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助人為樂李牢頭

第三十九章助人為樂李牢頭

李牢頭故作好奇問道:「莫非老弟指的是今兒個被關進地牢的李家二公子?」

裴正憨憨一笑:「可不是嗎?小弟認識的人不多,能拿出大批銀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要說有可能將銀子給我的,就只剩這一個了。」

李牢頭臉上浮現驚奇之色:「可李家二公子為何要將銀子給老弟?其中莫非有什麼說道?」

裴正順着回道:「那當然是……」

話剛說一半,裴正停了一下,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迷離的眼神掃過在座的人,兩手擺了擺:「這個可不能外傳,做人得信守承諾。」

李牢頭眼中精光一閃而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以免裴正起疑心起疑,而是給他夾了一個雞腿,熱情招呼道:「老弟別光顧著說話啊,菜都快涼了,來,多吃點。」

接着一邊使眼色,一邊對陪坐的獄卒們說道:「弟兄們都吃啊,吃完該休息的休息,該值班的值班。」

有反應快的獄卒當即會意,偷偷用手肘碰了碰兩側的同僚。

不一會兒,所有的獄卒就明白了李牢頭的想法。

原本中規中矩的獄卒們,三兩下將碗裏的飯扒完,夾了幾口喜歡的菜,勉強將肚子填飽。

桌上除了幾盤大菜以外的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少了一般。

「哐當」

一名獄卒將碗筷放下,起身對李牢頭說了一句:「大人,小的吃飽了。」

此言一出,像是打開了多米諾骨牌一般,碗筷落下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

獄卒們七嘴八舌,爭先恐後說道:

「大人,小的去巡視牢房了。」

「大人,小的明天休沐,晚了會有宵禁,得往家走了。」

「大人,小的去給裴兄弟鋪床和準備熱水。」

不一會兒,獄卒們跑的一乾二淨。

裴正看着空蕩蕩的桌子兩眼發直,臉上盡顯迷茫之色:「怎麼沒人了?」

李牢頭伸手搭上裴正肩膀,故作惱怒道:「怎麼沒人?老哥不還在嗎?不用管他們,我們繼續。」

裴正側頭看了一眼肩膀上寬大的手掌,想起前世監獄里關於撿肥皂的傳聞,沒由來打了個寒顫。

呸,老子這世還是處男。

裴正故意站起來去拿酒壺,藉著起身的勢子將李牢頭的手甩開。

「來,老哥喝酒。」

此舉正合李牢頭之意,二人觥籌交錯,你來我往又喝了好幾杯。

裴正臉上的酒紅色越發濃郁,呼吸之間,全是酒精的味道,眼皮垂落,彷彿下一刻就會醉倒在地。

李牢頭用手輕輕推了一下裴正,試探性問道:「老弟醉了嗎?」

裴正身體晃悠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看着李牢頭,粗著嗓子:「我沒醉,來,再喝。」

李牢頭眼中流出莫名神色,面帶笑容道:「放着慢慢喝,老哥生平最喜歡聽些有趣的事,實在好奇李家二公子怎麼會給老弟大批銀子,不如老弟說來聽聽?」

裴正雙眼迷離,搖頭道:「不,小弟答應他不能說給外人聽的。」

李牢頭點頭贊同道:「老弟堅定不移信守承諾讓老哥佩服不已,不過不妨礙老弟和老哥分享這事啊。」

裴正獃獃問道:「為何?」

李牢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道:「老弟答應的是不說給外人聽,可老哥是外人嗎?你我之間的關係,豈是外人能比?」

裴正喃喃自語道:「這……」

李牢頭臉色微沉:「老弟躊躇不決,莫不是從未將老哥放在心上?你與我稱兄道弟,難道都是虛情假意?」

裴正聽了寒毛都豎起來了,你個死基佬,老子難道還和你真心實意的不成?

「小弟絕無此意,老哥千萬別誤會,」裴正連忙嘴上否決。

「小弟看到老哥就像看到了自家兄長,感覺特別的親切。」

李牢頭心下一喜,淳淳善誘道:「想想你和你兄長之間的親密關係,此事你會對你兄長隱瞞嗎?你就當老哥是你兄長,放心說。」

裴正面露遲疑之色:「可是小弟兄長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啊。」

李牢頭臉色一黑,心裏已然有幾分惱意:「老哥原本以為老弟是重情重義之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老弟不肯說就算了,當老哥什麼都沒問。」

裴正見狀連忙說道:「老哥別生氣,小弟說就是了。」

李牢頭不禁有些無語,早知道應該早點這樣說。

裴正假裝心懷顧慮,刻意強調道:「小弟跟你說了,你可不能和別人說。」

李牢頭打包票道:「老弟放心,老哥一定不會外傳,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從老哥嘴裏聽到,老哥不當人子。」

裴正得了保證,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偷聽,壓音聲音道:「不瞞老哥,李家二公子請我幫他傳信,事成之後,給我一千兩。」

一千兩?

李牢頭吸了口涼氣,一千兩換算成銅錢,那可是一百萬啊,果然不愧是李家,好大的手筆。

震驚過後,李牢頭故作不通道:「假的吧,送封信就有一千兩,這李家的銀子難道是大風刮來的?」

裴正信心滿滿道:「老哥這就不懂了吧,這可不是一般的信,這是救命信啊。」

李牢頭神色微動:「怎麼說?」

裴正神神秘秘道:「老哥有所不知,李家二公子這次犯的事可不簡單,涉嫌毒殺朝廷命官禮部侍郎,李家都不一定能保住他。」

「重要的是,他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李家根本沒想過要保他,反而想棄車保帥,拿他給陛下和朝廷一個交待。」

「這位二公子可急壞了,要知道一旦定罪,他必死無疑,為了保命他想來想去,準備向他外公兵部侍郎皇甫高求救。」

「事發突然,他外公一時半會可不知道這些,他擔心等他外公得知此事時,他早已人頭落地,於是苦苦哀求兼許下重賞,拜託小弟幫他送信。」

「重賞便是千兩,老哥你想想,對於他這種貴階公子來說,一千兩比之性命,孰輕孰重?」

李牢頭不禁替裴正擔憂道:「老弟貿然前去送信,且不說對方信不信,萬一對方出爾反爾不給銀子怎麼辦?」

裴正聞言一呆:「事關李家二公子生死,對方豈會不給?」

李牢頭耐心解釋道:「老弟都說了對方,給錢的又不是李家二公子本人,別人誰願意給一個極有可能死去的人墊銀子?」

裴正頓時慌了:「那該怎麼辦?小弟本來想等邱百戶明天回來帶我一起去的,拿回銀子后,一半是要孝敬給周大人的,另一半分一些給邱百戶,剩下的作為生活用度。」

關係暴露了吧,若只是一般關係,你捨得孝敬一半?

李牢頭一邊心裏暗自想道,一邊開口安慰裴正:「老弟別擔心,事情未必有老哥說的這麼糟糕。」

此時的裴正神色十分慌亂,語氣垂喪道:「那可是一千兩啊,這麼一大筆銀子,沒了多可惜。」

說着說着,裴正忽然堅定:「不管怎麼說,一定得去試試,萬一對方給了呢?」

李牢頭沉思片刻:「老哥倒是有個想法,不知可否能幫到老弟。」

裴正眼睛放光道:「老哥快說來聽聽。」

李牢頭沉着冷靜道:「老弟莫慌,老哥且問你,送信過去的話,可需要什麼憑證證明身份?」

裴正十分配合道:「李家二公子給了小弟一塊玉佩,說他外公兵部侍郎皇甫高看了就會明白。」

李牢頭微微點頭:「沒有親筆信之類的嗎?」

裴正搖頭:「李家二公子說親筆信容易被別人截獲,從而泄露他的信息,相比而言,口信比較安全。」

「那你可知道兵部侍郎府在何處?」

裴正撓了撓頭道:「不知道,邱百戶應該知道吧。」

「那你可知如何才能見到兵部侍郎,而非被管家擋着不給入府?」

裴正搖了搖頭:「不知道,邱百戶應該知道吧。」

……

李牢頭陸續問了幾個問題,裴正的回答如出一轍,我不知道,但邱百戶應該知道。

過了一會,裴正忍不住問道:「老哥的計策到底是什麼?」

李牢頭神色嚴肅道:「很簡單,老哥派人先替你走一趟,探探兵部侍郎的口風。」

裴正遲疑道:「這恐怕不好吧。」

李牢頭故作生氣道:「怎麼,你擔心老哥會謀奪你的銀子?」

你表現的這麼明顯,誰會不擔心?

裴正默默吐槽了一句,敷衍否認道:「沒有沒有,老哥別誤會。」

李牢頭似乎被裴正敷衍的態度給惹怒了:「你就是有這個想法,老哥我活了幾十年,哪個不稱我一句樂於助人,品德上佳?你居然擔心老哥我會謀奪你的銀子?」

裴正微微一愣,是不是表演的有點過了?

「敢不敢和老哥打個賭?你將玉佩口信都給我,我來安排此事,不管成與不成,五日之內給你一千兩。」

裴正微微張嘴,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敢賭是吧?果然還是不相信老哥我,罷了罷了,你我之間關係到此為止,以後也不用稱兄道弟了。」

裴正連忙說道:「賭賭賭,老哥輸了,小弟也不要一千兩,拿五百兩送給周大人就行了。」

李牢頭拍著胸脯道:「沒問題。」

裴正依依不捨從懷裏摸出一塊淡黃色玉佩,遞向李牢頭。

李牢頭接過,面露滿意之色。

……

一刻鐘后,在李牢頭刻意灌酒下,裴正醉乎乎被兩名獄卒扶到一間土室躺在床上。

門一關,裴正立刻睜開雙眼,眼神清澈,哪還有半分醉意?

前世他的酒量就比一般人要好,這一世,酒量是前世的好幾倍,這點酒還不夠讓他醉上一場,

畢竟他新安城酒神的稱號不是白叫的。

不知為何,裴正總覺得他來到長安運氣變好了很多。

就拿剛剛那件事,他還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安全不著痕迹拿到李遠許下的銀子,沒想到李牢頭會主動撞上門來。

為了讓李牢頭入局,裴正扮的像個真正的傻子。

不過挺值的,不出面就能收到錢。

哪怕最後只有五百兩,裴正認為風險接近零的話,完全可以接受。

裴正幾乎不擔心李牢頭會矇騙他,周青擺在那,狐假虎威,誰還輕易騙他?

……

另一處,李牢頭招來一名心腹,暗中吩咐道:「持這塊玉佩去兵部侍郎府,告訴兵部侍郎皇甫高,他外孫有難,需要他出手相助。」

「記得提醒他,他外孫答應送信過去的人,能獲得三千兩獎賞。」

「他如果不想看到他外孫死於非命的話,勸他莫要壞了他外孫的名聲。」

呵呵,一千兩?

對於這些人來說,一萬兩都不嫌多,多要點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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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求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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