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就是這兒了,」明盛蘭指著面前帝都最大的妓館寶眷館道。

平日裏寶眷館雖然熱鬧,但總不至大白天的也如此熱鬧,不斷有人默默的走進去,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美醜不一。

韓雁起對了對請帖上的地址,點頭道,「應該就是這兒了。」

進了寶眷館,立即有龜奴上前問道,「兩位爺玩點啥,」

韓雁起將請帖遞給他,龜奴翻著那請帖細看,似乎確定了是真的,這才一攤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邀二人向後院走去。

直到周圍的人都是和他們一樣拿着請帖進來的人時,龜奴才停下來道:「時花樓韓公子到,敝館蓬蓽生輝,只是不知這位公子的請帖在哪裏。」

方才在外面不好問,此時到了裏面,龜奴才開口問了。

韓雁起猶豫了一下,道:「許帶家屬不?」

龜奴詫異的打量了明盛蘭幾眼,似乎也覺得眼前這個人不一般,這才道:「如果是韓公子,當然可以,小的真是佩服得緊,公子不愧師出時花樓。」

韓雁起乾笑了幾聲,偷看明盛蘭的臉色,發現他沒有什麼異色,才放心的道:「會場在哪?」

龜奴道:「請隨我來,就在那邊。」

在帝都召開的折艷會,也只有寶眷館能撐得起,但不代表它們就會停做生意一天,把館子用來開會,而是專門在旁邊辟了個園子出來給開折艷會。

折艷會乃是風月行中一等一的盛會,看得出寶眷館為了做好東道主,在會場佈置上也很是下了一番心思,艷而不俗。這當做會場的園子修飾得十分漂亮,錯落有致的擺着許多桌椅,上面置放着書畫、瓷器一類的玩意兒。

只是這些書畫和瓷器可不一般,那些書畫,要不就是《房中秘術》之類的書,要不就是春宮圖,連瓷器上,描的也是含春美人。

而參加折艷會的人們,更是光彩照人,準確的說是他們帶來的人光彩照人。幾乎每個來參加折艷會是行內人,身旁都跟着幾個或是幾個美人,或男或女,無一不是尤物之色。他們在一起寒暄,不時也談談對方帶來的人。

韓雁起也是第一次來參加折艷會,沒有一個人認識他,還不時有好奇這兩個從沒見過的年輕人的人看看他。

但不久,隨着這些人看他的時間久了,眼神就越來越不一樣。

一個中年男人終於忍不住上前來搭訕,道:「這位公子……」

韓雁起停下來看着他。

那人道:「不知道……你是哪個妓館的?」

韓雁起覺得這話有些怪,一般來說,行里人搭話也是問師承,怎麼會這樣問呢。他正在猶豫,難道眼前這個人是外行人時,就聽身後石雁三的嗤笑聲。

「喲,這不是陳先生么,哈哈,眼力不好就不要亂說話嘛。」石雁三一路說,走到了韓雁起身旁,斜着眼看那人,輕蔑的道:「不然,驚擾了我小師弟可怎麼好。」

韓雁起和那人同時臉色一變。

看得出那人和石雁三很不對盤,但在石雁三的諷刺下,他還是憋得臉色很難看的向韓雁起認認真真的道歉了。

這就是規矩了,一般來說,只有問妓子才會問人家是哪個妓館的,而面對床技師傅,要問的應該是師承。嚴格來說韓雁起並不是時花樓的人,他只是和自己的師門一起被時花樓供著,依附着時花樓,就像藤纏樹一樣並存,好到像一體,好到很多時候不分彼此。

但兩者最大的區別就是,時花樓的人,賣身,韓雁起師門的人,只負責j□j那些賣身的人。這也就確定了床技師傅們的本質,他們或許能和任何人上/床,能教任何人上/床,但他們絕不是妓子,甚至多數人認為被與妓子看為等同,是很侮辱人的事情。

在風月行內的人心裏,妓子是妓子,床技師傅是床技師傅,就算兩者會的東西一樣,那也不能說床技師傅就是妓子,有的人心中甚至是看不起妓子的。他們更願意認為床技師傅是一項不同於妓子的職業,當然事實也確實如此。

方才石雁三說那人眼力不好,正是他看出了韓雁起身懷名器,卻沒看出那是艷骨,還錯將他認成妓子,莽然問了出口,徒惹人笑話。

韓雁起不開心自不會是和大多數人一樣覺得妓子十分丟人,與旁人不同,他卻是想到別的方面才不開心。看成妓子,那也就是說人家認為他是被人上的……好吧,雖然他確實才被人上過,但正因為這樣,才戳到了他的痛處啊!

面對這人的道歉,韓雁起陰沉着臉,沒有說什麼,顯得十分不開心。

那個姓陳的在石雁三嘲諷的眼光下,訕訕的走開了。

旁邊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原來這就是時花樓的小公子啊,果然名不虛傳。

明盛蘭則很開心的和石雁三打招呼,道:「師姐,你來啦。」

石雁三笑盈盈的打量他們二人一眼,讚許的道:「動作挺快的嘛。」

明盛蘭咳了一聲,道:「多虧三姐指點。」

韓雁起又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兩人在說什麼,他憤憤的道:「三姐,你也太過分了,你忘記了師父的教導嗎。」

石雁三正色道:「小師弟,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和師父說的,難道你忍心師姐被師父責罵?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更是不忍心盛蘭每日承受看得到吃不到的折磨。」

明盛蘭也幫腔道:「那個……木已成舟。」

韓雁起瞪他一眼,是啊,是啊,生米都煮成熟飯了,現在說什麼還有鬼用。韓雁起心不甘情不願的哼了一聲,道:「算了算了,原諒你了。」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石雁三早料到如此,她敢做就是早料定了小師弟的性子,且不說天真心軟,恐怕他對於一直沒能和愛人巫山*也早有怨言吧,這下子得償夙願,還管什麼上下。所謂上下,也只有師父那麼在意罷了。

石雁三指著從方才起就跟在自己身旁的兩個小姑娘和一個少年,道:「這是樓裏帶來參加折艷會的好苗子,你們認識一下。」

這三個人韓雁起都沒見過,看來是被石雁三帶在身邊調/教的,見到小公子他們都落落大方的行禮。

這時,看石雁三來了,那些想結識韓雁起的人覺得有了機會,立即有同石雁三差不多年紀的女人,扭着她軟綿綿的蠻腰捷足先登,打斷了幾個年輕人的交談,笑盈盈的道:「三姑娘啊,這個是令師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石雁三親熱的道:「好說好說,雁起、盛蘭我給你們介紹,這是夙鳳樓的玉翹翹小姐,叫聲姐也無妨。」

韓雁起聽得出石雁三話中意思,看來這個玉翹翹是和時花樓親近的,於是他乾脆的喊了聲「玉姐」,明盛蘭則矜持的叫了一聲「玉小姐」。

玉翹翹笑得花枝亂顫,她的長相倒也不是頂美,笑起來卻有種迷人的風韻,軟綿綿、甜絲絲的。早說過韓雁起師父輩分很高,能得韓雁起一聲「玉姐」的稱呼,不管人家真心假意,在這折艷會上,眾目睽睽之下,玉翹翹都賺足了面子,自然高興得很,笑得比平日更甜了。

「不敢當,不敢當啊。」笑完了,玉翹翹才把注意力轉到明盛蘭身上,她也發現了這個年輕人身上有極品艷戈,美目閃爍,看着石雁三道:「小韓公子,這位公子又是哪位前輩門下的。」

她雖問的是韓雁起,但看的卻是石雁三,問韓雁起,是因為明盛蘭同他一起來的,為了表示尊重,自是問他。而韓雁起若識相,也不會回答,他不過是個剛出道的,來頭再大,也沒資歷。就是退一步說,還有石雁三這個師姐在,也不用他回答。

有了之前那人的前車之鑒,縱使她看出明盛蘭並未練過什麼床技,也還是穩重的選擇了這個問法。

石雁三輕飄飄的道:「弟妹。」

玉翹翹倒沒什麼,還笑着說果然是郎才……郎貌。

明盛蘭的臉色卻有些怪了,韓雁起不住的偷笑,還假裝安慰他道:「沒辦法,要不然讓三姐怎麼說呢,不好稱呼啊。」

玉翹翹誇完后就拉過身後一個小姑娘,道:「小韓公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師妹玉萃萃,你們年輕人結識一下。」

她師妹玉萃萃不過十四五的年紀,抿著唇露出和她如出一轍的甜笑,唇畔兩個酒窩若隱若現,嫵媚的望了韓雁起一眼。

明盛蘭低聲道:「這是……」

韓雁起不動聲色的快速低聲回道:「給我介紹姘頭。」

明盛蘭頓時不知說什麼是好了,或許這個圈子他還是不太能理解,玉翹翹小姐能夠在誇過他們「郎才郎貌」的下一刻,就笑着給韓雁起介紹自己的師妹做……姘頭。

其實這一點也不奇怪,同時和一個或一個以上的別的妓館的人保持情人關係,也是行內人的一種生存方式,所謂多個「朋友」多條道,朋友在一起討論床技討論多了,也就成了姘頭,這樣也有利於兩個妓館間的友好。

一般來說,進了這一行,都能夠接受這些事的。所以玉翹翹才能面不改色的把自己師妹推薦給一個才見第一面的人,當然,她絕非是讓兩人一見面就上床云云,只是先認識了,培養一下感情再說。

時花樓和夙鳳摟的關係,能夠再進一步的。

而能夠讓玉翹翹有底氣提出讓兩個年輕人結識,玉萃萃說不得也是很有些本錢的。

若細看,便能看到,玉萃萃姑娘那兩個酒窩雖是若隱若現,卻絕不容忽視,就如同水中漩渦,能夠轉動一般。盯得久了,那轉着轉着就將人的魂兒也一起轉進去了。

正是名器「一笑三春」。

古書云生此名器者,一笑生三春,有如百花齊放,春光燦爛。也難怪玉翹翹敢頭一個上前來,玉萃萃的本錢確實很足。這個小姑娘現在不過十四五歲,再過得幾年,怕也是妖孽一個。

並且,由玉萃萃的態度來看,她對韓雁起的印象也頗好。

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韓雁起怎麼可能接受玉萃萃的示好,他在玉翹翹期待的目光下,只是淡淡的打了個招呼。

玉翹翹見此情景,雖然失望,倒也放得開,牽着玉萃萃告辭,口上頗有些遺憾的道:「雖然我師妹的『一笑三春』不錯,但是看來在小韓公子眼裏還是比不上夫人的啊。」她雖知看出明盛蘭身上有極品艷戈,但想着少年性子不安分,最愛新奇事物,這才讓師妹試試。沒想到韓雁起還挺受得起誘惑,看來他那位不是個簡單角色啊。

如果問題不是出在明盛蘭的手段高上,就只能說明韓雁起目光短淺,容易滿足了,這樣的人哪有什麼前途。玉翹翹心中念頭一瞬間千迴百轉,想了個通透。

石雁三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玉翹翹不明白,她卻是懂的。小師弟和明盛蘭分明是已然情定終生,雖然有些可惜,但作為風月場中之人,石雁三也明白真愛難得,因此對兩人也是持着祝福的態度。

此時她笑了笑,道:「翹翹可別看我這個弟妹看起來木訥,不解風情,他的來頭,可大著呢。」

石雁三這話半含半露,半真半假,讓玉翹翹一下子又懷疑這人難道是返璞歸真、大巧若拙的高手?或者就是背後有人,大有來頭。一舉兩得,既維護了韓雁起的形象,又給時花樓再添加一份看不見的籌碼。

她仔細打量,明盛蘭的確氣度非凡,當即又甜笑道:「小韓公子的眼光,自然是不錯的,比起這位公子,我家萃萃何止遜了一籌。我帶萃萃過去啦,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請兩位到我們夙鳳摟來指點一二。」

韓雁起頷首。

待玉萃萃走後,那些方才蠢蠢欲動的人們反而不敢上來了。看,連夙鳳摟那位近年頗被人看好的玉萃萃姑娘,都被婉拒了,他們啊,還是再看看情形吧。

石雁三道:「你們兩個都是第一次來,雖然雁起也聽過不少折艷會的故事,總歸沒到過,師姐就先帶你們四處看看可好?」

兩人自是一口答應。

石雁三指點滿場,道:「你看這些人來的雖多,看似站得雜亂無章,但誰和誰在一塊兒聊天,哪個和哪個又切磋起來,都是有深意的。來到一個地方,就要守一個地方的規矩,我們到了帝都這地界,少不得去見一見章老先生。」

章老先生姓章名諱上鑒下芳,屬於行里的老祖宗了,往前推三十年,韓雁起的師父還不知在的時候,章老先生就已經是風月行里說一不二的人物了。近些年也漸漸淡出,不大理事,不在任何一個妓館坐鎮,只是無論哪個妓館要開折艷會,總少不了請他老人家來撐一撐。

上一輩是章老爺子,這一輩是韓雁起的師父,下一輩就要看韓雁起他們的了。

而石雁三要帶韓雁起他們去拜訪章老爺子,也不止是因為章老爺子的資歷。還是那兩個字,規矩。就像現下的行內人到了揚州,要有什麼動作,都得去無顏軒拜訪一下韓雁起的師父,知會一聲。到了人家的地盤,總要乖一點。

這也類似於你搬家到一個新地方,自然要去拜訪一下鄰居們。

這位章老爺子早已年過古稀,這場內的人來了都是靜悄悄的叩個頭,不敢打攪正眯着眼品茶的老爺子。於是就見這老人坐在一張藤椅上喝茶,身前的草地不斷有新來的人默默磕頭,默默走開。

而老爺子十分淡然,就像一個瞎子一樣,無視這些人,但偶爾他也會喚住一個認識的人,說上幾句,這時才證明他還未瞎眼。

這位老爺子已經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那些小輩再怎麼翻滾他都是波瀾不驚的,即使是兩家妓館的人在他面前吵起來,甚至大打出手,他也只是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的道:「都滾出去。」

然後那兩個人就灰溜溜的滾開了。

但就是淡定如章老爺子,在石雁三攜韓雁起和明盛蘭到了自己面前時,眼睛也直了。

盯着韓雁起,一眨也不眨。

石雁三帶頭給章老爺子磕了頭,韓雁起也老老實實的磕頭,只明盛蘭並非行內人,只要用尋常對待長輩禮節即可。

可章老爺子正盯着韓雁起發獃呢,兩人跪在地上遲遲不見人喚起,不遠處的人們都以為時花樓是不是近年來動作太大,惹惱章老爺子,章老爺子才給他們難堪了。

石雁三垂著頭,低咳一聲,喚道:「章老爺子……」

章老爺子這才大夢初醒一般恍然回神,道:「快起快起,老頭子年歲大了,有些痴獃了,還請見諒啊。」

「怎麼會呢,」石雁三笑道:「老爺子看起來精神頭可足了。」

章老爺子舔舔乾癟的下唇,道:「這位小友……就是宴舟的小弟子,你的小師弟了吧?」

宴舟是韓雁起師父的名諱,韓雁起是孤兒,不知姓名,便從他姓,是以這個對上面有着超乎尋常的執著的床技大師的姓名,是韓宴舟。

石雁三答道:「老爺子好眼力,真是我家小師弟雁起。」

「哈哈哈哈……」章老爺子朗笑幾聲,道:「我雖然老眼昏花,但還不至於連艷骨都看不出來,過來過來,我來看看宴舟收的好徒弟,那小子真是不知走的幾輩子的狗屎運啊。」

韓雁起乖乖站到了章老爺子旁邊,章老爺子抓起他的手看了看,又上下打量幾眼,滿意的點頭,道:「好,好,我也算是開了回眼,得幸見艷骨。」

他忽然在身上摸索起來,竟從懷裏掏出個木盒,塞到了韓雁起手裏,道:「我也不白看,這個送給你做見面禮。」

「謝謝章老爺子。」韓雁起脆生生的答道,手快的把那木盒接着裝進自己懷裏。

章老爺子愕然半晌,才道:「哈哈,這是宴舟教你的吧?他肯定告訴你:那老頭子好東西多了去了,給你什麼就拿着,千萬別客氣。對不對呀?」

韓雁起不好意思的道:「對。」

章老爺子道:「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來,你別急着裝,拿出來看看合不合心意。」

韓雁起將木盒又拿出來,打開一看,頓時僵住。

章老爺子笑眯眯的道:「怎麼樣?」

韓雁起苦笑道:「老爺子,這……」

章老爺子道:「這可是好東西啊。」

「我知道……」煉製絕對超過二十年的軟玉,握之如羊脂,溫膩一片,被稱為玉中的「他山玉」,然後……煉製出的形狀既粗且長……

韓雁起哭笑不得的道:「您送我這個玉勢……算什麼啊。」

以各種藥物浸潤共煉的軟玉玉勢,絕對是當今世上最極品的玉勢之一。可是,送這東西算是怎麼回事啊。

章老爺子笑呵呵的道:「其實吧,我最開始,是想把你介紹給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子。不想原來你已經有伴兒了。」

說到這裏,章老爺子看了看明盛蘭,接着道:「還是個極品艷戈,這我就不好意思獻醜了。不過呢,我確實很喜歡你這小子啊,不送點東西怎麼行呢。你放心,當捕頭不是要四處奔波么,你家這位若是日後忙起來顧不著家,有了軟玉玉勢,你好他也好啊。」

對啊,多好,一個人寂寞深閨時,難免春心萌動,這個時候,用極品玉勢來解決,就能解決欲/望問題,而不會紅杏出牆,導致兩人感情出現裂縫……

至於章老爺子怎麼知道明盛蘭是捕頭的,這件事石雁三根本就沒瞞着人,甚至是刻意宣揚了一下時花樓的靠山,章老爺子知道,一點也不奇怪。

這下子不止是韓雁起哭笑不得,明盛蘭也很是無奈了。

韓雁起拿着那玉勢,猶豫半天,還是收下了,道:「多謝老爺子一片好心,雖然我……不大可能用得上。」

章老爺子嘿嘿笑道:「你新承雨露,自然這樣想,等日後你……咳咳,好好,我不說了。」

石雁三打趣道:「老爺子真是為老不尊,我小師弟可是才破身不久,臉皮又是素來很薄的,你這樣可叫他不好意思的很。」

章老爺子點頭道:「對,對,我這兒還有些補藥呢,要不你拿些回去?說起來還真是可惜,你這孩子,再憋五年,就能超過你師父了。」

韓雁起咧咧嘴,沒說什麼。

章老爺子看着明盛蘭道:「看來不是小韓急,是你這孩子急啊。」

明盛蘭還處於震驚中,方才石雁三話中「破身不久」這四個字,真是驚到他了。

章老爺子「噫」了一聲,道:「這是怎麼了?中邪了呢?」

明盛蘭這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道:「你們是說……雁起還是個處子……」

「不是,」石雁三果斷的道:「三天前就不是了,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明盛蘭懵了,這是怎麼回事,韓雁起在和他上/床前竟然是雛兒?也就是說,他為此糾結許久,在心裏吃了那些韓雁起「以前的男人女人們」那麼多醋,其實都是白吃,因為他從來沒有和人上過床?

明盛蘭看向韓雁起,萬分不解的道:「這是為什麼,你怎麼會是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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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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