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破盡長空
這一招，秦龍仍然沒能刺中聶飛。
可是，他的皇袍，竟被聶飛削下一角。這讓秦龍怎能不變色。
聶飛此子，成長速度太過恐怖！
這才幾招？
本以為三招可殺之。結果就因為聶飛多穿一重護甲，事情開始脫離他的控制。
致命的三招，卻在第三招發生變化。死亡的逼近，讓聶飛瘋狂成長。這第四招，聶飛已經能反守為攻。
秦龍的目光，看向聶飛手中的刀。
那是魔刀的力量！
秦龍敢萬分肯定！
原本，秦龍是不在意聶飛這把魔刀的。如果他在意，早在傳出聶飛手中有魔刀之時他就會過去搶來。當時他認為魔刀在聶飛手中，聶飛可以成為他的棋子。
現在看來，他錯了，他推算錯了。魔刀才是根本！
他曾經以為，再好的刀，也不過是個工具。要想在武道上取得成就，需要好的功法，還需要好的悟性。
所以，秦龍才會不在意魔刀。他認為魔刀再好，也不過是個工具，不是自己領悟的武道，最終無法踏過罡勁後期那一步。
「沒有這把刀，你只憑自己，能達到如今的實力嗎？」秦龍問聶飛。
「不行。」聶飛如實回答。
就算有系統，聶飛知道沒有魔刀的幫助，他也不能如此快達到這樣的高度。未來肯定可以，但至少不是現在。
魔刀是這個武道世界的世界之心，代表着這個武道世界的最強力量之一。
系統只是系統，不是力量。
「我很後悔。」秦龍說完，他的身影消失。
他不想再給聶飛機會，他要在這一招，結束聶飛的性命。
就在秦龍身影消失的同時，他的前方突然爆出一團劍光。這團劍和聶飛的刀團很相似，所不同的是聶飛烏刀是黑的，所以聶飛的刀團是黑色的。而秦龍爆發出的劍團，是銀光劍團。
陽光照射下，這團劍光更是反射光芒，彷彿射出無數道劍芒一般。
煞是好看。
煞是嚇人！
彷彿反射出的光芒，每一道都帶着劍意，每一道都附着殺意。被反射光芒照到的人，彷彿被劍刺中一般，感覺自己就要死去。
更為奇特的是，秦龍身影消失，這個劍團卻沒有撞向聶飛，而是在原地不動。
倒是有一道劍光，從劍團中衝出，如閃電般射向聶飛。這道劍光射出后，那劍團居然沒有消失。如此怪異，劍團留在原地，肯定不是只用來給人看。
而劍團沒有消失，射出的劍光沖向聶飛，又說明射出的劍光速度極快，快到原來秦龍舞出的劍光殘影還沒消失，實際刺出的劍已經要刺到聶飛。
在秦龍身影消失時，聶飛心有所感，但他的身影沒有馬上消失，而是多看那個劍團一眼。
聶飛知道，這一招是分出勝負的一招。秦龍的這一招也許只有兩式，一式是刺傷他的左腳，讓他出破綻，下一式就是刺他的頭，要他的命。
他正面面對衝殺過來的秦龍，感受到這一招有多強有多恐怖。
這是一種要被一擊必殺的絕望。
這一刻看到劍光，下一刻自己就會被刺死的絕望。
那個停留在後面的劍團，如同萬箭待發一般直指聶飛。無論聶飛向哪個方向躲，劍團中都有許多劍光刺向他躲的方向。
而突射出來的那一劍，虛虛實實，可能會在最後時刻瞬間轉化成劍團里的任何一劍。
那個時候，所有劍團里的劍都匯聚成一道，直刺目標。而且絕無躲閃的可能。
縱使聶飛手中有烏刀也沒用，因為砍不中秦龍的劍。
聶飛與眾多罡勁強者交過手，罡勁中期甚至罡勁後期，沒有一人敢與聶飛近身交戰。
唯獨秦龍敢這樣做。
為什麼？
因為秦龍對自己的劍法很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劍快到聶飛砍不到，他相信自己的劍法聶飛無法捕捉。
正是這樣的自信，秦龍才敢與聶飛近身交戰，並刺中聶飛而自己的兵器沒有被聶飛砍斷。
秦龍的身影消失，聶飛就知道秦龍這一招，他仍然無法砍中秦龍的劍。
刀神殿裏，刀神的刀法和刀意瞬間在聶飛腦海中浮現、篩選。
只有一招，可破秦龍此招。
聶飛的身影消失。
這一招叫「破盡長空」。如果是一般情況，此招破秦龍，只有五成機會。但是此刻聶飛有烏刀的鋒利，有烏甲衣的保護，破秦龍的機率達到六成。
秦龍不敢用劍對他的刀，是秦龍的弱點之一。
秦龍的上品寶劍破不開他的烏甲衣，這是秦龍的弱點之二。
但是，如果聶飛不能在這招殺死秦龍，秦龍也許會在下一招后，殺死他。
破盡長空，大有一去不復返之勢。
這一刀劈出去，刀破長空。天空有多長，刀就劈出多遠。天有多高，刀就劈出多高。
換而言之，不管你人在哪裏，我的刀都能將你劈死。我的目的就是要劈死你，哪怕我自己死掉，也在所不惜。
你就算身法再好，也無濟於事。
這一刀，不是用眼睛劈出，也不是用力劈出。
而是用意念用精神劈出，用刀意劈出。以精神鎖定目標，以刀意帶動刀身。
念頭所至，刀鋒即到。想到哪裏，劈到哪裏。思想與刀同步，精神與刀意同行。
沒有任何花招，沒有任何刀勢刀境。
最單純最直接的出刀，殺人。
樸實無華，自然而然，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一切都那麼自然的，聶飛的刀砍在了秦龍的身上，秦龍的身體像是自己撞上聶飛的刀。
同時，那團劍光猛然一縮，聚成一道劍光刺在聶飛左腿那個被破開雙重護甲的位置。
最後的時刻，聶飛腳一歪，秦龍的劍居然只是在那護甲破開的位置刺過，卻只差毫釐，沒能刺入聶飛的皮膚。
血，突然間飛散開來。
秦龍的身影先一步出現，斜分成兩半藉著慣性斜飛出去。
聶飛的身影接着出現，收刀入鞘，回身看向秦龍的屍體。
就在分出生死之前，聶飛還以為就算能殺死秦龍，自己也會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如果秦家人反悔要把他和神醫留在這裏，他也許連獨自逃生都不可能。
可是，現在他不僅殺死秦龍，自己還沒有受傷。可以說，這簡直就是個奇迹！
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奇迹。
仔細一想，如果沒有甲衣和烏刀，他根本不可能殺死秦龍，結果應該是他被秦龍殺死。
就因為烏刀和甲衣，限制了秦龍的許多攻擊。
然而就算是有烏刀和甲衣，他也不應該贏得如此毫髮無損。
一切，源於那招「破盡長空」。
那一招，直接得益於刀神的刀意。拋卻一切，忘我斬出的一刀。
拋卻仇恨、拋卻因果、拋卻甲衣烏刀、拋卻世間留戀，拋卻所有心愿，拋卻全部雜念。
只余最原始的，空空的「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