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情 第七章
()脫去了花襯衫，張希仁排骨似上身，看上去弱不禁風。
「不管怎麼說，把你製造出來的人很厲害。」張希仁深吸了一口氣，全身的肌肉膨脹起來，好像一個正在充氣的氣球。
殭屍杉自然不會等張希仁準備好再動手，拳風一動，重重的一拳砸在張希仁的腦袋上。
如果換做是普通人，應該會被直接打飛。可這一拳打上去，直接穿透了張希仁的腦袋，好像什麼都沒打到似地……
不對，卻是什麼都沒打到。
張希仁的殘影還沒散去，下一秒已經出現在殭屍杉的背後，雙手交叉在胸前，各夾着五張咒符。
殭屍杉還未從剛才的疑惑中反應過來，轉過身，正想繼續攻擊，卻見張希仁渾身金光，好似天神一般站在身後。
「九天歸一！」黃色的咒符瞬間幻化成道道金光，接連向殭屍杉的胸口打去，每一道都有千鈞之力，把體型巨大的殭屍杉硬是打的連連後退。
這是張希仁自創的招式，之所以叫做「九天歸一」，就是將九道特製的咒符連續不斷的攻擊對手身體上同一個位置，每一張的力量都會比上一張重一倍，成幾何倍數增長的怪力在最後一下時，恐怖的破壞效果可想而知。
當張希仁手上最後一張咒符拍到殭屍杉的胸口，殭屍杉瞬間倒飛出去，雙腳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接着，一堵牆被撞的四分五裂，殭屍杉就這樣嵌在牆裏。
如果有人能看到現在殭屍杉腦海里的畫面，那一定會認定，這真是詭異的畫面。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還是人類的杉手中的緊緊握著沾滿鮮血的武士刀。全身的傷口不斷的滲出血來，和噴泉一樣。
好冷，已經到極限了。
杉躺在夜店的卡座里，努力擋住自己背後的弟弟，那個一開始就被嚇得顫抖不已的弟弟。
「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杉努力安慰著弟弟。
「哥哥……」楓看着手上的鮮血，眼神獃滯著。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搖晃着站到兄弟二人面前，臉上的表情如同鬼魅一般。
「阿力，放過我弟弟。」杉對着眼前這個已經發狂的男人哀求，雖然這樣的哀求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
阿力舉起手中的刀，同樣是已經崩裂的砍刀。
「殺……殺……殺……」此時的阿力耳朵里只有這樣一個音節在不斷重複。
「夠了！」杉用盡最後的力氣，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周圍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躺在地上的人嗚咽著，已經沒有人能夠再站起來，上百人的血斗也已經到了尾聲。
「不要動我哥哥！」一直躲在杉背後的楓仔站了出來，擋在杉面前，顫抖的雙手握著沾滿鮮血的砍刀。
阿力面無表情，搞搞舉起手裏的砍刀。
「呼」
砍刀向楓仔劈去。
鮮血濺滿了楓仔的臉，楓仔面前只剩下半張臉的哥哥。
殭屍杉開始漸漸感覺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張希仁喘著粗氣，蹲在地上。
年紀不饒人呀，想當年能夠連續使用兩次的絕技，現在只用了一次，就已經很累了。還是現在的年輕人好，看，多有活力，蹦蹦跳跳的。
看着張浩海和楓仔纏頭，一個被打成了豬頭，一個被貼滿了廣告紙……
「唔……」一聲長嘯。
「咦？」張希仁回頭，瞬間便被一股巨力打飛了，接着是毫無準備的張浩海。
「不要碰我弟弟。」殭屍杉站在弟弟面前：「你們誰都別想碰我弟弟！」
張希仁走到昏迷不醒的張浩海邊上，還好脛骨沒斷，否則殘廢了，自己還要照顧這個師侄下半輩子。不過眼前這個殭屍太詭異了，吃了自己這麼重的一招，不單單沒有成為爛肉，反而覺醒成了紅僵。
「為了哥哥而死的弟弟，為了弟弟而活的哥哥。」漆黑中傳來少女美妙的聲音，盡然輕輕鬆鬆的壓下了殺氣。
張希仁扶起張浩海，對着突然出現的白衣少女說：「佑靜，看來我的事情完成了。」
「是你……」楓仔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臉色發白：「你……」
「不錯，是我。」佑靜左手舉起瓷瓶，右手結印：「契約的願望已經達成了，現在我代葉老頭收回約定的東西。」
「不要……」楓仔瘋了似地，雙腿發軟，然後跪下，一個白色的光圈圍繞在楓仔四周。
殭屍杉握緊拳頭就要發作，佑靜瞪了一眼殭屍杉，只就一眼，殭屍杉已經不能動彈了，最原始的本能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比邊上的老頭要難對付一百本，不是一千倍。
楓仔嚎叫着，他的靈魂慢慢離開軀體，接着，一小團光被剝離出來，飛進了佑靜手中的瓶子，其餘部分馬上龜縮回楓的軀殼。
佑靜塞好瓶蓋，貼上寫着「周楓」名字的紙條，然後消失在黑暗中……
天快亮了。
結束了。
還沒有。繼續那個詭異的畫面。
滿身鮮血的弟弟站着發獃，他用最後的力氣拖着哥哥的屍體逃跑出來，這樣的氣力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不過現在體力透支的他，只能躺在地上，邊上卻是已經斷氣的哥哥。
「哥哥，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
雨下的好大，好冷。
好漂亮的女孩，是天使么？這裏是中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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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可以幫你。」應該是調酒師的老頭笑咪咪的說：「只要你簽了這張契約，你讓哥哥復活的願望就會實現，不過你也要相對放棄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對你其實也沒有什麼用了呢。」
「我的哥哥真的可以再活過來？」楓仔急切的說道：「只要他能活過來，你讓我怎麼樣，我都願意……」
「當然可以，只是需要時間，不過不急哦，可以等你哥哥真活過來的時候再結賬的。」葉老頭依舊笑咪咪的，把桌上的契約向前推了下。
好，簽就簽，如果沒有了哥哥，我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人生不就是不斷的做出選擇嘛。」葉老頭看着楓仔簽下字，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