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立馬就清醒了些

第273章立馬就清醒了些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靜音掛鐘,突然就想起了什麼,然後就猛地衝下了樓。

她衝到了陽光房,在角落裏蹲了下來。

那幾盆曇花,除了長了幾片新的葉子,依舊還是買回來時的樣子,連一個花苞都沒長。

於是,她失望地又上了樓。

凌默宸聽到許若瞳飛奔下樓的腳步聲,就從書房裏出來了。見她垂頭搭腦地上了樓,他白了她一眼,就又進了書房。

許若瞳回了卧室,在床上盤著腿坐下來。

她自己也覺得很糗。

曇花夜裏開花是沒錯了,可是,那幾盆曇花之前連花苞都沒有一個,她就這麼着急忙慌地衝下樓去,那能看到什麼呢?

許若瞳獃獃地坐着,覺得自己好傻。那幾盆花現在的樣子,就像她的愛情一樣。

雖然買花時,賣花的人說那幾盆花已養了三年了,正到了開花的時候了,今年很可能就會開花。可是,小時候爸爸在院子裏養過不少曇花,許若瞳知道,這種花開不開花,能開幾次,是很難說得準的。

日日照料、夜夜期待、幾年的盼望,最後的結果卻很可能是錯過和失望。

夜深了,凌默宸卻一直呆在書房沒有過來。

許若瞳下了床,也沒問,就直接下了樓,裝了一小碟點心后,又再次上了樓,進書房放在了凌默宸的手邊,然後,沒和他說任何話,就又回了卧室。

她熄了大燈,為凌默宸留了角落裏的一盞地燈,就躺下了。

半夜,她睡得迷迷胡胡地翻了個身,伸手摸了一下,凌默宸沒在。她咪着眼看了一眼掛鐘,已經是凌辰兩點了。

她立馬就清醒了些。

難不成,他到現在都還忙得,沒來睡?許若瞳下了床,走出了卧室。一樓的落地燈依舊亮着,二樓則基本是一片漆黑。可是,凌默宸並沒有在樓下坐着。

她又走到書房前,看了看地板上的門縫,沒有一絲燈光。

她沒有敲門,直接輕輕地擰開了門。

眼睛適應了一下黑暗,藉著窗口透進來的月光,她慢慢看清了書房的大概樣子。書桌后,沒有凌默宸。

許若瞳很輕很慢地走到了那沙發前,在地毯上直接坐了下來,靜靜地看着正在睡夢中的這個男人。

月光停在沙發前,還差一點才能照到沙發,所以,她根本無法看清凌默宸的臉,只能隱約地看個輪廓。然而,就是這個隱約的輪廓,也讓她覺得怦然心動。

她把下巴搭在了膝蓋上,就一直那樣傻傻地看着他,也不去想是否就要這樣地看他一夜。

兩人一個坐在地毯上的月光里,一個躺在沙發上的黑暗中。

不知道看了多久,凌默宸突然小動了一下。

許若瞳一陣緊張,身子立馬就綳得緊緊的了。

她想立刻站起,立刻跑回卧室的床上去。可又一想,萬一她動靜鬧大了,把凌默宸給鬧醒了,那反倒是狼狽了。

所以,她只是緊繃着身體,依舊坐着一動沒動,滿心地期待着凌默宸的那一動,就只是睡久了,身體的肌肉因為疲憊,而自然地動了一下。

哪知,凌默宸卻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黑影令他瞬間警惕心大起,他如猛虎般地朝許若瞳撲了過去,同時,他的手如閃電一般,快速地一把就掐住了許若瞳的脖子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問:「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像個鬼一樣地坐在這幹嘛?」

許若瞳嚇得魂都還沒歸位,支唔著道:「我……我沒幹什麼。我……我就是半夜醒來沒見你,想看看你為什麼還不睡。」

凌默宸咪了咪眼,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我……」我只是想好好地看看你,因為,我很難得可以這樣安靜地看看你。

凌默宸的臉朝她壓近了些,她下意識地就想躲,可是腦袋下面是地板,她根本退無可退,躲無可躲,只能將臉偏過去些,不要正面對着凌默宸的臉。

凌默宸用雙手把她的臉掰正了,直盯着她,問:「你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嗯?」

聽着凌默宸那冷森森的聲音,又感受到他那冷森森的目光,許若瞳真的不覺得他這句問話,是在開玩笑。

「我……我為什麼要殺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凌默宸的眼微咪了一下。

凌默宸的問題,許若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若說不傷心,別說凌默宸,就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可是,她若說傷心,只怕凌默宸更會惱火吧。

這是個不管她如何回答,都很難討好的問題。

關於她和楚寒,她的確遺憾、也的確傷心。可是,她再難過也清楚地知道,她和楚寒是真的已經過去了。

現在,在她的心中,凌默宸已經代替了楚寒,成為了她所愛的男人。

只是,她不敢讓凌默宸知道。

而且,這麼一個時候,她就是說了,凌默宸也不可能相信她的,還很可能被他嘲弄和挖苦。

疼痛、委屈與為難,令許若瞳只是看着凌默宸,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凌默宸提高了嗓門,吼道:「說啊!」

許若瞳只能咬了咬唇,聲音不大地回道:「我說過的,我是恨過你,但那都已經過去了。我和楚寒也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那為什麼你這幾天總是喝醉酒?嗯?」

許若瞳只覺得好無力。

她醉酒時根本都不知道楚寒要結婚了。

唉,算了,這件事恐怕她再怎麼解釋都沒用了。不管她說什麼,凌默宸壓根就不會相信她。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說完,她就平靜地看着凌默宸了。

在凌默宸眼中,她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他一直最恨的,就是她這種樣子。

因為,就是這樣的她,才是最令他無可奈何的。

她的眼中,沒有憤怒,沒有怨恨,連一丁點都沒有。甚至連他最為熟悉的倔強,都沒有。

此刻,她的眼中,有的,就只有委屈。

他實在是看不懂她。

她委屈什麼啊?該委屈的人,是他好吧?

不久,她聽到了車子發動和別墅大門開啟的聲音。

她知道,凌默宸離開了。

許若瞳又一次覺得,心被狠狠地刺了一個洞。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這段無望的愛情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她一定會垮掉的。

可是,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根本沒辦法像當初處理和楚寒的那段愛情一樣,說放下就放下。

她和凌默宸之間的那些點點滴滴,她和他在一起時的那些時光,在不知不覺中,已讓凌默宸像一棵蒼天大樹一樣地,在她的心裏深深地紮下了根。

這又是一個未眠之夜。

天亮了,許若瞳的頭昏沉得厲害。她洗了個熱水澡,精神稍微地好了些,敷了個營養面膜后,換了套很休閑的牛仔褲加t恤,就開着車出了門。

昨天,她和凌傑約好了,今天上午十點,她去他家拿相機和鏡頭,順便,凌傑還要還一個願,就是做菜給她吃,以謝上回他在她家吃的那頓奢華的佛跳牆。

他們約的地點是玫瑰園,那裏是凌傑現在常住的家,那是位於雲海西郊的一處高檔別墅區。

門鈴響了兩聲,凌傑親自出來,給許若瞳開的門。

「美女駕到!歡迎之至!」

凌傑今天穿了件米黃色的休閑t恤和基本同色的休閑五分褲,腳上趿著居家的拖鞋,整個人陽光而閑適,看着就讓人覺得心情舒爽。

進了別墅后,許若瞳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凌傑的這個家。

不得不說,凌傑和凌默宸還真的是很不同。他的客廳色彩明快,溫馨而大氣。

如果用樂器來比喻的話,凌默宸以前的客廳,就像大提琴奏出的樂音一般低沉而厚重。凌傑的客廳則像一曲節奏明快的鋼琴曲,如泉水叮咚般明凈透亮。

客廳和餐廳之間,以左右兩個多寶架做隔斷。多寶架的大多數格子裏,都擺放着各種擺件和裝飾品。

那些物件看起來,風格各異,具有很濃烈的地方、民族甚至是種族特色。

其中一個許若瞳還見過。那是由彩石組合而成的一隻開屏孔雀。這孔雀正是上回凌傑遠足回雲海后,送給她的禮物。

「原來,這孔雀是一對的啊。」

凌傑走過來,嗔怪地道:「對什麼對?只有公的孔雀才會開屏。」

許若瞳為自己說錯的話,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聲。

凌傑嗔完,又進一步地解釋道:「這個,不是工廠成批加工出來的工業品。每一隻都是獨一無二的。你仔細看看,兩隻孔雀是不同的。」

許若瞳仔細地看了看,還真是的。雖然都是公的開屏的孔雀,但組成每根雀翎的石頭,不管是形狀還是顏色,都是不同的。

看來,凌傑這個人的確是很喜歡這種獨一無二的東西啊。難怪,連要她送個禮物,都特別地要求要獨一無二。

有傭人上前來,要為許若瞳上茶。凌傑揮了揮手,讓傭人退下了。他親自為許若瞳泡了杯龍井。

「夏天,多喝點綠茶好。」

他又從沙發上,拎了兩個黑色的專業攝影器材包出來。

打開其中一個來,那是一台徠卡經典系的m3單反,還有一套鏡頭及其它的包括反光鏡在內的攝影配套器材。

再打開另一個來,是同品牌的數碼單反。

許若瞳一看,心裏就怵了。

她壓根就不懂攝影,一看這些鏡頭,她立馬就有些頭大了。

攝影是一門高深的技術活,她得學多久,才能拍出好看的照片來啊。

凌傑一看她那樣,就笑起來。

「你別還沒開始,就往後縮啊。你運氣好,攤上我這麼個好老師。只要你用心學,我保證三個月內,就可以讓你拍出入門級的照片來。」

許若瞳臉上呈痴獃狀:「還得三個月啊?」

三個月,那些曇花只怕花都開完,又謝了吧?

不過,就算她很快就能拍出漂亮的照片來,她恐怕也看不到那些花開了。因為,她很快就又要離開雲海,去拍戲了。

或許,這就是一場,她註定要錯過的花期。

可是,就算會錯過,她卻還是傻傻地把那些花,給買了回來。

「三個月你都嫌長啊?不可能再短了。」

「可是,我馬上就要去劇組拍戲了啊。」

凌傑為難地摸了摸下巴:「這的確是個問題啊。」

稍頓,他又道:「沒事,反正來日方長,等你拍完戲回來了,我再接着教你也是一樣的。」

只能這樣了。

說着,凌傑已經開始熟練地擺弄起面前的機器來。

「你喜歡用數碼機,還是膠片機?」

許若瞳尷尬地一笑:「我就隨便玩玩的,膠片那玩意還得洗曬,我還是來數碼的吧。」

於是,凌傑就拿起那台數碼單反,開始教她。

許若瞳聽得完全是雲里霧裏。什麼對焦、什麼暴光,她完全不懂啊。

凌傑那麼好的口才,講了整整一個來小時,說得他口乾舌躁的,許若瞳才終於弄明白了幾個基本的概念。

中午,凌傑親自下廚,為他自己和許若瞳做的午餐。許若瞳在一旁當他的助手。

她發現,凌傑和凌默宸有一點很像,那就是,在廚房,他也是堅決不肯圍圍裙的。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兄弟兩人曾經聊過這個話題。

許若瞳問:「你為什麼不圍圍裙啊?」

凌傑:「我也就偶爾興緻來了,才下下廚。我覺得,偶爾下下廚那是一種情趣,可是,男人要圍上個圍裙,那味兒就不對了。」

許若瞳:「所以,你不太能接受男人做家務,是嗎?」

凌傑:「家務這個概念,看怎麼定義了。如果只是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才算是家務,那我的確是不太能接受男人做家務的。不過,陪孩子玩樂和做作業,就不算是家務了嗎?」

這話,也的確是凌傑這種男人,才講得出來的。

許若瞳心裏「呵」地笑了一聲,還真是兩兄弟啊。

她笑了笑,道:「看來,你其實也挺大男子主義的。」

凌傑一邊處理著流理台上的食材,一邊回她。

許若瞳笑起來,「做你女朋友,可真幸福!」

凌傑也笑:「那是當然。」

許若瞳又問:「那你女朋友是做什麼的啊?」

凌傑:「做記者的,整天扛着相機在外面跑,沒事還經常出個差什麼的。」

許若瞳:「那真好誒,你們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做記者的,都是很有才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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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帝少有點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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