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神授

在黛西的攻勢下，辛西婭坦白了一切。

黛西挎著累癱的辛西婭脖子，在床上，耐心聽她描述千禧年後的九頭蛇。

施密特家族紅骷髏遺下一對兒女，女兒夭折，兒子才華並不出眾，不討紅骷髏歡喜，紅骷髏執政時期沒有太大權利。在紅骷髏失蹤后，雖然成為了合法繼承人，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施密特家族開始走上了滑雪式下坡路。

對於整個九頭蛇來說，施密特紅骷髏掌權後期，已經是檣櫓之末。他們資源匱乏，人手稀缺，地盤都被咆哮突擊隊禍禍的差不多。自從反叛了元首，九頭蛇就成為了世界兩大勢力的共同敵人，電影里顯示紅骷髏意氣風發都只是好的一面，現實戰爭時大部分情況都是勒緊褲腰帶，飛機殘骸里的那批軍備是當時整個九頭蛇最後拿的出手的。45年，從漢斯虎大部分軍隊不服從元首指揮，元首被氣直喊渣渣開始，九頭蛇回歸到了帝國主義的懷抱，只是政治地位一落千丈。

二戰結束后，世界局面重新洗牌，九頭蛇在隱匿的同時，也是最好的發展時期。大面積的分派人手，發展成員，伺機東山再起，這促使了九頭蛇山頭林立的局面。從這個時候開始，施密特家族失去了控制九頭蛇的能力。

後來鷹旗詔安了佐拉博士，鷹旗在聯合國的地位超絕，這一下子幫九頭蛇打開了全球局面。自然而然的，佐拉成為了新世界九頭蛇的領袖。忠心耿耿的他繼承了紅骷髏的意志，決心要再創九頭蛇的輝煌，並且毫不意外的打壓了施密特家族。

從70時代開始，施密特家族徹底成為了九頭蛇的邊緣角色。佐拉博士去世后，各方勢力的九頭蛇進入了一個奪權時期，那個時候的施密特家族沒有話語權，無法觸及到九頭蛇的核心，連參選的資格都沒有，完完全全成為九頭蛇的小角色。

「可我們，我的父親還有我，都不甘心！我們想要把我們擁有的一切都奪回來！帶着這樣的遺憾，父親在我小時候就這樣帶着遺憾和屈辱咽氣了。黛西，你說我能重新奪回九頭蛇嘛？」

黛西挑了挑眉毛，辛西婭的描述里讓黛西更加清晰的了解了九頭蛇的運作結構。不過關於九頭蛇打壓施密特家族這一點，黛西認為她的描述帶有太大的主觀意識在裏面。黛西認為真實情況，至少九頭蛇餘孽們不會對辛西婭做的太過分。

將兩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黛西撫摸了下辛西婭暗金色的秀髮。

「你這個智商，基本不可能了。哈哈，一開始我真的被嚇了一大跳。我身邊跟着這麼危險的角色，我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辛西婭，施密特，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辛西婭微微撇過頭，嘴唇翹了起來，露出不開心的樣子。黛西伸手，將她頭移了過來，嘴唇貼了上去，再分開，拉着唾液絲。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黛西，你幫我好不好？你這麼聰明，在大人物面前玩的遊刃有餘，幫幫我。」

黛西撇過頭去，不再看着她，滯空了五秒鐘，再回過頭一臉複雜的看着辛西婭。

「我最終的目的，是打算覆滅整個九頭蛇的。」

「！你！」

「但為了你，

我願意改變我的初衷。」

一句話，直擊辛西婭的心房，她的眼神變得傻fufu的，這讓即將要講嚴肅話題的黛西有點想笑。

「九頭蛇是一個麻煩，當我發現它潛伏在神盾局，與神盾局融為了一體，我就在考慮如何保存神盾局的情況下覆滅整個九頭蛇。這一點是最棘手的。」

「你坦誠的告訴我你的秘密，那我也交個底。我很早就發現了九頭蛇，很早很早。如何對待它，我想了很久。一個舉報，一個引蛇出洞的煙霧彈就可以讓九頭蛇顯露出來，讓它再一次成為人人喊打的目標。可是這樣子，神盾局就沒了，數代人歷經磨難，數百億資源打造的神盾局就會垮掉。我的想法，反滲透，抓住機會壯士斷腕。如此做，首先我要在神盾局的地位不低，其次手下能夠信任的人能力出眾，且能夠理解我的做法。這樣做會很冒險，但我想就算是尼克弗瑞，也會贊同我的方案。」

咕咕路過，嫌棄的避開地上兩人的內衣，蹭的一下竄到了桌子上，打着哈氣。

「如果你想要奪回九頭蛇，我很抱歉，我幫不了你，我們倆從此就是對立陣營的，以後你都會是我的敵人。但如果能夠做到改變，改變九頭蛇成為善良陣營，讓它某一天能夠閃耀的出現在世界眼前，我會幫你。這個比摧毀九頭蛇還要困難，卻更有意義。」

「改變？如何改變？」

「不知道，我現在也沒有答案。」

「嗯……」辛西婭低下頭，權衡著黛西說的話。

九頭蛇能變成人人敬愛的優秀組織嘛？辛西婭從來沒覺得九頭蛇是邪惡的組織，它與世界彼此的理念不同。世人不可能理解，亦如九頭蛇手裏的沾上的鮮血，罄竹難書。

與尼克弗瑞的對話里，黛西就曾說過，在如何讓人們活的好的大問題下，意識形態只是形而下的問題。假設九頭蛇真就控制全世界，那麼如何管理必然成了最大的問題。人們也許會失去一些自由，但人們也許會過的很有規律，為了讓生活變得安定平靜和諧，從而放棄一部分自我。

神盾局電視劇里框架模擬出來由九頭蛇掌控的世界，黛西認為那是極端的猜測與編劇狹隘的思維所造成的。

如今辛西婭淚眼婆娑，梨花帶雨，嬌羞胡蘿蔔的躺在她懷裏，黛西腦海里構築出了另一種想發。只是這樣的想法需要有一個強大的後援。這個強大的後援，自然不可能指望辛西婭。九頭蛇不可能會是她的後援，神盾局還差點，世界上應該還存在一種強大的後援。

良久，辛西婭才疑惑的說「要怎麼做？」

「我不說如何做，但這件事情，要你先同意。我才能……」

「我同意！」

「回答的好快。這件事情，首先，需要有耐心。幾千年以前有一個人，為了刺殺某個人，吞炭做把自己的嗓子弄啞，事先打探目標的行動，埋伏在一個地方一等等了幾天幾夜，最後在目標毫無防備的路過時將其刺死。我們需要這樣的耐心和毅力。也許會有十年，也許更久！這件事情，你能做得到嗎？很好，如果是這樣子，那麼剩下都是時間裏，耐心耐心再耐心。」

「我辛西婭施密特在、這裏發誓！」

黛西捂住了她的嘴，

「不準插小旗幟，我不希望事情有轉折，我不想莫非定律在我身上發生。你活着，我也活着。你不背叛，我也不背叛。我幫你爭取回九頭蛇的主導權，你做我最強有力的後援！」

辛西婭掙脫開黛西的手，休息了一段時間的她再也不像半個小時前那麼，實實在在的體驗了一把黛西的超能力，狼狽不堪的癱軟在床上。一個翻身，坐在了黛西身上，白皙的小手撐在黛西光滑的肩膀上，鄭重其事。

「我辛西婭施密特，這一輩子都不會背叛黛西約翰遜！無論健康還是疾病，富貴還是貧窮，或者任何其他理由。永遠忠貞不渝，直到世界盡頭！」說完，一臉驕傲的看着黛西「看吧，我沒有隨便插小旗子。」

黛西歪著嘴，一揚手，比劃着兩人此時的體位。

「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兩人嬉鬧了一陣，不久雙雙入眠。夢中，兩人各自做着奇怪的夢。夢境是自我的一種心理暗示，兩人醒來時都不記得自己做的夢。

夢裏，辛西婭回到了那個風雪交加的冰天雪地里，周圍依舊如此的昏暗。模糊不可見的空氣讓睡夢中的辛西婭加速了呼吸。猶如一層層撥開透明薄膜一樣費力，眼前的昏天黑地之中滿滿浮現出一個身影，是紅骷髏！辛西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這個頭顱是沒有皮囊的祖宗。血紅猶如泛著鮮血的骷髏映入辛西婭的瞳孔之中，染紅了她的眼仁。

她害怕的後退一步。

紅骷髏對着她點點頭，眼神之中表有讚許。大雪驟停，凜冽寒風戛然而止。夢境裏的紅骷髏此時轉身，一抬手。九萬士兵整裝待發，軍容整齊，齊舉雙手，高喊

九頭蛇萬歲！九頭蛇萬歲！

辛西婭呼吸變得急促，隱藏在她身體深處的狂亂血脈在沸騰。眼睛徹底萃成了紅色，辛西婭從第三視角看到自己的改變，原本偏暗的淡金色頭髮此時蛻成了白色。這讓辛西婭驚訝的想扯一扯自己的頭髮，可此時夢境裏的辛西婭已經不歸辛西婭自己意識操控了。

紅骷髏轉過身，盯了辛西婭好久，一次錯位退出了畫面里，他原地的身後出現了一柄大劍式的鎚子，辛西婭想要看清楚這鎚子的模樣，可自己夢裏的視線越發的模糊，腦袋越發的承重，隨着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她醒了。

正好與也是剛醒的黛西四目相對。

「做了什麼好夢啊？」

夢境中視野的沉重感返回了現實，辛西婭醒來時很是疲憊，接着看到黛西，已經將自己做的夢忘的七七八八的。起床洗漱時，辛西婭徹底忘了做的什麼美夢。

等辛西婭洗漱時，黛西獃獃的坐在晨曦的陽光下，光線照射的她的臉龐，泛著氤氳的神祗霞光。她也忘了自己夢境裏的一切，只記得好像見到了小時候的咖喱。

小時候抱着咖喱睡覺，總覺得她的氣味獨特。

畫面閃回到黛西的夢境裏。

畫面的開始，黛西又回到了那個戰場。四周英雄亡祭，黛西獨存，孤零零的站在中央，悲傷的看着這一切的悲劇。

黛西腳邊的沙朗卡特已經沒了呼吸，托尼斯塔克和他的鋼鐵戰衣被扎在巨石之下，地上留有鷹眼的武器，破爛的戰衣以及一攤血霧。綠巨人浩克躺在石頭邊上，眼睛裏沒有了活氣。斯特蘭奇的奇異博士卧鋪在地上，貫穿他身體的血洞很是扎眼。

黛西此時穿着她想像中的曙光戰衣，渾身散發着黃金色的光芒，如同高能匯聚的女戰士，衣着完好的矗立在眾多屍體之間。迷茫的看着一切，黛西很迷惑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畫面，她快速看向四周，想要發現滅霸的蹤跡。

她早已不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的小女孩，心理承受能力高出好幾層樓那麼高，再也不像第一次那樣驚慌失措。

這是黛西自我心裏告白。

她在看向周圍的同時，對自我的解釋。畫面隨着她視野的旋轉而轉動，屍橫遍野的英雄都倒在了地上，許多是黛西不認識看不清的樣子，周圍場景如白駒過隙。畫面逐漸回到了黛西第一次做噩夢的時候。在神盾局配屬的小屋裏，黛西看到了小兩歲的自己恬靜的趴在床上睡覺。睡眠中的黛西眉頭逐漸皺了起來，周圍開始發生一些細微的振動。

夢境中的黛西驚訝的看着這一切，因為這個時候的自己還沒去巴林島，根本沒有接觸過泰瑞根水晶，身為異人的自己提前覺醒了超能力。這是如何做到的呢？

這是黛西一直隱藏在心頭的疑問，就連九頭蛇的事情都能盲猜的七七八八，可就這一件小事讓黛西一頭霧水。當初在小屋時，希爾特工將這天晚上地震報告給自己，說這個震動源是自己時，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之後極力讓自己不再去理會這件事情。因為這件事超出了黛西對緣由漫威的認知，這是非常可怕的。

看着夢境中的自己隨着眉頭緊皺，呼吸急促的程度，周圍的震動越發的明顯。一旁觀察的黛西隱約聽到了面前睡夢中小黛西的夢境中的聲音。

「嘿，黛西，快來！我把米淘好了！快來看！」

「黛西，要吃布丁嘛？別走好不好？我就剩……」這個聲音是咖喱！

突然畫面如煙雲散去，床上的小黛西和站在房間里觀察的黛西都在畫面里散去了。一陣白光，畫面上浮現黛西與艾瑪赤身果體互相擁著的畫面。當時兩人都累極了，彼此擁著恬靜的睡覺。黛西身上的一團白霧的一小部分悄悄的滑落到艾瑪的身上。

晚上福利院時小黛西擁著小咖喱睡覺，小黛西極度缺乏安全感，手腳不老實的箍著小咖喱的身體，咖喱睡得死死地毫不在意。畫面之中小咖喱的一團白氣悄悄被黛西吸入了體內。

…………

白色迷霧層層牢固着自己的意識，夢境中的黛西感受到巨大的疲憊感，白霧猶如威武天神一樣莊嚴不可撼動。黛西拼盡全力，黑色的她撕開了重重迷霧，畫面浮現出一個女人。女人坐着高背的歐式復古椅子，一個巨大鏤空的陽台對着她，身着黑色皮衣，身姿優美柔態，我見猶憐。在謐靜祥和的畫面里感受着陽光與書本。

「歌台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雨萋萋」

「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

「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女人緩緩合上書本，望陽興嘆

「多好的文章啊！這麼簡單的道理，你說他們怎麼就不明白呢？」

發出這樣的感嘆，女人轉過頭來望向此時的黛西，黛西突然感覺猶如命運的東西壓向了自己，視野模糊，可卻想要拚命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面孔。

這個時候，夢醒了。

黛西怔怔的看着晨曦，太陽刺目的火熱讓黛西眼睛刺痛，此時她已經忘了看太陽的原因，也忘了夢境裏悲慘甜蜜幸福疑惑的一切。耳邊傳來了一聲微風。

「黛西，我的名字，伽娜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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