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一鶴衝天(八)

第二百零一章.一鶴衝天(八)

第二百零一章.一鶴衝天(八)

關於石乾鋒身上的一切,勞雲塵讓石乾鋒一個字都先不說,他自己則最快聯絡了國際刑警組織。最麻煩的是怎麼解釋幾個死人,是單純自衛,還是......

看着南希和胡潛的屍體,石乾鋒慘然一笑,他們人雖死了,最後的證據卻留給了石乾鋒。看着畫面里他和勞雲塵那些精彩的黑暗裏配合的鏡頭,石乾鋒暗嘆科技進步真是日新月異,那樣的光線竟然拍出那樣的效果,連警察都嘆為觀止。

場外的麻煩解決,球場上的麻煩卻是一遭接一遭。

先是球場內外先後打出了「嚴懲殺人兇手石乾鋒」的標語,后是幾傢俱樂部聯名要求聯盟取消石乾鋒的執教資格。

事後,石乾鋒才從勞雲塵處得知,胡潛的出現徹底擾亂國際刑警的計劃,也個阿金特脫逃和銷毀證據的時間。從新聞里,石乾鋒看到,阿金特正笑容滿面地和LeeWays的CEO簽署了戰略合作協議。讓石乾鋒萬分驚奇的是,出現在CEO身邊的助理竟然是久別的特瑞莎。這個女人,這個謎一樣的女人,她到底有幾重身份,哪一個身份又是她真正的呢?

石乾鋒唯一願意相信的是,這個女人對阿金特的恨不會消失,而石乾鋒自己呢,他也決心跟他戰鬥到底。

不過,石乾鋒的戰場先還只能是在足球場上!

隨着球隊戰績越來越出色,俱樂部也更多地站在了石乾鋒一邊,尤其是俱樂部老闆的指控,都被凌遠生和凌美媛父女斡旋解決。

看着一臉窘迫的石乾鋒,凌美媛笑道:「石教練,我說過,我們會是最好的搭檔的,你看這麼快就應驗了吧!」

石乾鋒好奇道:「你為什麼幫我?」

凌美媛嫵媚一笑道:「這不是明知故問!」

石乾鋒看着她,看得凌美媛有些不好意思,她道:「一來,你現在是最好的教練人選,對大家都好,這沒得說;這第二,咱們畢竟是同胞;這三嘛,咱們畢竟還是有過......嘻嘻,一段情的呀!」

石乾鋒搖頭苦笑,她實在有些承受不起凌美媛的「情」,她跟阿金特的關係,在「頭腦風暴」事件中到底參與多少都是個謎;阿金特這座壓在石乾鋒心頭的大石頭暫時搬走,凌美媛會取而代之嗎?

石乾鋒不敢想,一切還是交給國際刑警,交給勞雲塵,他還是顧好球場吧!

接下來的比賽異常艱難,一場比一場難打。

各方面的壓力也不斷增多。

其中一場是在大雨中進行的,這是鷹揚社最不擅長的比賽,或者說技術流球隊極不喜歡的比賽環境。全場比賽,鷹揚社被對方各種犯規,各種遠射,打得沒有半點脾氣。

石乾鋒自然不能任由球隊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在中場佈置的時候,石乾鋒把所有怒火賭宣洩出來。他指著萊恩·雲齊道:「我們古語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自信不是一個軟弱的教練,可是我們的球風為什麼還是被人看不起,被人恥笑!」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除了沉默,便是壓抑着急促的呼吸。

石乾鋒指著萊恩·雲齊道:「因為我們的隊長是技術流,是天才,他不習慣臟活累活,他不喜歡對抗,他怕到底會髒了他的衣服......」

萊恩·雲齊嗖地起身,跟石乾鋒怒目而視。

石乾鋒針鋒相對,道:「你不用這麼看着我,從第一天讓你當隊長開始,你便應該心裏有譜,多少人是不看好你的,可是我還是信任你,你知道為什麼?」

萊恩·雲齊目光有點黯然,他自然明白石乾鋒的話不假。

石乾鋒一字一句地道:「因為我一直堅信你會改變,你會明白你手臂上那隊長袖標的分量,你會明白責任,明白擔當,可是......」

語氣一轉,石乾鋒對着所有球員道:「是啊,你數據最出色,現在是聯賽的助攻王,在足球先生的評選中票數很多,可是,這能證明什麼?」

萊恩·雲齊欲言又止,卻還是悶悶地坐下。石乾鋒繼續道:「告訴你,數據之所以是數據,是因為他隨時可以改,是虛的,需要實打實的感覺才能讓他發光,沒有了冠軍,你所有的數據都會黯然失色。」

說着又對着萊恩·雲齊道:「這個你應該最有體會才是,我記得你也拿過助攻王,可是沒有冠軍,你那數據有意義嗎,給你帶來別的榮譽了嗎?」

萊恩·雲齊自顧自整理著鞋帶,似乎對石乾鋒的話充耳不聞。石乾鋒的話卻還在繼續,他道:「我們為什麼熱愛足球?」

這句話是問所有隊員,也是問所有團隊成員。

只是,沒有人開口。此時此刻,也沒有人敢開口。

石乾鋒繼續道:「因為足球賦予我們很多,有熱血,有奮鬥,有拼搏,有青春......」石乾鋒越說越動情,他道--------

華麗的技術固然難得,可是沒有在汗水裏浸泡過的技術又能禁得起幾次陽光的曝晒呢?

精妙的傳球固然可貴,可是沒有堅實的步伐又怎麼能夠傳出穿透大風大浪的精準傳球?

精巧的射門固然可喜,可是沒有被熱血澆灌的律動又怎麼能夠禁得起歲月的侵蝕鐫刻?

有人用汗水揮灑青春,有人用熱血澆灌青春,有人用淚水書寫青春。而你們,應該怎樣去書寫你們的傳奇?

我希望你們記得我的承諾,沉甸甸的冠軍,沉甸甸的獎金;我又極希望你們忘記這一切,只是用盡自己的熱愛,用盡自己的心力,卻拼搏,卻奮鬥。

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記得,冠軍底座上面的名字是怎麼棵上去的,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是一腳一腳拼出來的,而不是用一疊又一疊的鈔票堆出來的!

我記得我的承諾,沒有一分一秒忘記,我也會兌現我的承諾。可是,我還是要你們記得,要你們試着去想一想:

有一天,你們手裏捏著金牌,浮現在腦海里的是什麼,是那一沓鈔票嗎?

不,我喜歡你們記得自己曾經是那樣的努力,那樣的不顧一切。

當然,一切還要等你們拿到冠軍才行。只是,你們覺得你們的表現配嗎?

一支心裏只想着獎金的球隊配拿冠軍嗎?

一支在雨水裏就邁不開步子的球隊配嗎?

一支每每到關鍵時刻腳就軟的球隊配嗎?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不想以後無數次,你們面對對手的嘲諷,只是無力的抗辯,要不是那一場大雨.......

不,關大雨什麼事?

我們為什麼還總習慣找借口,總不能坦然面對自己不行這個現實?

這一路過來,我們每一天都在成長,每一天都在進步,為的什麼,為的就是堅持到最後,可是現在,一場雨就把你們淋成這個樣子。

看看,看看,要不要我把空調開到最大?

要不要我給你們每個人發一條毛毯?

好了,我也不想多說。

或許你們心裏都是這樣想的:

一場比賽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輸了這一場還有好幾場,反正我們還領先,後面的比賽全部拿下就是!

對不對,都這樣想的,對不對?

那麼,我告訴你們,咱們的這個賽季可以宣告結束了,因為你們的對手不像你們,他們是齊雲社,是雞鳴社,他們心裏想的是要拿每一分才能確保冠軍。

我不想多費口舌。因為我們彼此都明白,到了場上你們的腦子就不聽我的控制,而我也相信,你們的腳到了這樣的雨里也不再聽你們的控制。

為什麼?

因為你們還是那樣的人!

好了,我不想多說,一切都掌握在你們的腳下,下半場怎麼踢,你們自己用腳說話吧!

球員們就這麼悶聲悶氣地走出更衣室,卻在球場爆發驚雷一樣的氣勢。

隊長萊恩·雲齊第一個發難,似乎要把更衣室受石乾鋒的氣全都發泄在球上,才對方禁區三十米開外,他便一腳驚天遠射,直接敲開對手的大門。

進球后,萊恩·雲齊也是沖着石乾鋒的方向盡情怒吼,對此,石乾鋒只是淡淡一笑。

萊恩·雲齊的進球拉開進攻的序幕,球員們全都振作起來,一鼓作氣拿下比賽。有道是:

這個如狼,奔襲全場不覺累;那個似虎,怒吼一聲震八方。

暴雨狂風渾無懼,轟轟烈烈戰一場。

試看今日終場哨,到底誰是好兒郎。

有一闕《減字木蘭花》單道萊恩·雲齊擔起隊長重擔,帶領球隊逆境突圍。詞云:

拔刀提刃,一馬當先奔敵陣。尚慎旃哉,試看千軍卷地來。

補時殘杪,雞唱震驚天地曉。便露崢嶸,誓拿三分不保平。

連續大雨,也讓專家口中的一場鷹揚社對陣齊雲社的冠軍爭奪戰延後。

沒想到一延後,便直接延後到最後一輪,這一反常規的安排卻沒有受到非議,似乎都默許了聯盟強行懸念的做法。

不過,鷹揚社的意外就從來沒少過。

在齊雲社之前,鷹揚社還必須跨過鶴翎社。

荀慧賽前便敏銳地指出這一場才是真正的冠軍點,三個因素決定這場比賽不好打:

其一,鶴翎社志在保級,急需三分。

其二,他們的新帥是疾兔社的原教練艾梅薩里,他下課的直接原因是輸給了石乾鋒。

其三,艾梅薩里是比格特利的弟子,而此時反石乾鋒的聲浪還沒有退散!

比賽過程,一切如荀慧所料,鷹揚社打了一場整個賽季最艱難的比賽,付出三主力受傷,兩主力累計黃牌停賽的代價,才1:1絕平了對手。進球的是萊恩·雲齊,靠一個不是機會的自由球直接破門。

接下來,鷹揚社可以直接爭兩個冠軍,一個聯賽冠軍,一個杯賽冠軍,可是他們只能以一半的主力陣容上場。

石乾鋒,和鷹揚社的考驗還在繼續。

有一闕《鶴衝天》單道石乾鋒和鷹揚社一路艱難,考驗不斷。詞云:

西風緊,夕陽殘,秋景這般般。秋鴻不耐塞邊寒。天地不曾寬。

物情殊,風景異。何處人間遊戲?山中自在水中眠,且看鶴衝天。

後記

此書告一段落。

如生活一般,回過頭總諸多不如意,不過還一如以前說過的,繼續向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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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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