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片冰心在玉壺

第60章 一片冰心在玉壺

張惜露來到柳青青身邊,張華子來到張寒身邊。

天命九針的施針是有順序的,拔針也是一樣。只要拔錯一根,人可能就直接過去了。

兩人手指翻飛,快如閃電。

眨眼間,身上的針已經被張華子師徒兩拔去。

蘇牧來到張寒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張寒的臉頰,「張寒,張寒公子?醒醒!」

張寒的眼皮微微顫動,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眼眸迷茫,而後漸漸的變得清晰。

「蘇兄?這裏是哪啊?我怎麼了?」

張寒緩緩的坐起身,茫然的看着周圍,「我怎麼在這裏?」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么?」蘇牧遲疑的問道,要張寒真能把這段時間的記憶忘掉,對他來說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聽到蘇牧的詢問,張寒的表情頓時定格。眼眸中閃爍著追憶的神色,漸漸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的鐵青,而後漸漸地漸漸的變得慘白。

突然,一雙手臂爬上張寒的肩膀。

柳青青也醒了過來,看到張寒激動的摟着張寒的肩膀。

「張郎,青青好害怕,張郎……他們對我用刑,他們拷打我……張郎……」

蘇牧瞳孔一縮,腹中頓時翻湧。

而張寒的身體也瞬間僵硬,肉眼可見的看到張寒身上立起無數雞皮疙瘩。

汗毛紛紛豎起!

「啊——」

張寒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彷彿被嚇炸毛的貓一般瞬間彈身站起,拔腿就跑。

「張郎——」

柳青青驚呼一聲,但張寒早已跑出了數十米之外。

蘇牧身形一閃,連忙追去。

「天啊——」

「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冰清玉潔啊——」

「被玷污了啊——」

找到張寒的時候,蘇牧滿臉同情的看着在地上打滾撒潑的張寒,緩緩的走上前去。

「想我皎月公子張寒,多少美人願為我枕席相待……而我,卻被這麼醜陋的女子給玷污了……整整一個月,一個月……

嘔——嘔嘔——」

蘇牧來到張寒身邊,捂著嘴,強忍着笑意蹲下,拍了拍張寒的背脊。

「想開點吧,玷污這個詞,用在你身上不合適!你十六歲就混跡青樓了,哪來的冰清玉潔?」

「但我是一片冰心在玉壺,可現在呢?我的心已不再純潔……蘇兄,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么?

我現在……生無可戀啊!你為何要救我?為什麼?」

「其實吧,女人么,矇著臉都一樣。要是把臉遮住,你也不知道哪個是玉壺不是?

你要真這麼想也好說,我讓藍媚妖姬前輩重新幫你把痴情蠱種上。」

「不要!」

張寒嗖的彈身而起,退出一丈開外。

「哪個賤人呢?我能宰了她么?」

「可以,宰完之後記得來典獄司自首啊。」

「我能告他強姦么?」

「從大渝律法上來說,姦淫之罪只對女性。」

「操啊——」

在張寒撒潑打滾的時候,在吳六七的院落中也上演着一出混戰大戲。

不過都是男人對女子拳打腳踢。

清醒過來的二十對痴男怨女沒有了痴情蠱的影響都恢復了各自的神智,回想着這些日子與樣貌醜陋的女人夜夜快活,那畫面恨不得當即懸樑自盡。

要不是典獄司的捕快攔著,說不準還會出幾起命案。

張寒最終哭着被老父母接回了家,那哭着上馬車的畫面,都讓蘇牧有種大姑娘上花轎的既視感。

了事弗衣去,深藏功與名。

回到王府,蘇牧悠然的躺在躺椅上盤算著這一次的收穫。

誅殺百毒舍君,得壽元十年,加上之前的壽元二十年,一共還剩三十年壽元。而隨着蘇牧嵌入燕地氣運超過百分之五十,蘇牧能從燕地獲得的氣運越來越低了。

而隨着兩次的事件蘇牧也越來越看不上氣運轉換的功德,氣運掙起來困難,轉換的壽元又少。你就算影響萬戶的氣運還不如殺個十惡不赦的惡棍來的划算。

「我輩當世,還得殺人!」

蘇牧微微搖曳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突然悠悠的說道。

「耶?」一聲驚呼響起,「二爺,您要殺誰?」

蘇牧那句話有感而發脫口而出,倒沒注意身邊伺候的兩個丫鬟。

「二爺不是要殺誰?二爺在想那個百毒蛇君的種種,心中有感而發。這種十惡不赦,天怒人怨之輩,不殺難以平心中意氣。還是得殺人,以後遇到這種惡人,就該斬草除根!」

「額?二爺,您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是么?我以前怎麼說的?」

「二爺說,殺伐爭鬥那是最無知愚蠢的辦法,只有野獸才會用殺戮的方式獲得別人的認同。

人初處性本善,之所以長大之後成惡人,那是因為他們受惡人習性影響,沒有明白為善的道理……」

「我以前是這麼說的?」蘇牧砸了砸嘴巴問道。

雖然知道前身是個死讀書的書獃子,但沒想到前身還有這麼迂腐的一面在。

「是啊,你還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青竹真乖,二爺以前說過的道理青竹竟然都記得……」蘇牧伸出手,摸了摸青竹的腦袋。

青竹竟然如貓咪一般開心的眯起了眼睛,看的對面的墨蘭直翻白眼有些吃味。

「那是那是!青竹的腦子可能沒墨蘭姐姐那麼聰明,但二爺說過的話青竹都記着呢……」

「那你怎麼就沒記得二爺後面說的半句?」

「啥?」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度化那些惡人是佛祖的事情。

但佛祖太忙了,沒空來度化他們,所以我們要秉承著做好事不留名的精神,送他們去見佛祖啊。」

「是……這樣子的么?」青竹一臉懵逼的看着蘇牧。

「嗯,所以二爺的思想核心其實沒有變,變得只是行為方式。

我代表佛祖原諒你和我送你去見佛祖,讓佛祖親自原諒你是一個思想傳承,甚至境界更加升華。

「哦!」

「哎呀,好熱啊,青竹,把風扇大一點啊,有點熱呢。」

蘇牧精神沉入系統之中,系統版面左下角,一張Q版的小床上長河真帶着睡帽睡得鼻子冒泡。

「長河!」

「唉?」長河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我剛才好像夢到宿主的聲音了,還說要進行黃金十連抽……

果然這是個錯覺,我的宿主乃苟中至尊,但凡還有一絲機會也不可能抽獎的。

獎池啊,看來你就是多餘的,但既然是多餘的,宿主為啥要開發出你這個模塊呢?」

「你當我聽不出你這話的意思么?我這麼說吧,別說什麼抽獎池,就是許願池,兌換池,其實都是坑貨。

開發這玩意是為了坑別人氪金,只是沒想到最後坑到自己頭上了而已。」

「宿主,果然是你在呼喚我?宿主,你一定是冤枉我了,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系統助手。

我職責就是輔助宿主更加高效率的使用系統模塊,怎麼會幫助系統坑宿主呢?

宿主,是否需要長河效勞?」

「如果我使用二十年壽元的話實力能提升多少?」

「宿主已經是先天境界了,二十年壽元就是十年功力,而是先天境界的十年功力,至少……能提升到先天四層吧?」

「好,兌換二十年壽元,轉換修為。」

「壽元扣除成功,轉換十年先天修為。」

頓時,蘇牧膻中穴中突然湧出一道澎湃的內力,內力瞬間彷彿銀河之水傾瀉而下灌入氣海丹田之中。

先天真氣極為精純凝固。湧入氣海丹田的先天內力彷彿混泥土一般的厚重,瞬間讓蘇牧感覺自己的武功境界有了沉沉的厚重感。

而十年的修為不只是十年的內功修為,還是十年的武道境界。

之前蘇牧已經將劍法一道登堂入室,哪怕不入級的冰魄劍法,但在蘇牧的手中卻能發揮出莫大的威能。

現在又有了十年的修為充能進來,蘇牧意識中的一點星辰頓時被點亮了。有一種狀態叫頓悟,有一種恍然叫醍醐灌頂。

有一種境界叫返璞歸真,化腐朽為神奇。

得到了十年修為之後,蘇牧便有了這個感覺。

之前的劍,還拘泥於劍招劍勢,而現在蘇牧感覺記憶中已經沒有了劍招了,他的劍道境界提升之後竟然把所學的劍招全忘記了。

蘇牧依舊悠然的躺在搖椅上,讓墨蘭給他按肩膀,讓青竹給他敲腿。

但誰也不知道,看似悠閑愜意的蘇牧卻在悄無聲息的完成蛻變。

春去秋來,不對,應該是夏去秋來。

北方的夏天其實分外的短暫。

有時候甚至沒有感受到夏天的酷熱,幾夜交疊的雨落竟然能不知不覺入秋了。

距離上次百毒舍君來襲之後,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昨夜一夜秋雨,不知花落多少。

雨停之後第二日,蘇牧能明顯的看到很多樹葉開始變得枯黃,不少正隨着秋風慢慢飄落。

三個月來,蘇牧幾乎沒事就往典獄司跑,不是問問有什麼大案發生或者就是翻閱翻閱過去的陳年舊案,要麼看看有沒有外逃的江洋大盜等著緝捕歸案的。

搞得金世凱都快懷疑二爺突然變得這麼熱情是不是真的對家中那個年方十七的小妹有點想法?

蘇牧嵌入燕地氣運太多,很多明明應該可以獲得汽運的事,也因為變得理所當然而沒有氣運進賬了。

哪怕蘇牧掌控的燕王府商行,在全國四面開花,財運滾滾而來的前提下,獲得氣運也越來越少。

燕地的大小就在那裏,所能產生的氣運也在那裏。再想長足的提升除了逐鹿天下真沒別的辦法了。

但逐鹿天下不是蘇牧願意走的道路,如果大哥有這個想法蘇牧不介意幫蘇城實現,但顯然蘇城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好在這段時間從典獄司那裏找到了幾個罪惡之徒,殺了祭天之後給蘇牧換來了七八年的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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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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