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番外2

第73章番外2

薛橫玉是天才,他的天賦不止體現在床技上,最能體現他的天才的,還是經商。

但是天才素來有些古怪的,而身體殘缺的人,一般心理也有些古怪,薛橫玉既是天才,也是殘疾人,所以他是怪上加怪。

這個被官府沒收全部財產的原富家公子,縱然手中只有為數實在不算多的韓雁起送的本錢時,他還是堅持拿出一部分來維持自己平日潔凈的生活。

而且他有一個怪癖,那就是一碰到男人,就反胃。

這個性情古怪的公子哥還非常畏寒,身上總是裹着厚厚的皮裘,並且由於他好潔,j□j夷在這裏住了三天,就見到他換過了起碼七件裘衣,每一件都不一樣。

這種時候,所有不必要花的錢不是都應該省下來嗎?j□j夷實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j□j夷其實很年輕,比薛橫玉還要小上好幾歲,薛橫玉年已二十有五,而j□j夷不過十九,還是個少年人。

而j□j夷能夠住在這裏的原因,也和他家中有關係,他家裏也是世代經商,他年紀也不小了,家裏人都催著出來見世面,經商。於是j□j夷就跟着爹爹出門了,只他運氣不好,老頭子收到信,外地的商號出了些問題,這次來本是要和薛橫玉談生意,現下臨時出了緊急事,他只好暫且去趟外地,而j□j夷,也就被托給薛橫玉照顧。

薛橫玉現在重新起家,怎麼可能得罪這麼一個大客戶,於是答應了照顧左老爺這個獨生寶貝兒子。

但答應也不代表他就很歡迎這個活潑得不像話的年輕人。

j□j夷在三天內也弄清了薛橫玉是個多麼古怪的人,第一次見面,不過是熱情的打個招呼,把手放在了他肩上,他的眉頭就皺的緊緊的,然後厭惡的讓j□j夷放開手,接着就去沐浴更衣了。

左老爺走了后,j□j夷就住進薛府,然後他出去逛街時也聽人說了薛橫玉的事迹,就更是不解了。

「少爺啊,外面下雪了,我們去賞雪吧?早上我路過花園,看見梅花開了呢。」

書童的話讓因為天氣冷而懶得出去玩的j□j夷起了興緻,他披上厚厚的大氅,和書童一起往花園走。

才走到花園口,就看見那滿園的銀裝素裹,一片雪白間還夾雜着幾抹鮮艷的殷紅,鼻尖似有暗香縈繞。

「梅花!」j□j夷眼睛一亮,「這樣的美景,怎麼能沒酒呢,你去燒壺酒來,再拿些菜。」

書童低聲應是,踏着雪「嘎吱嘎吱」的小跑開了。

花園是有個亭子的,j□j夷就往那兒走。

但才走到跟前,他就發現這裏早有主了,一個墨黑的背影背對他坐着。

「誰?」那人敏銳的回頭。

原來是薛橫玉,j□j夷有些奇怪,他不是最畏寒了么,還冒着小雪來這兒?賞雪賞梅?開玩笑,他可是瞎子。

「薛大哥,是我啊。」這聲大哥是左老爺做主讓叫的,j□j夷也毫不客氣的在便宜大哥面前坐了下來,發現薛橫玉不止裹着厚厚的墨黑皮裘,袖子半掩下的雙手還抱着一個手爐。他的手邊還放着一把二胡,難道是來拉二胡的?j□j夷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天橋下賣藝的瞎老頭……

不過說來也是,怎麼其他人穿這麼厚的裘衣看起來就笨笨拙拙,厚重無比,薛橫玉穿得這麼多,整個人都縮在皮毛里,怎麼就不見分毫凝滯,反而令人想像他裹在皮裘里的身段……

j□j夷發現自己想的無邊無際了,不過薛橫玉確實是生得很漂亮的啊,他的皮膚總讓j□j夷想起生煙暖玉,一看就很滑膩很好摸……

薛橫玉聽出來人是誰后就不說話了,接着用他黯淡而毫無焦距的雙眼盯着未知的方向。

這就是白璧微瑕了,這麼一個風流人物,卻是個瞎子。

縱然被薛橫玉的壞脾氣氣到很多次,j□j夷還是忍不住為他可惜。

「你來這裏幹什麼。」薛橫玉忽然冷冰冰的開口了。

j□j夷一愣,然後笑嘻嘻的道:「我來賞梅呢。」

薛橫玉挑眉,不置可否。

正在這時,書童提着一壺酒和食盒來了,看見薛橫玉也在後,他僵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道:「少爺,酒拿來了,小的先下去了,還有事呢。」

咦?不是你吵著要來的嗎?j□j夷莫名其妙,然後才想明白,書童是被薛橫玉的毒舌毒過的,當然不敢留下來。

杯盞有兩份,而且總不好意思你吃着別人「看」著吧……於是j□j夷大度的把一杯酒推倒薛橫玉面前,道:「天氣冷,薛大哥喝點酒暖暖身子吧。」

薛橫玉沒有拒絕,他慢吞吞的舉起那杯酒,一點點的抿著喝下了,然後白膩如玉的皮膚就染上了緋紅。

j□j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斟。」薛橫玉簡潔的吐出一個字。

j□j夷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老老實實提起酒壺給他斟酒。

於是薛橫玉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直喝到雙頰緋紅的趴在石桌上。

「別睡在這兒啊,會着涼的。」j□j夷連忙俯身去扶他起來,一手握住他的腰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碰了薛橫玉,而薛橫玉,最討厭男人碰他了。

不過幸好啊……他喝醉了。

嗯,喝醉了?j□j夷心中一動,然後做賊心虛的看看四周無人,便伸出手,去摸他想像了觸感很久的皮膚……好舒服!真的就像暖玉一樣,又暖又滑又膩,在手心裏,彷彿可以化掉一般。

「冷……」薛橫玉暈暈乎乎的皺起了眉,嘴裏哼哼著。

啊……這樣看起來,雖然脾氣不好,不清醒的時候還是很可愛嘛。j□j夷的手又忍不住在薛橫玉臉上蹭了蹭。

「你到底做什麼?」薛橫玉不耐煩的看着j□j夷,這小子擋在他面前不讓他過路都一刻鐘了,又一直一反常態,吞吞吐吐的不肯說有什麼事,真是有病。

j□j夷撓撓頭,這種話,要他怎麼說出口呢。

薛橫玉徹底失去耐心了,冷冷道:「不說我走了。」

「等等!」j□j夷猛的大喊,然後脫口而出道:「可不可以讓我摸摸你的臉?」

說完他就滿臉尷尬,自從那天偷偷摸了摸薛橫玉,他就整天惦記着那溫膩的觸感,做夢都念念不忘,滿心都是再摸一摸的渴望。

現在好了,他很莽撞的把這個願望給說出來了。

薛橫玉聽到這個請求后,挑了挑眉,道:「如果左公子的記性足夠好的話,那麼在下就假設你還記得,我,最討厭別人碰我!」

說罷,他乾脆不往這裏過,轉身就走。

j□j夷的行動更快于思想,他大喊一聲「等等」就猛地撲了上去。

薛橫玉猝不及防,才轉過身就被他撲了個結結實實,兩人一起跌在地上,j□j夷的唇不偏不倚貼在他臉頰上。

僵了幾息,薛橫玉才惡狠狠的推開j□j夷,手撐着地,折身乾嘔起來。

j□j夷怯怯的戳了戳他,「你沒事吧?」

薛橫玉掏出一條帕子,拭了拭唇,然後隨意一丟帕子,盯着j□j夷,一字一頓的道:「你這個,小兔崽子,滾!」

j□j夷被嚇得呆了一下,然後連滾帶爬的站起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摸一下……」

薛橫玉斜睨他,道:「現在滿足了嗎?」

j□j夷的臉上忽然帶出不自然的紅暈,扭扭捏捏摸摸自己的唇,道:「好舒服……」

薛橫玉氣得胸口一悶,爬起來,拂袖而去。

「別碰我。」薛橫玉用力一推j□j夷,「我讓你不要碰,你是沒長耳朵嗎?」

j□j夷厚臉皮的貼上來,「就摸一下……」

從那次之後,j□j夷不知道為什麼,膽子越來越大了,冒着被薛橫玉罵甚至是打的危險,也要毛手毛腳,不是摸臉就是摸手。

不得不說什麼事都是可以習慣的,薛橫玉也從一開始的乾嘔,到了現在的毫無反應——只對j□j夷,薛橫玉是深深的不明白,為什麼有人的臉皮可以這麼厚。

不過這天薛橫玉是真的不開心,在j□j夷貼上來摸了摸他的手之後,薛橫玉終於暴起傷人,一巴掌把j□j夷甩開。

那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光是用聽的,就很疼了。j□j夷摸著自己的臉頰,有些委屈的看着薛橫玉,「要打可以先說一聲啊,好痛……」

「白痴。」薛橫玉忍不住罵了一聲,然後推門而去,只聽見他在說「備水沐浴」。

j□j夷有些不明白的想,只是摸了一下,也需要洗澡啊。

j□j夷惹薛橫玉不開心了,所以他決定討討薛大哥歡心,於是這天,他早早的就去薛橫玉開的商行外等他。

一起在等人的還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和薛橫玉差不多大的年紀,長身而立,就吸引了過路無數少婦少女的目光,實在很英俊。

他含笑看了看j□j夷,道:「小兄弟也是在這兒等人?」

「啊,對。」j□j夷想了想自己和薛橫玉的關係,還是含糊的道:「我等我大哥。」

那人道:「我也是等人,不過我等的不是兄弟,是情人。」

正說着,薛橫玉就縮在雪白的大氅里出來了,旁邊跟着一個十來歲的小廝給他引路,那人指著薛橫玉道:「看,他出來了。」

「什麼?」j□j夷結結巴巴的道:「他是你情人?」

那人得意一笑,「現在還不是,但是一個月之內,就是了。」

什麼啊,嚇死我了……j□j夷在心裏白他一眼,大話誰都會說,可是他還沒見過薛橫玉能對誰特別好呢。不過說起來薛大哥真的很招男人喜歡……就連……

「什麼事。」薛橫玉冷漠的「看」了那人一眼,問道。

那人笑吟吟的道:「薛公子,在下想邀你一同用頓飯。」

薛橫玉搖頭。

那人笑容一僵,道:「可以問為什麼嗎?」

薛橫玉道:「沒有為什麼。」

那人語氣間帶上了幾分威脅的道:「真的沒有?」

薛橫玉思索片刻,幽幽的道:「你太丑了……」

噗……j□j夷險些笑出聲來,他看那人臉色不好,連忙上來解圍,「薛大哥,我等你好久了,回去吧。」

那人看了眼j□j夷高大的身材,又比較了雙方人數,悻悻的道了聲「回見」便走了。

薛橫玉道:「你又是來幹什麼?」

j□j夷笑嘻嘻的道:「我來接你啊。」

「傻子……」薛橫玉嘟囔了一句。

「啊,你說什麼?」j□j夷沒聽清,不過他也沒往心裏去,而是有些猶豫的道:「我下午收到爹來的信……」

薛橫玉挑眉,「左老爺說什麼?」

j□j夷懨懨的道:「我爹讓我回去。」

薛橫玉一愣,說不出什麼滋味,然後裝作不在意的問道:「我還等著左老爺來談生意呢,怎麼,你們不做了?」

「我也不知道……」j□j夷心情很低落,「所以我明天就要走了。」

薛橫玉半晌才抿了抿唇,「要我去送你嗎?」

j□j夷點點頭,又搖頭,「還是算了,我怕我會很傷感,薛……我可不可以叫你橫玉呀?」

薛橫玉哼了一聲,「沒大沒小。」

「我就當你答應了,」j□j夷自顧自道:「橫玉,我走了以後,你會不會很想我啊?好歹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都好幾十天了。」

薛橫玉嘲弄的道:「是啊,『都』幾十天了。」

幾十天而已,對於人的一生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的。

j□j夷愣了一下,很傷心的看着薛橫玉,薛橫玉雖然看不到他的目光,卻莫名的心虛。

「算了。」j□j夷懶洋洋的揮揮手,垂頭喪氣的走開,然後他就一直沒有再說話了,也沒有纏着要摸薛橫玉。

到了次日,他離開的時候,也只是留了一封信給薛橫玉,就默默走了。那封信上只有「再見」兩個字。

薛橫玉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他竟然在算賬的時候走神了。

算珠撥到一半就停了,恍惚的想起那個不要臉有點傻缺的年輕人。想起他一臉垂涎的摸著自己手,一點也不猥褻,就像在摸一塊美玉。

報賬報到一半,發現算珠聲停下,賬房抬眼一看,天老爺啊,少爺竟然在發獃!他沒有看錯吧?

老眼昏花的賬房在肯定了少爺是走神后,小心的喊了聲「少爺」。

「……啊?」薛橫玉回過神來,若無其事的道:「報到哪兒了,繼續。」

像這樣的情況連續出現了好幾次后,老賬房終於無法無視了,他是薛橫玉的爹還在世時就跟着薛家的老人了,也是看着薛橫玉長大的。

「少爺啊,你要是有心事,就彆強迫自己工作了,休息休息吧。」老賬房勸著。

薛橫玉迷茫的答應了,心事,這個心事是什麼?

是那個傻子?

不應該啊……不過是幾十天而已,難道就像適應他的觸摸一樣習慣他的存在?現在人不見了,反而像空了一塊一樣……

薛橫玉想不明白,所以他每天都坐在花園的亭子裏發獃。

一直到一個月後。

薛橫玉依然坐在亭子裏,撐著下巴發獃。

然後一雙手就從後面猛地摟住了他的腰,一個興奮的聲音響起,「橫玉!」

薛橫玉僵了一下,然後淡淡的道:「豬,放開。」

j□j夷扁著嘴轉到前面,「你又罵我,我好不容易來了。」

薛橫玉哼道:「誰讓你來了。」

j□j夷環住他,「不要這麼說嘛,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爹決定把這樁生意交給我來試手,所以,我這次來,還要和你談生意,你可要讓着我啊。」

「就你還談生意?」薛橫玉嗤笑一聲,他隨隨便便耍個花招,就能讓j□j夷賠得連筷子都變賣掉。

j□j夷傻笑不語。

「還有一個好消息……」j□j夷忽然有些扭捏。

「要說就快說。」

j□j夷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我上次被匆匆喊回去,是因為……我二娘給我爹生了個兒子,我,我不是獨生子了。」

薛橫玉心中一動,然後面無表情的道:「嗯,接着呢。」

j□j夷紅著臉,道:「所以你介不介意,絕後。」

「所以你的告白是我聽過最傻的。」薛橫玉雙眼纏着白紗,嘲弄的道。

j□j夷撓撓頭,傻笑,「不過我還是成功了。」

薛橫玉道:「是啊,便宜你了,也不知道你走了幾輩子的狗屎運。」

j□j夷撫上他的白紗,一道道的解開,「娶到你,花了我三輩子的運氣。」

白紗一層層剝去,然後露出薛橫玉緊閉的雙眼,被光照到有些刺眼,他抬起手擋在眼前,費力的睜開眼。

有點模糊……一個人影在眼前,接着逐漸清晰……

薛橫玉伸手摸他的臉,喃喃道:「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成功了。

j□j夷壓抑不住歡喜的笑起來,綻開一個其實很帥氣的笑容,眉眼俊朗,「慢慢看,接下來你還要看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其他的番外沒趕腳……寫不出……==於是我END了!哈哈哈叉腰大笑

然後貼一張今天收到的君君同學畫滴插圖一張,有沒有FEEL啊~~~~

最後,定製印刷這個周末開=w=

之前還說加黑白四格,不過和畫手談崩了,於是另找了一位夜夜襲魔姑娘給畫了一張Q版,是在床上的小小明和大雁。已經交插圖了,很美呢!

目前在趕定製番外,還要等封面和校對稿>////////<特別鳴謝幫校對的零夢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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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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