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曲箜篌
一群女人圍着扶蘇,個個兩眼放光,卻不敢靠近他。
扶蘇勾起一抹柔笑,道:「本殿很可怕嗎?」
「啊啊啊!二殿下笑了,太美了,太美了。」
「二殿下在對我笑,他在對我笑唉!」
「那是在對我笑!」
「是對我,瞧你那模樣,真是難看。」
「你說什麼?」
「說的就是你……」
女人們已經扭打做一團,扶蘇回頭看看呆愣的若兒和涼夜,與她對視,卻被她瞪了一下。
若兒鼓鼓嘴,「哼!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模樣。」
涼夜汗顏,真是躺也中槍。
扶蘇滿意的笑笑。
人群中,一個美艷的女人不知怎麼腳崴了一下,摔倒在扶蘇面前。
扶蘇笑着朝她伸出手,道:「姑娘,有沒有受傷?」
「多謝殿下關心,靈兒沒事。」女人臉微紅,伸手搭上,只是手還沒碰到扶蘇,身後便射來了一道冰刃。
扶蘇閃身將她抱到一邊,冰刃射在女子剛剛摔倒的地方,迅速在地上凝結擴散。
這個射冰刃的罪魁禍首,就是若兒。
只見她站在前面遠處,看着扶蘇的方向臉色很不好。
扶蘇滿意的笑笑,問懷裏的女人,「讓姑娘受驚了。」
女人面色緋紅,不敢看他,「靈兒沒事,殿下真是好溫柔……」
扶蘇:「本殿以前,很兇嗎?嗯?」
女人:「不,不凶,一點兒也不凶。」
若兒看這一情景,氣得咬牙,赤眸更是閃過了一道紅光,像是失了心神的狀態。
涼夜愣了愣,突然握緊她的手,笑道:「前面好像很好玩,咱們去看看吧?」
若兒這才回過神來,眼神也恢復正常。「嗯,不管那個負心漢。」
說罷,她拉着涼夜的手,往前跑去。
扶蘇瞧著,抱着女人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女人擰眉,泛起了淚花,「殿,殿下……好疼。」
扶蘇笑道:「抱歉。」
將她放下,扶蘇頭也不回的追上去。
女人在身後戀戀不捨的叫喚,「殿下……」
「真是個狐狸精。」
「就是,勾引殿下真是有一手。」
「殿下溫柔善良,竟然被她騙了……」
「狐狸精!」
「……」
霎時間,蓬萊的女人男人對醉墨的看法都有所改觀了。
蓬萊的島中湖上,一個枱子立在水面,枱子四周圍着三層高樓,上面掛滿了紅綢,看起來十分新奇。
高樓的每一層都有賓客,男人女人,應有盡有,湖邊更是圍了不少人。
突然,台上又一道水柱蜿蜒,水柱中隱隱傳來箜篌聲。
「咻」一聲靈力波動,水柱化作水珠落在台上,一個美人坐在台中間,衣着暴露,正忘情的奏著箜篌。
一陣風吹來,柳絮紛飛。
扶蘇擠到涼夜和若兒中間,望着那美人,念道:「蓬萊柳絮飛,箜篌引人醉。
花坊湖上游,一杯還一杯。
煙花升入夜,夜寒寒者醉。
丁姬佾舞備,銅鏡雲鬢美。
腳腕銀鈴脆,掃墨飛天繪。」
若兒捏緊拳頭,怒道:「不就是奏箜篌嗎?誰不會啊!」
話音落,扶蘇扭頭看她時,她已經不見。他擔憂道:「若兒?」
涼夜:「醉墨,她剛走,應該還跑不遠,我去找她,你在這兒不要走。」
扶蘇:「你待在這兒,我去找。」
涼夜:「醉墨,蓬萊還是很危險的,萬一被人發現你是凡人就慘了。」
扶蘇不說話,卻捏緊了拳頭。「去吧。」
都怪他要跟若兒置氣,不然她也不會跑,他明明是男人,應該多包容她的,今日的行為,實在是太不成熟了。
涼夜走後,奏箜篌的美人便退了下去。
突然漫天藍色花瓣紛飛,一抹藍色身影從天而降。
這,不正是若兒嗎?
只見她藕臂抱着箜篌,臉上帶着勾人心魂的笑。衣裙在風下舞動,露出她白皙修長的腿,腳上銀鈴脆響,美極了。
「好美啊……」
「那是誰?」
「美人!美人!」
「……」
人群瞬間沸騰。
扶蘇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若兒笑着坐在化來的翠竹上,撥動箜篌便彈了起來。
箜篌婉轉的旋律,引來了更多的人。
若兒啟唇,唱道:
「蓬萊柳絮飛箜篌響路人醉
花坊湖上游飲一杯來還一杯
……
煙花隨水升入夜夜寒寒者醉
……
丁姬佾舞備銅鏡雲鬢美
腳腕間銀鈴脆掃墨飛天繪
……」
扶蘇突然笑了,心下喃道:「呵呵……這是剛剛念的,這本來,也是為若兒所作的,真好聽……」
夜鶯般的歌聲,縈繞在蓬萊的每個角落。
暗處,醉熙看着若兒,握緊了雙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躲著,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她說話的……
歌唱罷,若兒將箜篌往一旁丟去,樂師接住,按照若兒的吩咐奏了一首曲子。
若兒朝人群拋了個媚眼,扭動身子跳起舞來。柔軟的身子,似沒有骨頭一般,本來若兒長得也美,這樣妖嬈的舞姿,連女人也被她折服。
「叮……」
腳腕的銀鈴隨着她的動作搖響。
漫天的花瓣,像是被凝固在了空中,若兒踏着花瓣,一個翻身從高空中落下來,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看着那人,久久不能反應。
落地時,扶蘇黑著臉,道:「以後這舞,只能跳給我看。」
話音剛落,若兒雙眼便隱隱有水光。她將扶蘇撲倒在地,粗魯地撕掉他的外袍,「以後你的詩,也只能作給我聽。」
扶蘇失笑,「好。」
那,其實也不算是詩,那只是他隨意念的,字裏行間,描繪的無不是若兒的。
在場的人見着畫面,女人都羞紅了臉,男人則一臉壞笑。
「原來是二殿下看中的女人,怪不得這般絕色。」
「那不是我等能夠肖想的……」
「還以為花坊樓新來了姑娘呢。」
「是啊,哈哈……」
「……」
找到涼夜后,三人往島中間山頂的豪宅飛去。
這是醉墨的宮殿,是他自己建造的。
雖然幾百年沒住過人了,但宅子依舊很新很乾凈,裏面的一花一木都長得很好,像是有人精心打理的一般。
看着這熟悉的環境,扶蘇突然腦子一震,痛的他有些站不穩了。
若兒趕緊扶住他,「扶蘇,你怎麼了?」
扶蘇笑笑,「沒事,只是突然有些頭疼。」
涼夜道:「醉墨,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扶蘇搖搖頭,「沒有。」
涼夜一陣失望,「也是,前世的事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