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神魔事萬古恩怨（四十四）

「唉……」是時，那衛子陵無奈長嘆道：「是啊！肯定是這樣。而且，肯定也不只是這樣。用不了多久，仙道界也肯定會全面出動。晴兒她可不是一兩個人能對付得了的人啊。」

「我想說的，其實就是這個。如果，僅僅只是官府通緝的話，其實不會怎樣。畢竟，以她的實力……」話至於此，那碧卿突然是想到了什麼，然後道：「或者，應該說是『能力』吧。總之，晴兒她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對付得了的。而且，即使是發動整個仙道界，也得費上一番功夫，好好想想該怎樣才能對付她。」

「其實，無非就是一個神農之血的問題而已。只要解決了整個，其他的也不算麻煩吧。」

「呵呵……你好像很平靜的樣子？！」

「不然呢？！還能怎樣？」

「我現在，除了所謂『放平心態』，還能怎樣？」

「也是……也是……」是時，那碧卿是無奈笑了笑，隨後突然問道：「那你呢？！你會怎樣？！」

「什麼怎樣？」

「我是說，如果這回晴兒再落到了你手中，你打算怎麼處置她？還像上回一樣？處死？」

「唉……這問題，我沒法回答！」

「你就沒有一點打算么？！」

「當然不是！若說真的是一點打算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但反過來，如說是已經做好萬全的對策了，更是假的。因為，本身就現在的形勢而言，如果處置晴兒，已經不是我能說得算得了。不如說，現在已經脫離了我能控制的範圍了。本來，或許我還能做點什麼。但有了再次相助魔村的『功績』以後，想在仙道界同仁面前替晴兒爭取點什麼，已經是不可能得了。」

「呵呵……你這話說得，好像責任都在我身上一樣……真是……」那碧卿一邊說着，一邊無奈苦笑着。

如是，那衛子陵便是詭笑道：「難道不是么？！」也不知這話中，究竟幾分真心，幾分玩笑。

「你不怪我么？」

「嗯？！」初時，那衛子陵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其思考了片刻，問道：「這問題，你剛才不是已經問過了么？！」

「不！換個問法吧……你……」是時，那碧卿在特意地看了一眼衛子陵的眼睛以後，便微微垂下了頭，目光亦是向下壓低，似是在逃避着什麼。隨後，其又在支吾了半天以後，開口問道：「你不生氣么？！」

「生……生氣？生什麼氣？生誰的氣？」

「你不生我的氣么？我……如今晴兒會陷入到這樣一個尷尬的處境，幾乎都是……」

然，話至於此，未等那碧卿將話講完，那衛子陵便搶先一步，笑道：「哈哈哈哈哈……你說這個啊……哈哈哈哈哈……」

「子陵……」

「傻瓜！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真是……哈哈哈哈……」

「你……」

「雖然，若說是『絲毫不介意』，那肯定是假的。但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定是有你的道理的。」說着，那本是坐着的衛子陵，突然是站了起來。在舒展了一下四肢后，又打了個哈欠，隨後緩緩道：「就剛才不久前，我跟伏羲前輩聊過了。其實，你第一次與我相遇之時，也就是一起對付那狼妖……呃，不對！是犬妖的時候，其實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軒轅後裔』呢吧？按照伏羲前輩的說話，你只是感受到了我體內的軒轅之血，才去向他打聽我的事情的。對吧！那就說明，其實當時你並是不出於什麼特殊的目的，才來幫我。你僅僅只是很偶然地相助了一個路人。僅此而已！沒錯！那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人啊！」

是時，聞其言，那碧卿的眼眶之中，已是微微濕潤，道：「我……我不像你說的這樣！你……你又了解我什麼呢！」

「我當然了解你！你不就是因為不想給家鄉的人帶來麻煩，才背井離鄉的么！這不還是你告訴我的么！」

「我……」

「我知道，碧卿你很善良，即使是一個路過之人，你都會願意去幫助。何況……何況還是你本來就那麼關心的晴兒。你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肯定是有你自己的計較。如果可能的話，我想你即使是犧牲你自己，也不會願意將晴兒置於如此境地的吧！」

「………………」如是，那碧卿是無言地嘆了口氣。

「我想，如果不是為了魔村，你也不會出此下策吧。」

「不是！不是的！我……我不是為了魔村……而是……而是為了仲銘！」

「嗯……果然如此……」

是時，聞其言，那碧卿是抬起頭來，疑惑萬分地看着衛子陵，道：「果然？如此？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猜到了！你當時是為了讓秦大哥發兵救援魔村，而去找的他。但是，現在援兵沒有，反倒是晴兒捲入其中。很顯然，一定是你為了保護秦大哥一家，才最終選擇沒讓秦大哥動用兵力，而是讓晴兒捲入其中。我說得對吧？！」

如是，聞其言，那碧卿突然是落下眼淚來，啜泣道：「我……仲銘他幫我的，我欠他的，已經太多了。我……我不能……我……」話至於此，那碧卿突然是癱軟在地，嚎啕大哭起來，言道：「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我為了仲銘……為了我自己……我……」

「嗯……或許吧……但或許，自私和無私，都有吧。你可以說是為了你，但也可以說是為了秦大哥。就像晴兒！晴兒這次鬧得這麼大，你可以說是為了相助魔村之民，但其實或許只是為了幫一幫我而已。同樣，就像富戶周濟貧民，你可說是善心所致，亦同樣可說是貪圖虛名。所以，自私或無私，大多數時候，都很難界定得那麼清楚。人做一件事，往往都會有自私和無私的成分吧。」

「呵呵……」是時，那碧卿突然是笑了笑，隨即道：「哈哈……你這傢伙，竟然還會說這種話？！真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