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8章 番外。101

洛玉殿，依舊是寂靜無聲，流水潺潺。

入眼的依舊還是內斂熟悉的佈置，離決揉了揉眼，慢慢起身，腦子有些混沌，她慢慢地回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有些微怔。

元神池開啟，一百零一道玄雷，鳳衍他……

饒是離決想淡定，此刻也平靜不下來了，眸光私下搜尋着，終於在矮桌上，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當下心都有些顫抖了：「鳳衍，是、是你嗎？」

「阿離，是我，我是鳳衍。」

眉眼含笑，聲音清淺。

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他。

「鳳衍，鳳衍……」

離決伸到半空中的手，忽然就鬆了下來，眸子裏憂傷遍佈，晶瑩的淚珠突然從她眼角滑落，一顆顆掉在了鳳衍的手上。

砸出無聲的痕迹。

「我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抽噎道，淚眼婆娑地低着頭，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當初他死去后，她找不到他的任何氣息，剩下的只有無邊無際的絕望，她活着的這萬年，她護著的，為她而亡，如何不心痛？

「傻姑娘，我的傻姑娘……」

鳳衍心陡然一慌，瞬間便將少女攬在了懷中，垂下的眼眸里，都是綿長的心疼之意，彷彿要把她揉入骨血一般。

「你回來，這次，是不是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離決眼眸半開半閉，臉色已經慘白到了極點，神色迷離，她看着眼前男人，輕輕言道：「你，說過，永遠會守護着我，是真的嗎？」

那眼神，映在鳳衍眼中，只有無窮無盡的疼。

那個時候的她，該是多麼絕望？

「阿離，餘下的時光，我會竭盡全力，護你周全。」

「我會將你想要的，悉數予你。」

「只願，你，餘下的時光，平安喜樂。」

他身為古神，卻從來不曾掌控過什麼，如今一搏，要的，也不過是且行且珍惜……

鳳衍只想和離決天長地久。

曾經只是遙不可及的夢，如今，終於能夠成為事實了。

「真——真好！」離決緩緩闔上雙眸，似乎有些體力不支，直直便倒了下去。

鳳衍心中陡然一沉，指尖白光微現，很快便搭在了那突然昏睡過去的離決手腕，一點點地滲入。

「阿離，阿離。」離決輕輕喚道，懷中的人依舊無聲響回答。

雖然聲音之中有着些許的急切，只是很明顯，他嘴角卻蕩漾著一絲笑意。

他的傻姑娘啊……

鳳衍將懷中已經沉沉睡去的少女，放在床上，輕柔地給她蓋好被子。

靜靜無聲，夜色如舊。

男人就那樣輕輕坐在離決的旁邊，將她的每一絲一毫都刻在心中。

細眉，丹鳳眼，櫻桃小嘴，靈動的模樣，帶着未盡的悲傷，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容顏。

那清冷傲氣的模樣，不曾變上分毫。

她依舊是那個她。

只是如今的她，少了許多的歡樂和童真，只剩下刻在骨子中的憔悴。

千萬年歲月流逝，他已不再是曾經的他。

他們之間，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可兜兜轉轉，卻也回到了最初。

終於，不知又是多久。

鳳衍才緩緩起身，出了殿外，同燭照曼殊等人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