雲芷嵐，便是要藉助這兩人，來斬斷莫缺至尊之路。

雖然當年寧塵失敗，但云芷嵐和莫缺之間的因果更大，如今恐怕也只有她，還能有一絲希望，能在當前局面，攔下莫缺。

「轟隆！」

大戰仍在繼續。

儘管莫缺此刻戰力無雙，十種至尊法堪稱無解，但他的每一具肉身，都多多少少受了些傷。

「這就是天道？」

與這些護道人戰得越久，他就越是能感受到天道之力的可怕。

億萬年演化成形，在種種天道之力面前，哪怕是天境之人，也顯得如此渺小。

「啪！」

突然間，莫缺的心莫名一顫，感覺到某樣東西，在他體內天地中碎裂了。

「那是……」

他意念一掃，頓時如同心間被人刺了一刀。

那是他體內天地中的一塊石頭。

「待到他日傲百州，許我與你共白頭！」

昔日他和雲芷嵐在此石之上刻下的字仍在，但此刻，這塊石頭莫名碎裂，一道裂痕從其中間出現。

「芷嵐！」

莫缺心中隱隱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

他沒有忘記玉無塵說過，那女子正在試圖抹去雲芷嵐這一世的意識。

此刻這塊碎裂的石頭，似乎在預示着什麼。

「不，我不能繼續在這裏糾纏，我要找到她！」

原本只想在此戰中堅持到幽姬趕來的莫缺，這一刻變得無比急切。

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此戰，闖出這方牢籠，否則說不定他真的再也見不到曾經的雲芷嵐。

「給我滾開！」

一聲怒吼，十一個莫缺如同瘋狂，不顧一切，殺向一百零八護道人。

然而，一百零八護道人如同沒有半點情感，且每一個都無比強大。

更讓人絕望的是，即便莫缺能以至尊法將其一次又一次擊碎，但天道億萬年積累的力量無窮無盡。

彷彿無論莫缺將這些護道人擊潰多少次，他們都能再次重組，身上的天道之力，也不會有絲毫減弱。

「莫非，我真的勝不了天道？」

莫缺愈發絕望。

若是連雲芷嵐他都護不住，即便最後破了定局，勝了天道，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