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玄劍宗

第2章:玄劍宗

玄劍宗坐落在落霞山脈深處,領地內最高的兩座山峰,要數青雲峰與紫雲峰了。

兩座奇峰都高達數千丈,如利劍一般直插雲霄,山頂銀裝素裹,一片冰雪的世界,紫雲峰頂上,終年有着紫色的雲霧飄蕩,青雲峰頂上的雲霧,則是青色的。

那些流動的雲霧在山峰上繚繞、涌動,宛若仙氣一般,令人心神嚮往,有種想要登上那雲峰之巔一探究竟的衝動。

此刻的凌風,身穿着一件嶄新雜役袍,背着一個包裹,跟隨着那位將他帶來玄劍宗的白袍青年身後,沿着一條青石小道,朝着青雲峰山腳走去。

這白袍青年叫許憐山,是玄劍宗的一個內門弟子,此刻他心裏很不爽,因為之前他正和自己一位心儀的師姐在玉陽城附近遊山玩水,卻忽然收到宗門的消息,讓他在玉陽城接一個人回宗門,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凌風心裏也很鬱悶,本來他以為自己被那該死的老頭折磨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苦盡甘來,來到玄劍宗,就算不能成為內門弟子,至少也是一個外門弟子,可沒想到卻成為了一個雜役,而且還是最低級的那種,實在讓人氣憤。

此刻,在數百米之外的一座山頭之上,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老者,正注視着凌風。

這老者面容清瘦,不過臉色卻極為紅潤,看不出任何的皺紋,兩根長長的眉毛垂下,與那白花花的鬍子融為一體,他身材消瘦,背着一把長劍,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有着淡淡的精芒閃爍。

在青袍老者身後的涼亭之下,一個相貌猥瑣、衣衫襤褸的老頭,背靠着涼亭的柱子,一手拿着雞腿,一手拿着酒葫蘆,一口雞肉一口酒,那表情無比愜意。

半晌之後,那青衣老者這才轉身,皺着眉頭,對那邋遢老者說道:「這就是你找回來的好苗子?」

邋遢老頭灌了一口酒,抬頭看着青衣老者,笑着說道:「不錯,此子五年內就能沖開我設下的九道封印,天賦之高,意志之堅強,乃是我平生僅見!我已將天邪劍封入他體內了!」

「什麼?」

青衣老者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那把凶劍,可是害死了很多人,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這世間,沒有人能駕馭得了那把絕世凶劍!」

「放棄?我之所以還活到現在,就是為了實現那個心愿,若不然,我死不瞑目!即便這小子死了,我還會找下一個人!」

邋遢老頭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之色,雙眼也是瞬間變得血紅,在他身體周圍的天地靈氣,也變得躁動起來。

青袍老者盯着邋遢老頭看了半晌,最後搖頭嘆息。

……

不多時,凌風他們來到了一座山丘的山腰處,此地有着一座古意盎然的閣樓,此樓共有三層,白牆,綠瓦,牆角周圍雜草叢生,屋頂處有着白色的霧氣繚繞,正門之上掛着一個破舊的牌匾,上面寫着『珍寶閣』三個大字。

「進去吧,我在這外面等你!」

許憐山對凌風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雙手環抱在胸口之上,在距離這珍寶閣門口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在心裏尋思著,等完成任務后,怎麼去向那位心儀的師姐解釋。

「嗯!那有勞許師兄等候了!」

凌風點點頭,然後走進了珍寶閣,作為一個低等雜役,他是有資格從珍寶閣挑選一件寶物的。

中等雜役能挑選兩件,高等雜役能挑選三件,就算他們如今修為低下用不了,也可以拿去賣錢!

珍寶閣內,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手裏正拿着一個水晶琢磨而成的放大鏡在看着一張破舊的畫卷,那捲上所畫的,似乎是一個體態妙曼、衣衫半裸的美女。

聽到動靜之後,那頭髮花白的老者抬起頭看向凌風,最後目光落在凌風胸口的標誌上,眼神微微一凝,道:「低等雜役,去初級寶庫!最左邊那個門口!」

凌風扭頭朝着左邊看去,發現左邊有着一個小小的門口,連門都沒有,只有一層淡淡的、如同水波一樣的光幕隔着。

他邁步走進了那初級寶庫之中。

當他穿過門口那光幕的一剎那,一陣惡臭頓時撲鼻而來。

「這就是珍寶閣?」

凌風捏著鼻子,看着眼前如同垃圾堆一般的寶庫,有種想暈過去的衝動,這珍寶閣,與他想像之中那有着珠光寶氣的寶庫完全不一樣。

「你有一個時辰挑選!」

那老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破地方居然也敢叫珍寶閣?連垃圾堆都不如!」

凌風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此地臭氣熏天的,別說一個時辰,就算半柱香他都受不了,他捂著鼻子,小心翼翼的在這些『珍寶』之中前行。

「哐當!」

一不小心,凌風踢倒了一個三足兩耳的香爐,一些白色的液體,從那香爐裏面倒出,將他的靴子給弄濕了,一陣刺鼻的氣味,頓時散發出來,有如死老鼠混合臭雞蛋的味道,讓他險些作嘔。

「滾開!」

凌風正準備將那香爐踢開,卻感覺右腳傳來一陣灼熱感,他低頭一看,眼睛猛然睜大,因為他看到自己的那個斗狗時被咬得千瘡百孔的靴子,竟然在快速吸收那些白色的液體,那些孔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修復。

「卧槽,見鬼了!」

凌風以為這是幻覺,猛的給自己抽了一巴掌,頓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得他直咧嘴。

「我的靴子怎麼會自己修復?莫非是剛才那白色的液體?」

凌風盯着那香爐,滿臉的疑惑之色,強忍着香爐散發出來的惡臭,然後將香爐拿起,找來一個佈滿了裂痕的瓦鍋,把那白色的液體灑在瓦鍋上面。

「哧哧!」

那瓦鍋就好像是乾燥的海綿,將白色液體快速吸收,而那鍋上的裂痕,卻不斷的被修復。

「修復?真的能修復!哈哈,哈哈,好寶貝,老子撿到寶了,就是你了!」

凌風拿着那髒兮兮,臭氣熏天的香爐,狂笑不已。

珍寶閣門口之外,那老者剛剛將搖椅鋪開,正準備躺下享受的時候,卻發現凌風捧著一個香爐,嘴裏哼著小調從裏面走出來。

「這麼快?」

看着凌風懷裏的香爐,那肥胖老者微微一愣,凌風進去到現在,還不到十息的時間。

「執事,我選好了!」

凌風抱着那香爐,小跑到那老者面前,此刻的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好。

「好……好臭!」

那老者聞到香爐上散發出來的味道,立刻捂住了鼻子,對凌風說道:「你趕緊出去吧!臭死人了!」

「多謝執事!」

凌風對老者微微行禮,而後轉身,一臉歡喜地跑出了珍寶閣,來到那白衣男子的面前,滿臉笑容的說道:「許憐山師兄,我們走吧,我找到珍寶了!」

「唔……你手上的是什麼?怎會如此之臭?」

許憐山那話才說道一半,聞到了一股惡臭,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與凌風拉開了距離,等一下他還要去見那位心儀的師姐,身上若是被這臭味粘上了可不好。

「這是我剛剛得到的香爐法寶!」

一想到這香爐的逆天功能,凌風心裏頓時有些自豪,本來他還擔心許憐山會搶他的法寶,現在看到許憐山這樣子,他心裏也放鬆了不少。

「香爐?我看是屎爐吧?」

看着那被凌風抱在懷裏的香爐,許憐山忍不住開口罵道:「給你半炷香的時間去把這玩意洗乾淨!」

「多謝師兄!」

凌風笑了笑,立刻衝到不遠處的一個水塘旁邊,開始洗了起來。

經過了數次清洗和擦拭之後,這香爐總算是不臭了,不過在池子裏面,卻有十幾條魚翻了白肚。

從表面上看,這香爐應該是用青銅做成的,表面長滿了銅綠,爐身靠近爐口的地方,有着一道大概兩寸長的裂痕,似乎是被某種銳利的物體砍出來的,在整個爐子表面,刻着很多看似奇怪的符號。

「這銅綠太影響外觀了,得打磨一下!」

凌風嘀咕著,抓起一把沙子,正準備開始打磨,許憐山那冰冷的聲音傳了進來:「時間到了,怎麼還不行?」

「差點忘了!」

凌風一個激靈,撒掉手中的沙子,把香爐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後的包裹裏面,然後跟着許憐山走了!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凌風跟着許憐山來到了一座山頭之上。

站在此地往下看,可看到了前方雲霧翻滾間,隱約間可看見幾排略顯破舊的茅屋。

在那茅屋跟前,是一片開闊的靈田,這些田地之上的作物剛剛收采完畢,兩個身穿着雜役服的人,正頂着烈日,在田地之中勞作。

茅屋前有着一棵數十米高的大樹,枝葉繁茂,一群鳥兒正在樹上歡快跳躍,嘰嘰喳喳的叫着。

大樹之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此人左邊的眉毛處,有着一處刀疤,國字臉,濃眉大眼,鷹鈎鼻,絡腮鬍,他正躺在一張破舊的搖椅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拿着旱煙,一手拿着茶壺,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那神態,無比愜意。

「這位師兄,不知你來我們黃龍澗有何貴幹?」

那中年男子看到許憐山胸前的內門弟子標誌,猛地在搖椅上站起,屁顛屁顛的跑到許憐山面前,抱拳一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此人乃是新來的雜役,分配給你們黃龍澗了,以後,你們黃龍澗每個月就要上交四十個貢獻值的作物了!」

許憐山神色漠然,淡淡的看了那刀疤男子一眼,直接轉身,而後邁步離去。

待他離去之後,刀疤男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收斂,冷淡的掃了凌風一眼。

「凌風見過師兄!」

凌風立刻對着刀疤男雙手作揖,正準備將心中醞釀已久的客套話說出,卻被刀疤男給打斷了。

「此地叫黃龍澗,我乃是此地的老大,你在此地的一切,都得聽我的!」

刀疤男看着凌風,神色淡漠地開口,那表情,彷彿凌風欠了他很多錢不還似的,像是從茅坑裏面撈出來的石頭一樣,又黑又臭。

「師兄說得是,師弟定當謹記!」

凌風對刀疤男微微點頭,自己初來乍到,一切還是低調為好。

「嗯,算你識趣!」刀疤男目光在凌風身上瞄了一眼,而後深沉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吧!」

「師兄你這是何意?」凌風眉頭一皺,抬頭看着刀疤男,心想:莫非此人有那特殊癖好?

想到此處,凌風頓覺後庭一緊,心裏不禁一陣惡寒。

「還愣著幹嘛?難道你聾了不成?老子讓把衣服脫了!」

看到凌風那發獃的樣子,刀疤男臉色猛地一沉,一股淡淡的氣勢,在他身上散發出來。

「師兄,你無緣無故,為何要讓我脫衣?」

凌風看着刀疤男,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有些不悅。

「蠢貨,豹哥是讓你把這衣服脫下,去屋裏換一條舊的,你身上這衣服是新的,可以拿去換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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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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