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第十四回

【001】

魏國一共有三十六都,除了洛都為王族佔據以外,其他三十五都都由一個修仙世家把持。

而因為王族有金丹期修仙者坐鎮的關係,這三十五個修仙家族近百年來一直都以魏國王族唯首是瞻,宛若牛馬般效力。

東安城。

位處龍澤江畔,北方是魏國京城洛都,東邊是群山,南方是稻香村。

地形環境好,資源豐富多。

依山傍水,即可靠山吃山也可靠水吃水,所以管理此城的秦家一直都深受魏國里很多修仙家族明面上的羨慕和背地裏嫉妒。

但礙於秦家家主乃是築基期六層的修仙者,秦家老祖更是有築基期九層的修為,這就讓秦家這些年一直都過得舒坦無比,沒有人敢來東安城做什麼小動作。

……

東安城,大福來客棧。

「啊~~~~」秦政睡眼朦朧的打着哈欠,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從自己房間里走了出來。

秦政的住處位於大福來客棧的後院,是一間二層木樓,與客棧里客人們的住處之間還隔着一個專門用來洗被單曬被單的院子。

「秦管事!秦管事!出大事了!」

正當秦政站在走廊扶欄旁欣賞著清晨的太陽時,大福來客棧的掌柜秦賓卻是匆匆忙忙、火急火燎的就從樓梯下面跑了上來,看他一臉着急的表情,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怎麼了賓叔?」秦政連忙問道。

秦賓是一名已經四十多歲了的男人,因為身無靈根的關係,早在二十年前便被族中分配到大福來客棧當一名店小二,經過十多年的打拚,他也是很勵志的從小二位置一路爬到了掌柜,大福來客棧里的大多事務都是由他來抉擇處理的。

「秦管事,馬廄那邊出事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天上砸落下來,愣是把馬廄裏面給砸出了一個大窟窿,連帶着客人們的馬匹都被砸死了五匹。」

「哦?」秦政頓時眼前一亮。

東安城是秦家的地盤,有秦家家主和秦家老祖坐鎮東安城,除非是京城洛都里的那位,或者其他的金丹期修仙者,否則根本沒人敢在東安城撒野。

這天降之物多半就是個意外,並非有人在暗中故意為之,不然的話,砸個馬廄又有什麼意義呢。

讓秦政感興趣的卻是到底什麼東西從天上墜了下來,還能砸死五匹成年馬。

「帶我去看看。」秦政立馬說道。

「是,管事請跟我來。」

在秦賓的帶領下,秦政在後院裏走過幾個迴廊便抵達了馬廄,果然如秦賓先前所說,那原本好端端的馬廄竟然頂棚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大量瓦片碎裂的灑落地面,馬廄里更是躺着五匹渾身血淋漓的馬匹,看它們那僵硬的身體,顯然已經是死去多時了。

「這怕不是有人從天上丟了一塊石頭下來啊?」秦政走近后,不免抬頭望了望天空,這次走進馬廄。

此時馬廄里早已來了四五個做雜務的僕役,他們將其餘馬兒全部拉到馬廄兩側的牆頭拴好,以免發生什麼暴亂。

「秦管事。」「秦管事。」

看到秦政的到來,這些僕役立馬出聲招呼。

在大福來客棧里,僕役是低級的存在,他們由店小二指揮,店小二由掌柜指揮,所以在比掌柜還要高上一級的秦政面前,這些人都得表現出恭敬的姿態,以表示主僕差別。

「砸下來的是什麼東西,你們找到了嗎?」秦政問道。

「回秦管事的話,沒找到。」一名僕役回應。

秦政頓時皺起眉頭:「沒找到?這馬廄頂棚被砸出來這麼大的一個窟窿,想必那東西體積一定也不小,你跟我說沒找到?」

「秦管事,小的也是日出時才到這準備乾草的,來的時候,這就已經是這樣了,雖然馬廄被砸出來一個窟窿,但是除了五匹被砸死的馬以外,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還能有這種事情?」秦政立馬朝着那五匹死馬走去,秦賓隨即跟上,尾隨其後始終與秦政保持着三步距離。

秦家雖然是個修仙家族,但卻最重規矩,秦政乃是秦家的嫡系族人,而秦賓卻是旁系,二者在先天時就已經有了高低之分,若是秦賓身具靈根可以修鍊,那麼隨着修為的上漲,他在秦家裏的地位便能夠得到提升。

但是秦賓沒這個命。

「這馬看起來就是被什麼東西給砸死的,但是現場卻沒有任何碩大的硬物,真是奇怪。」秦政在每匹馬的身上都檢查了一番,最後還是毫無所獲。

「秦管事,如今客人的馬被砸死了,責任全在我們大福來客棧,我建議給這些死馬的主人賠錢,賠雙倍,以安撫他們的情緒。」

秦政點點頭:「行,合理,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是。」秦賓彎腰應道,立馬就離開了此地。

而那些僕役見掌柜的都走了,秦管事一人還留在原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們做仆多年,自然是有點眼力勁的,知道秦政這是不罷休,還打算再觀察觀察。

於是乎這些僕役將所有馬匹都給拴好后,便紛紛離開,留給秦政一個安靜的環境,打算等秦政走了以後再回來繼續干起馬廄里的活。

當所有人都離開后,馬廄里就剩下秦政一人,秦政臉上這才悄然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剛才那一番檢查,他並非什麼都沒有發現,在五匹馬屍所在區域的中心位置,雖然不怎麼明顯,但若仔細查看的話就可以看到地面上有一束巴掌長的地縫。

這地縫並非那種自然開裂,更像是被什麼兵器給刺出來的一樣。

秦政不知道秦賓有沒有發現到這個異處,但此刻馬廄無人,卻是他查詢真相的大好機會。

「天降異物,落地無蹤,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秦政走到旁邊拾起專門用來整理乾草的鐵釘耙,對着地上那條裂縫就刨土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兩尺深的坑洞便出現在了秦政眼中,一把黑白兩色、劍身上有四個太極陰陽的怪異長劍筆直插在坑中,儘管是剛剛從土裏挖出來的,但這把劍上卻沒有沾染一點泥土,甚是神異。

「果然有東西!」秦政欣喜,雖然不知道這把劍來歷如何,但也足以讓秦政為之動容了。

天降太極陰陽劍,光是落地之威就可以擊殺五匹馬,還沒入地下兩尺。

今日若非秦政將其挖掘出來,等到以後這條裂痕被馬匹踩沒,此劍可就真的是再無重見天日之日了。

放下手中鐵釘耙,秦政直接就彎腰將這把太極陰陽劍給從坑裏拔了出來,頓時劍身上突然亮起黑白異光,劍上的四個太極陰陽里迸射出四個陰陽魚直接就鑽進了秦政體內,速度之快,讓他根本就反應不及。

「嘶!」秦政只感覺腦內劇痛,一股全新記憶憑白出現,暈的他當即就忍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片刻后,表情異常複雜的秦政撐著這把劍從地上站起,用鐵釘耙將挖出來的土全都給重新填回去后,秦政拿着劍就快速離開了此地。

……

秦政雖為秦家嫡系,也天生具有靈根,但很可惜的卻是,他的靈根乃是最為廢物,有跟沒有差不多的五靈根,這也導致秦政修鍊多年,哪怕有靈石、靈丹輔助,都遲遲無法達成鍊氣。

若不是因為出自嫡系,他成年後被分配的工作絕對比秦賓當初好不了多少,都是靠着自己父親秦良這位築基二層修仙者的面子,秦政才在成年後被分配到大福來客棧里當一個秦家管事,日常工作就是負責維持好大福來客棧的賬務,順便監督秦賓的工作,卻是一個完全不辛苦的美差。

但這只是對於普通人而言,秦政出自嫡系,從小在秦府里長大,他自然是見過表兄弟、表姐妹們達成鍊氣后的場景,鍊氣期是修仙者的第一步,體內初具靈力,便可以使用火蛇術、風矢術之類的術法,威力不凡。

能夠成為鍊氣期修仙者,就已經是脫離了凡人的境界,百姓見到以後都得尊呼一聲『仙師』,那才是人上人的存在。

雖然自己十多年來一直都沒辦法修得鍊氣,但從秦府走出來的秦政自然是有着普通百姓所沒有的眼界和世界觀,在別人眼中炙手可熱的秦家管事一職,在他看來卻只是一個養老等死的鐵飯碗罷了。

修仙可長生,修仙可御劍飛行,修仙可翻江倒海,修仙可上九天賞星辰。

與俗世相比,那是一個更精彩、更廣闊的世界。

若能踏上修仙路,此生足矣!

曾經秦政以為五靈根的自己會當個秦家管事,碌碌無為的度過此生,然後臨終前還看着自己的那些堂兄弟、堂姐妹們風采依舊,仍是當年,繼續朝着下個百年而去。

他自己卻得葬入棺木,埋進黃土,最後成為一具無人問津的屍骨。

但是現在……一切都要不一樣了!

匆忙跑回自己住處,反手將房門關上,秦政看着手中這把四尺長的太極陰陽劍不禁唏噓嘆道:「陰陽令,後天靈寶,可穿梭兩界,神妙無比,沒想到今日竟讓我得到了這等神物!」

剛剛在馬廄里握住陰陽令的瞬間,秦政便得到了陰陽令上殘存的一股記憶殘識。

這陰陽令可以通徹兩界,陰令定一界之點,陽令定另外一界之點,使用者便能藉助陰陽令開啟兩界大門,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而通過陰陽令帶給自己的那點殘識記憶,秦政了解到另外一界的點早已定好,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打開界門,去往另外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的名字被稱為……神魔戰場!

【002】

神魔戰場本來沒有名字,但隨着無數諸天神魔在那裏開戰數萬年,期間隕落神魔無數,血染大地,故在所有參加戰爭的神魔都戰死之後。

那個地方還發生了空間崩裂,遁入混沌,再無人可以找到。

就沖着這個背景,秦政心裏已是給那個地方打上了神魔戰場的標籤。

神魔隕落,他們的身體,他們的法寶,他們的一切自然是都留在了神魔戰場上,無人問津。

而現在,開啟那宛若露天寶藏一般的神魔戰場的鑰匙就在秦政手上……

這個消息讓身為五靈根的秦政怎能不興奮!

他是修鍊廢物,苦修十多年都無法修成鍊氣期。

好端端的一個嫡系出身,竟然淪落到成為一個族中管事,徹底遠離秦家核心圈,這份憋屈是秦政怎麼都無法釋懷的。

他雖然早已經認命,但一旦有轉機出現在自己眼前,自當是得竭盡全力的去把握住。

雙手握住陰陽令的劍柄,可以發現這劍柄中間有一條縫,卻是可以掰開的樣子。

陰陽令不同於其他法寶,在沒有被祭煉過的情況下,哪怕是凡人都可以用它開啟通往神魔戰場的大門。

隨着秦政用力掰,陰陽令劍身中央瞬間就出現了一條一指寬的縫隙,其中有白霧飄出,但離開陰陽令五寸之外后就自動消散了。

看到縫隙的出現,秦政立馬加大了手頭上的力道,「啪」一聲,陰陽令頓時分成兩半,一道白霧環繞流轉的雲圈便出現在了秦政的眼前。

「這就是……通往神魔戰場的大門!」秦政手握陰令和陽令兩把劍,猶豫一息,隨即走進了雲圈當中。

……

黃沙瀰漫,狂風其刀。

荒蕪的大地表面充滿了蜘蛛網般的密集裂痕,宛若干旱多年的平原。

隨着陰令陽令自動合併,那道雲圈便快速消失在了秦政眼前。

「咳咳……這裏的靈氣竟然如此充沛。」感受着呼吸間那濃郁的靈氣,商岩頓時忍不住驚道。

這裏靈氣的充沛程度起碼是自己所處世界的四倍以上,若是把一個修仙者丟到這裏,修鍊一日可比平常四日苦修。

「不愧是神魔戰場,光是這靈氣逼人就可以當做修鍊聖地了,放到外面那些修仙者怕是爭到頭破血流都會想要進來。」秦政不禁讚歎。

有陰陽令在手,秦政隨時都可以再打開那個回到原世界的雲圈,所以他便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在感受了會靈氣的濃郁后,他便朝着遠方走去。

從附在陰陽令上的殘識得知,神魔已全都隕落,秦政此刻的目標就是爭取先找到一處神魔的隕落之地,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到什麼寶貝。

老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那死掉的神魔對於身為凡人的秦政來說,自然也是價值連城,說不定他還能夠因此而得到踏上修仙路的機會。

功夫不負有心人,大約走出了數百丈距離,遠方遮天蔽日的沙塵當中終於是出現了一道黑影。

雖說神魔已死,但看到那個黑影時,秦政心裏還是忍不住警惕了起來。

隨着他越走越近,終於是看清了那道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具巨大的牛頭怪半截屍體,雖然下半身失蹤,但這個傢伙的屍骨依舊堪比小山般巨大。

而在牛頭怪的右手上,還抓着一個肉身未腐的白袍男人。

這兩個傢伙已死去多年,但是身上卻依舊散發着一股恐怖的氣息,秦政強忍着內心裏抑制不住的恐懼,一步一步的就朝着那個白袍男人走了過去。

此時此刻,秦政想要搜屍尋寶的衝動卻是佔了上風,大大壓制住他內心的恐懼。

白袍男人身上一切完好,除了嘴角有一絲血跡以外,就看不到其他的體表傷勢了。

秦政立馬壯著膽子在此人身上摸索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具有價值的東西。

成果感人,經秦政一番仔細的摸索翻找,最後得到:

一塊玉佩。

一枚戒指。

一個錦囊。

沒了。

如果不是牛頭怪將白袍男人捏的太緊,秦政甚至還要將對方身上穿着的衣服都給拔下來。

畢竟能夠出現在神魔戰場里的存在,肯定都是不凡之輩,別說是衣服,就算頭髮、指甲、牙齒,說不定都是天材地寶。

咔嚓!

秦政提起陰陽令在白袍男人腦袋上一劃,乾脆利索的就將他那滿頭黑髮齊根切斷。

下手果決,毫無猶豫。

「這鞋不錯,應該是好東西。」將頭髮塞到自己懷中,秦政的目光隨即又放在了此人的腳上。

值得慶幸的是牛頭怪並沒有抓住白袍男人的腳,這讓秦政有機會可以再順一寶。

用力將白袍男人的兩隻白靴拔下,頓時一雙白潔如玉的腳掌便出現在了秦政眼中。

「這腳好白啊!東安城第一名妓的腳都沒有這個白。」秦政不禁讚歎。

若不是真不知道人的腳到底有什麼用,秦政不免也有想用陰陽令將此人的腳給砍下來,然後一併帶回去的想法。

「這次就先到這吧,進來神魔戰場也有一段時間了,若是那秦賓有事稟報卻找不到我,難免會有麻煩。」秦政將這次從白袍男人身上搜刮到的東西都給匯聚到一起。

便再次掰開陰陽令,釋放出了那道雲圈。

……

「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您的馬不管多少錢,我們客棧一定三倍賠償。」

大堂里,秦賓正弓著腰對一位錦衣少年陪笑道。

然而對方卻沒有要接收賠償的意思,反而怒氣沖沖的吼道:「你們都是幹嘛吃的?連匹馬都看不住!小爺稀罕你賠我這幾個錢?快告訴我我的馬是怎麼死的!」

秦賓一臉苦笑,這次一共死了五匹馬,其他四匹馬的馬主都非常爽快的接受了自己的賠償費。

但就面前此人死活不幹,大發雷霆的一定要問出個真相。

如果得到真相就會善罷甘休也就算了,偏偏秦賓將馬廄被砸、一共有五匹馬被砸死的實情給說出來后,此人依舊沒有要停息的意思,反而表現得更加暴怒。

這卻是讓秦賓在心裏暗暗叫苦。

客人不接受賠償又不肯罷休,這種情況是最麻煩的。

「把你們這管事的給我叫出來。」錦衣少年喝道。

「客人,我是大福來客棧的掌柜,您有事跟我說就行。」

「你算老幾!看你這狗奴才的樣就知道這家客棧不是你開的,快去給我把真管事的叫過來,要是慢了我就拆掉你這家破店,滾!」

錦衣少年猛地在櫃枱上一拍,也沒見他怎麼用力,那木櫃表面便出現了一塊凹下去的手掌印。

「是是是!您稍等。」秦賓連連點頭,立馬就朝着客棧後院跑去。

大福來客棧後院,秦政住處。

秦政從神魔戰場走出來后就將陰陽令重新合併,那道雲圈也是隨即消散。

開啟通往神魔戰場的大門極其容易,秦政稍微使用兩次后就已經完全掌握了。

「先來看看這次從那個白袍男人身上取得到的東西都有些什麼用。」秦政將滿手的東西放到桌上,就準備仔細查看起來。

然而不等他坐下,房門外卻是突然響起了有人跑動的腳步聲。

秦政如今剛剛得到陰陽令這等至寶,警惕心極其嚴重。

剛聽到腳步聲的瞬間,他便將陰陽令以及那些玉佩、錦囊一股腦的全塞到了自己床鋪底下。

「秦管事!」門外響起秦賓的聲音,但他沒有選擇直接推門進來,而是有規矩的敲了敲門。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秦政這才走過去開門問道:「你又怎麼了?」

「秦管事,大堂那裏有一名馬匹主人不同意我們的賠償,還執意要見你。」秦賓一臉尷尬的說道。

本來這種事情就該身為掌柜的他解決,不應該麻煩到秦政,畢竟秦政被秦家分配過來當管事只是一個閑職,表面上說是負責監督大福來客棧,但實際上就是一個日常無所事事、月底領取俸祿的超級養老崗位。

客棧里的一切瑣事,終歸還是屬於秦賓這個挑大樑的掌柜負責。

「噢……這樣啊。」秦政淡然的點了點頭:「行,帶我過去吧。」

來到客棧大堂,那名錦衣少年的身影瞬間就吸引到了秦政的注意。

「衣服是京城瓔珞秀坊的彩霞紋款,腰帶為傅氏玉行的老師傅出品,鞋子又是虎皮靴,還佩戴有……」秦政雙眼眯起。

此人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扳指,看似普普通通,但實則內部蘊含着一絲靈力。

「是法器!」

對於出身修仙家族的秦政而言,法器是他非常熟悉的東西,這名錦衣少年要麼也是出身於修仙家族,要麼就是家裏非常有錢,以至於可以花重金請修仙者來幫忙煉製法器。

「客人,請說你不願接受我們客棧的多倍賠償?」秦政待走到此人面前,立即出聲問道。

「你就是這裏真正管事的?」錦衣少年探眼在秦政身上打量了一圈。

「嗯,我是。」

「那你可給我聽好了,我那匹紫睛白蹄馬乃是從遙遠的萬疆國所購,十年才出三匹,有價無市,現在我這匹死在了你們店裏,豈是單單用銀兩就可以賠償得了的。」

秦政微微挑起眉毛:「聽客人這話的意思,是想要其他的東西啊,還請直說,只要我能夠拿的出,一定盡量賠償。」

錦衣少年一笑,隨即伸出三根指頭:「我要三塊下品靈石。」

「嘶!」站在旁邊的秦賓一聽這話頓時忍不住詫異一聲。

靈石那是什麼東西?

是修仙者最看重的資源啊!

哪怕是靈力含量最劣等的下品靈石也值得黃金百兩,而百兩黃金足夠買下一整座馬場了。

「秦管事,這……」秦賓為難的看着秦政。

「行。」哪知秦政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只見他摘下腰間掛着的一個錦囊,很是小心翼翼的從中取出了兩塊濁白、充滿裂痕的小塊石頭。

「客人,這是兩塊下品靈石,你看看,若是覺得可以,那我們客棧與你馬匹這事就算是結清了。」秦政說道。

「哼哼。」錦衣少年接過兩塊下品靈石,斜嘴道:「行,你夠爽快,那就這麼算了。」

將兩塊下品靈石塞入懷中,錦衣少年隨即便走出大門,離開了大福來客棧。

秦賓滿臉不舍的看着那人的背影:「秦管事,您為何要答應他啊,東安城是秦家的地盤,就算他的馬再稀有,您是秦家嫡系,仗着這層身份您也可以強行按下此事,何必真給出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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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子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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