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酒宴結束

亞瑟的成就，震撼了所有人。

而超凡的成就，不僅意味着偉大，也意味着難以想像的強大力量！

在場的幾位從者，聽到亞瑟地描述，首先是為他的成就而感嘆，但是作為尤格多米雷尼亞的族長，聽到亞瑟事迹之後，首先想到得是亞瑟所擁有的力量。

「這位亞瑟王帶領人類，超越星球，踏足星海，其本體所擁有的力量，必然是無法想像的存在。恐怕在場的所有從者，加起來都不如他強大。」

達尼克心裏暗忖，「我們黑方已經失去了Saber這個強有力的戰力，Assassin又沒有歸位，必須要對戰力進行補充才行。這位亞瑟王本身是所有『亞瑟王』中的特例，能做到這番偉業，其實力必然強大無比。」

想到這裏，達尼克用目光輕輕掃過坐在亞瑟身邊的楚雲深，看着對方手背上那毫無遮掩的三道令咒，心中閃過了無數的算計。

「這位亞瑟王的職階雖然是ruler，但他並非是由聖杯召喚出來的從者，而是由魔術師進行召喚，這就有了可供操作的餘地！」

如果是如同貞德那樣，由聖杯本身召喚的裁定者，根本不需要御主的存在。那他只能通過拉攏的方式來拉攏亞瑟，以求能獲得這份戰力。可是現在亞瑟是由楚雲深召喚的從者，那麼對方就有了一個『弱點』，這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如果能控制這位亞瑟王的Master，或者說更進一步，剝奪其Master對他的契約和令咒，那這位亞瑟王絕對能成為我方的一張王牌！」

想到這裏，達尼克使用魔術，暗中聯絡上了其他藏在暗處的人員，佈置起了準備的險境。

如果是針對從者本人，達尼克也不敢這麼做，但如果是針對魔術師的話，那就簡單輕鬆了很多。

在他想來，只要能控制住楚雲深，那麼亞瑟也就會落在他們手中，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酒宴之上，騎士王聽着亞瑟的講述，心裏對亞瑟充滿了羨慕。

雖然沒有正面的描述，但她從側面也聽出來了，亞瑟所統治的不列顛並沒有滅亡。也就是說，亞瑟所在的那條世界線，不列顛並沒有遭遇滅亡這件事。

都是亞瑟王，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會這麼大呢？

騎士王不知道，亞瑟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她心裏對此充滿了羨慕之情，甚至還生出了一個想法：「如果，我向聖杯許願，讓眼前這位男版亞瑟王，代替我成為王，我的故國是否就能避免終將滅亡的命運？」

騎士王的想法，其他人並不知道。伊斯坎達爾聽到亞瑟的話，不禁滿是感嘆地說道：「看來，我的成就還是不如你啊！」

一被子都在征服中度過的征服王，統治的國家橫跨了亞歐非三個大陸，但他最終還是沒能統治全世界。

曾經夢想中想要前往無盡之海的盡頭，去看一看世界的盡頭這個願望，始終也沒能實現，這曾是他最大的遺憾。

但他從來沒想到，能有王者做到這種程度，不禁帶領着人民超越了大地的束縛，更是統治了宇宙的領域。

這要是放在神話中，可以稱說和神話中的神王一樣了。

吉爾伽美什在一旁沉默了許久，最後開口說道：「本王自詡最古之王，訣別了神與人的練習，是人類文明的開端，但本王不得不承認，本王的功業不如你！」

能讓高傲的吉爾伽美什承認自己不如人，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吉爾伽美什擁有最高等級千里眼，可以看穿未來的他，非常清楚人類發展的極限在哪裏。

倒不是人類沒辦法踏足星海，而是在人類走出星球之前，人類就已經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滅亡。

說實話，倒不是人類的科學技術不行，而是兩大抑止力太會給對方拖後腿了。這也導致了每個世界不管怎麼發展，人類這個文明最終都會在不曾走出星球之前就走向了滅亡。

鋼之大地，月之珊瑚，這幾乎是許多平行世界中，導致人類滅亡的最主要的兩大因素。

鋼之大地是星球死亡導致的環境逼迫，而且星球在死亡之前，會召來其他星球的UO，對地球殘留的生命體進行大清洗。

而月之珊瑚則是人類『欲往』的消失，貪慾，食慾，繁殖欲等等全部消失不見，整個人類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導致人類從內部毀滅。

正是因為吉爾伽美什對這些看得非常清楚，所以他才會對人類的一切充滿了不屑。

不管是如何發展，人類最終都逃不過滅亡的命運，他又如何能對人類這個整體，看得有多重呢？

或許在經歷了恩奇都死亡，遊歷冥府歸來的老年時代，吉爾伽美什會對人類這個整體，稍微正視一些。但他現在被召喚的是青年的暴君時代，也許他會對人類的某些個體稍微正視，但他對人類這個整體，依舊充滿了輕蔑的蔑視。

畢竟，逃不過最終的滅亡，人類這個整體，並不值得他如何重視。

想要得到他的正視？先擺脫自身的宿命再說！

在亞瑟的話語中，雖然聽不到正面的描述，但能從側面中了解到，在他那條世界線里，人類已經解決了蓋亞和阿賴耶這兩大抑止力，要不然人類也不可能走出星球，邁向宇宙星海。

這一點連吉爾伽美什也不得不承認，亞瑟的功績確實偉大，因為就連他也做不到這種事！

承認了亞瑟的偉業，吉爾伽美什對此卻並不感到失落。畢竟是歷史上有名的王者，心性堅定，並不會因為自己不如人就無法接受。

伊斯坎達爾飲下最後一杯美酒，將金質酒杯往桌上一方，看着圓桌上的其他幾人：「這次諸王酒宴沒有定下聖杯的歸屬，那麼接下來，我們就依靠武力，來訴諸聖杯的歸屬吧！」

說完后，伊斯坎達爾便帶着韋伯起身離開。

弗拉德三世看着征服王主從二人離去，雖然知道接下來將會成為對手，但卻並沒有進行阻攔。

而達尼克目送著伊斯坎達爾和韋伯的離去的背影，也不是沒有升起過異樣的心思，但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為了穩定他的計劃，最終還是放任伊斯坎達爾帶着韋伯離去。

就連吉爾伽美什的離去，也沒有進行阻攔。

伊斯坎達爾與吉爾伽美什先後離去，騎士王看向亞瑟，滿懷希冀地問道：「另一個世界的我，我想問一下，如果你能代替我拔出石中劍，成為這邊的亞瑟王，你能拯救我的國家嗎？」

面對騎士王滿懷希冀地目光，亞瑟卻殘酷地打碎了她的渴求：「抱歉，不能！」

「為什麼？」騎士王無法接受。

「因為拯救你的國家，意味着就要打破既定的『命運』。」亞瑟的目光中，包含了某種難以言明的深意，「而打破命運的代價，就連我也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這樣嗎？」騎士王失落地收回目光。

亞瑟看着其實失落的表情，心中絲毫不為所動，倒也不是能不能做到的問題，而是想不想做的問題。

為了改變世界線的改變命運，亞瑟破壞了屬於他那條世界線的量子記錄固定帶。而這一行為所帶來結果，卻讓那邊的世界差點陷入了被剪定的結局。

如果不是亞瑟強行接續了世界線的延續，那麼他所在的世界，必然會陷入被拋棄的結局，成為一個沒有未來的世界。

而且這一惡果，至今仍未被解決：源自宇宙深空的恐怖存在，至今仍然窺視着人類文明。

為了對抗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亞瑟本體那邊和祂們已經對抗了千餘年，至今仍然無法脫身。

既定的命運也許不好，但這卻是對人類最好的保護，也讓人類免於直面宇宙深空中，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