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同時也是為了贖罪

他平日裏說過太多的謊話，也做過太多昧良心的事情，可是他這次是真的害怕了。因果循環，他現在信了！

「想讓我相信也可以，不過我還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要想弄明白是哪個鬼找上了你，你就得好好交代一下你以前所犯下的過錯啊！」

芮曼姿笑了笑，把錄音筆打開，放在了章華的面前。

章華看到這個東西，先是愣了一下，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全說出來，可是當他看到芮曼姿的眼神后，他就立馬變乖了，一五一十地全說了出來。

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他愛賭博，這是他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有的毛病，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都戒不掉。

年輕時的賭博之路太過艱難，不過也讓他學會了如何出老千。

在一次意外中，他碰到了馮曉曉的父親，那時的馮家分了兩家出來，馮曉曉的父親很厲害，把生意打理得很好，所以有很多資產。

這就讓章華動了歪腦筋，他不斷靠近馮曉曉的父親，並且成功地取得了馮曉曉父親的信任，將她父親騙上了賭局，並且在很短的時間內贏光了馮曉曉家裏的財產。

馮曉曉的父親承受不住打擊便離開了人世，馮曉曉的母親為了躲避債務，選擇拋棄馮曉曉離家出走。

從此以後，馮曉曉就只能仰人鼻息，被馮子丹一家收養。

這件事情，他還沒有對馮曉曉說過，在知道馮曉曉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時，章華唯一的念頭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守住秘密，他不能失去馮曉曉，同時也是為了贖罪。

事情過去了那麼久，說是一點都不慚愧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壞事做多了，他也就漸漸麻痹了而已。

當然，這也是為什麼，在他感覺到不對之後，馬上懷疑馮曉曉的原因。

他害怕是馮曉曉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她靠近他只是為了報仇。

除此之外，他還勾引過很多人去賭博，並且用手段把那些人都贏得分文不剩。他創業的資金是來自馮家，而之後的運轉資金則是通過和其他人賭博得來的。

他真的害了不少人，若是這個世上真的存在鬼魂，那些因為他而支離破碎的家庭，便都有可能會來找上他。

但是芮曼姿不是那麼相信鬼神的神，她越聽下去就越加覺得這只是章華的心理在作祟，或許，章華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那馮曉曉呢？你怎麼沒有帶她來？你不是懷疑她的嗎？」芮曼姿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

她可不相信章華是太愛馮曉曉了，不相信她是兇手，所以沒有帶來云云。

像章華這樣自私的人，他真正愛的人，只有他自己。「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是馮曉曉在這中間又充當了怎樣的角色呢？」

芮曼姿早就猜到馮曉曉有問題了，本來因為馮子丹被催眠的這件事情，她是減弱了對馮曉曉的懷疑的，但是現在，她反而更加覺得馮曉曉有問題了。

「她，她殺過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沉默的章華終於開了口。

芮曼姿抬了一下眼眸，目光變得犀利，「你確定？這種話可不是隨便說的，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說。」

「我確定，她就是兇手，有一次我把她灌醉了，她親口對我說的，我這裏還有錄音！而且，馮家的事情也是她誘惑我的。」章華把手機拿出來，把馮曉曉說的話放了出來。

她說是她殺了馮子丹，還說看到芮曼姿他們被她耍得團團轉的樣子實在可笑。

芮曼姿「呼」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倒不是因為馮曉曉的嘲諷，而是對自己的氣憤。

她早就應該把馮曉曉抓起來的，因為一直都沒有證據，她只能等，終於，她的猜測沒錯。

元銘在接到芮曼姿的電話后，第一時間趕到了章華的家，將馮曉曉逮捕。

當他們找上門的時候，馮曉曉正淡然地在陽台上喝着咖啡，在看到章華帶着一眾和芮曼姿過來的時候，她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乖乖地把手伸出來，讓元銘帶回了。

路過章華的時候，馮曉曉看了章華一眼，意味深長。

跟着芮曼姿他們回到的時候，馮曉曉還是十分淡定的，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冤枉的，殺了人，就會有這一天，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在審訊室里，芮曼姿坐在馮曉曉的正對面，看着這張寫滿了坦然的臉，芮曼姿竟然會有一瞬間的茫然無措。

馮曉曉的態度太過友好，以至於她還會忍不住認為馮曉曉依舊是一個很善良，但是卻很柔弱的那個可憐的女孩。

「該說的，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馮曉曉攤了攤手，章華來這裏之後，應該是已經把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把她帶到審訊室里，估計就是想最後再確認一下證詞吧？這有什麼難的，只要她點點頭，然後簽個字就可以了啊！

但是芮曼姿卻搖了搖頭，她不想只聽章華的一面之詞，她還想聽聽馮曉曉的過去，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馮曉曉的種種表現都體現出了她的睿智，她懂得怎麼掩飾自己的情緒。更讓芮曼姿感到好奇的是，馮曉曉是怎麼催眠了馮子丹，並且順利殺人的。

「你不想聊聊你的過去嗎？」

「過去？」馮曉曉聽到這兩個字，感覺有些好笑，「我的過去有什麼好談的？」她的過去，不過是一些悲慘的經歷罷了。

「你為什麼要殺害馮子丹？」芮曼姿見她不肯說，便開始了一番引導。

她必須要弄明白馮子丹到底是怎麼死的，在她看來，馮曉曉並不具備催眠人的能力，馮曉曉很有可能是被他人所利用了。

馮曉曉聽了芮曼姿的問題，皺了皺眉，她真的不是很願意講出來，可是碰到芮曼姿的目光，她最後選擇了屈服，將自己的經歷都說了出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像章華說的那樣，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家就破產了，無奈之下，她只能投奔馮子丹的母親，之後就一直備受欺凌。

「我殺她有完全充分的理由，誰讓她總是高高在上，從來不把我當成一個正常的人來看待呢？」說到後面，馮曉曉的情緒就有些激動了，表情變得十分猙獰，說起了馮子丹的事情。

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在她看來，馮子丹是罪有應得。

芮曼姿還想繼續問下去，可是那人卻突然換了針對的人，直接將矛頭指向了芮曼姿。

「還有你，芮曼姿，我的好姐姐，你對我是那樣的好，我真不應該對你產生什麼邪念！哦，不！你和他們一樣！你就是來挖苦我的，你也是一個偽善的人，你們通通都該死！」

馮曉曉語無倫次，面對芮曼姿的時候，一會兒表現得十分友好，一會兒又是仇深似海，恨不得過來掐她的脖子，幸好她的手被扣在了桌子上，不然芮曼姿很有可能會受傷。

因為馮曉曉的狀況突然變得糟糕，審訊不得不中斷，芮曼姿從審訊室裏面出來，認為馮曉曉是有精神分裂症。

「她以前的柔弱並不完全是裝的，她有兩重性格，殺人的那個應該就是剛剛的第二種。」芮曼姿對於馮曉曉的威脅，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怕，這樣的人，她見得多了。

因為她本是衣食富足的大小姐，一夜之間淪落成給人提鞋的僕人，這種打擊不是一般大，不滿和委屈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就很有可能會造成精神分裂。

而鑒定部門在裏面看了馮曉曉的狀況，再出來后，和芮曼姿得出了同樣的結果，而且，他們還發現，馮曉曉接受過催眠，而且是長期催眠。

聽到了這個結果的元銘甚是意外，一個人既是精神分裂，又被長期催眠，這也未免太命苦了一些。

「最悲慘的是，這個人不僅沒有受到同情，甚至還繼續長期接受打罵和利用，最後投入的懷抱，還是她家的仇人。」

芮曼姿走出來，看了看天，忍不住感慨。

真是世事無常。

雖然他們已經找到了殺害馮子丹的兇手，可是他們還差一個幫凶，那個催眠了馮子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長期給馮曉曉催眠的人。

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人和馮子丹之間又到底有些怎樣的恩怨，他怎麼就會想到利用馮曉曉來殺了她呢？

馮曉曉被催眠的時間並不止一兩個月，他的計劃未免太過周密了一些。

馮子丹的案子還存在着疑點，不過現在也算是可以給馮家人一個交代了，雖然他們現在也沒有心思聽這些事情了。

解決了這邊的事情，明煜也過來接她，準備帶她去一個地方。

結了婚之後的這段時間，老爺子總是會問他，兩個人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舉辦一場婚禮，明煜突然想到，他還沒有正兒八經地和芮曼姿求婚，所以，他現在想安排一場求婚，光明正大地把芮曼姿娶回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真的結婚了！

就在他在暗中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他才過來接芮曼姿。她今天在里待了一天，是因為聽了明煜的囑咐，明煜故意讓她留在這裏找資料，其實就是為了穩住她，偷偷地準備一場告白。

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只等他把芮曼姿帶過去了。

坐上車的芮曼姿還在想着催眠馮曉曉的那個人，並沒有注意到明煜今天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也沒有問要去哪裏，這讓明煜更加放心。

然而，就在距離他求婚的地點不足十分鐘的車程時，芮曼姿接到了鑒定部門打來的電話。

他們在馮曉曉的身上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紋身圖案，因為樣子古怪，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和什麼東西有關，所以就想請芮曼姿再回去看看，或許會對她有什麼幫助。

接到這個消息，芮曼姿立刻讓明煜折回去，她想快一些查明那個幫凶到底是誰。

無奈之下，明煜只能聽了她的話，把計劃取消。因為求婚的事情是秘密的，他要給芮曼姿驚喜，所以現在還不能挑明。

鑒定部門的人已經把馮曉曉身上的那個圖案掃描出來，打印在紙上了，芮曼姿一看到那個圖案，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於是就從檔案袋裏把以前的圖片也拿出來比對。

這幾個圖案是有相似的地方的，芮曼姿認真地比對着，還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可是再過了一會兒，她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眼前所見到的圖案漸漸淡化，她看到了一個人正拎着一把刀向她走過來。

那個人可怕極了，似乎是想要殺了芮曼姿。芮曼姿很害怕，正巧看到自己手邊也有一把刀，隨即撿起來想那個人劃去。

「小曼！醒醒！快醒醒！」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傳進耳朵，芮曼姿眼前的人漸漸淡出視線，她眨了眨眼睛，就看到了鑒定室裏面的場景。

她的手裏還拿着一支筆，剛剛險些被她劃到的同事還有些驚恐。

「我，剛剛是被催眠了？」芮曼姿深呼吸了一口氣，又看了那個圖案一眼，不過這次是一掃而過，她扭頭看着明煜，一臉的不敢置信。

「嗯，你剛剛根本就不受控制，還差點傷了人。」明煜很是嚴肅，剛剛的情況太嚇人了，若不是他及時發現，並且拉住了芮曼姿，後果不堪設想。

「抱歉，這個圖案有些問題，暫時先不要去研究了。」芮曼姿看了看那個差點受傷的女孩，誠摯的道了歉，然後把圖案收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幾個圖案給催眠，看來，馮子丹在死前應該是看到了馮曉曉身上的圖案，隨即被催眠，而馮曉曉也是在被催眠的狀態之中，這樣就造成了如此結局。

這是芮曼姿給出的初級判斷，具體情況還有待分析。

因為這個突發的狀況，而是決定回家去休整一下。

看到芮曼姿有些不開心，明煜便又一次安排了人，他想給芮曼姿一個驚喜，同時也是希望可以藉助求婚的事情，讓芮曼姿開心一點。

幾天之後，明煜決定帶芮曼姿去遊樂場，8他的借口是要帶芮曼姿去放鬆一下，實則是準備了一場求婚。

芮曼姿毫無準備地跟了過去，看到那些在過山車上釋放自我的人們，心裏有些犯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