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很長很長的保質期
()夜黑風高，一小隊人在柳園樹林迅速而有條不紊地搜索，領頭的人眼一晃，看到前邊樹林似乎有火黃的微光閃爍，一眨眼又不見了，他忙用強光手電筒掃過去，模糊中有個黑影，可是還沒等看清，一晃也不見了。「喂，你們……瞧見前邊有黃光和黑影了嗎？」領隊問道。後邊幾個人都搖搖頭，沒有看見。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想立功想花眼了。領隊心裏暗想：「快，繼續向前搜索，抓到賊有重獎。」幾人從文睿憑空消失的地方搜索過去，什麼都沒發現。文睿在墨域中將幾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后怕地拍拍平坦的胸部，幸好剛剛腦子突然夠使，不然一定被抓到。墨湖畔，冰寒草長得正茂盛，淡藍色的葉子晶瑩柔潤，咦，那株最高的冰寒草呢？有賊啊，有賊！居然連法寶里的東西都能偷走，修為該多高呢？文睿一身冷汗刷刷往下流，還以為這個法寶是自己最安全、最隱秘的地方呢，長得最好的冰寒草就被偷了。「咯咯咯……」原本寂靜的空間憑空傳出幾聲清脆的笑聲。文睿大驚：「你……你是誰？」「咯咯咯……」「咣——」一個東西重重掉在她面前的地上，「認不出我了？嘿嘿嘿，我漂亮不漂亮？」一個只有一米高、身材圓胖、圓頭圓腦、一頭冰藍色短髮、光着肥肥胖胖的身子、七八歲樣子、不知是男是女的傢伙站在文睿面前，笑得前仰後合。「你……你究竟是個什麼……人（她原本打算問什麼東西的，處於尊重一切生靈，才改口成什麼人）？你怎麼會在我的墨域裏？」「咯咯咯……」怪物笑得全身肥肉一顫一顫的，「我怎麼進來的，你把我請進來的唄，不對，是你把我偷進來的，呵呵呵，你把我偷進來的！」我把她偷進來的？文睿暈頭，我就算不偷美男，也不會偷進這麼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我……我為什麼要把你偷進來？」莫非我真的迷糊到不可救藥了？「誰知道呢？你們人類做事向來無厘頭，呵呵呵，不過你這地方營養倒是豐富呢，特別是你身上的味道，呃，美味啊！」怪物說着已經將鼻子湊到文睿身上亂聞。文睿靈活地躲開：「喂，我不好吃的。」「我沒說要吃你，我只想要吸收你身上排出來的氣息。」怪物貪婪地吸收著。文睿若有所思：「莫非，莫非你是那棵消失的冰寒草？」「嗯，也不太笨哦。」怪物繞着她笨拙地走了一圈。文睿的大腦已經飛快地轉了n圈，如果空間里長出的冰寒草最後都會化成這般摸樣，她必須儘快想辦法斬草除根，在這些傢伙成精之前，將他們全部斬草除根，她可不想讓自己的空間成為草妖怪的巢穴。「哦，原來是這樣子啊？」文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麼，是不是過一段時間，那塊地上的冰寒草都會化成人形？」冰寒草精撅起嘴巴，不屑地說：「它們，就它們，哼，永遠都別想成精，全是我的兒子孫子孫孫子，居然跟我搶養分！」「為什麼呢？你能修成人形，他們為什麼不能呢？」文睿一副虛心求教的求知慾。人和草都是一副德行，要不會說草菅人命嘛。冰寒草得意洋洋，一副好為人師的神態：「這個嘛，想修成人形，需要莫大的機緣，忍受莫大的挫折，像我曾經在冰寒草山谷忍受了十幾萬年的風雨雷電冰雹地震天災洗滌，還被一個討厭的傢伙在我身上撒過尿，才修得一身堅韌脾性，然後遇到了這麼適合的空間，努力吸收，修成人形。它們，沒有經過任何風吹雨打，這裏一天當十年過，生活太安逸，怎麼可能修成人形？」文睿鬆了一口氣，都成精就麻煩大了。有人在往它身上撒過尿，這對於它修成人形一定起了很關鍵作用。「誰在你身上撒過尿？」「那個，好像是幾萬年的事情了，嗯，一個穿一身白衣的傢伙，討厭，他的尿騷死了！」草精似乎至今記憶猶新。十幾萬年前，穿白衣的傢伙，莫非是個修士？「既然你已經成精了，是不是以後就不需要再住在我的空間了？」「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冰寒草精慌忙搖手，「我還不能離開植根太遠，而且，你不是很需要我的冰寒靈力修鍊嗎？我們在一起時互惠互利的。」文睿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笑道：「是啊是啊，你長得這麼可愛，如果這麼走了，我的確捨不得呢。」心裏卻在想，這個小傢伙能夠成人形，說明已經有了不弱的修為，如果能成為我的靈獸，不對，動物叫靈獸，植物叫什麼？她冥思苦想，玄凌星修真界有史以來，還從沒聽說那個植物修成人形成精了。她實在是想不出該叫它什麼，靈草？文睿看了看它光滑的、淡藍的皮膚，笑眯眯地道：「那個……你的皮膚真漂亮，你有名字嗎？」受到讚揚的冰寒草精一時找不到北了：「嘿嘿，那是，我生來就這麼漂亮。名字嘛，我叫冰寒草啊。」「人類常常把那些不值錢的東西比喻成草，你怎麼可以叫自己草呢，要不，我不辭辛苦，幫你取個名字？」「好啊，好啊！」冰寒草精拍着手叫道。文睿想了想道：「既然你長得這麼有個性，就叫怪怪。人類把最有個性的事物成為怪。」文睿心裏竊笑。「怪很厲害嗎？」「當然了，人們最怕的是怪了。」騙死草不償命的。冰寒草精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名字：「好，我以後就叫怪怪了，我有名字了！」文睿心裏笑得前仰後合，欺騙妖精是一件十分快樂的事情。「怪怪啊，我挖你進來的時候，你才不過兩片葉子，你說你已經活了十幾萬年了，冰寒草山谷還有許多很多片葉子的冰寒草，它們是不是活的更久了？」「它們？就它們，一副軟骨頭，怎麼可能比我活得久？我親眼目睹了冰寒草山谷里的死死生生，忍受了十幾萬年的尿騷氣。除了我，最久的那顆就是山谷中央那個有六顆寒冰球的傢伙，但是，它比我還小十萬年呢。」怪怪十分自豪地道。忍受了十幾萬年的尿騷氣！誰的尿會有如此長久的保質期，這傢伙是喝防腐劑長大的么？「可是，它們比你葉子多啊，你活了十幾萬年，都幹什麼了？」一提這個，怪怪的氣勢蔫下來：「我……我嘛，不過是命不好，長得地方太貧瘠，所以比它們長得慢了那麼一點點，不過後來，我到了墨域空間，你看我長得比他們都快。」文睿心道，廢話，墨域空間對於植物，一天當十年長，你要再長不起來，還有臉活着嗎？「怪怪啊，」文睿一副奸笑，「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呢？」「我是男的還是女的？」怪怪一副為難的樣子，「男的好還是女的好？」「當然是女的好了，女孩子漂亮。」「那我就是女的。」怪怪一副堅決的樣子，似乎自己要真不是女的，就算閹了也要做女的。文睿偷偷觀察了一下，這傢伙身下還真的沒有看到小，不過，好像跟人類女孩的東東也不太像。呃，她承認自己不純潔，偷偷看人家一棵純潔的草的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