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卦
不老仙姬柳嫣然艷絕中州，不說別的，連續五屆花魁，打破了中州的記錄，中州青樓妓館何其多，每次參加花魁的女子上萬。
更何況一代新人換舊人，花魁能坐穩兩三屆已經是奇迹了，但柳嫣然卻蟬聯五屆，不老仙姬不僅僅是形容她的容顏不老，更是形容她的人氣，她以擅長各種舞蹈，身材妖嬈聞名。
不知多少官宦貴族世家公子想要成為她的入幕之賓，或者為其贖身，每次表演為她一擲千金的仰慕者大有人在。
而空谷幽蘭司徒明月這是第二屆花魁了，沒人見過她的樣貌，她從來都是輕紗掩面，就如她的名號一樣，寧靜清幽。沒有人懷疑她的美貌，光是空靈寧靜的氣質就已經吸引了無數人。
很多人一擲千金，就是為了和她多呆一會，彷彿心靈都會得到凈化。
更何況，司徒明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這方面的大家，造詣不淺，是有名的才女，格調高雅。
張玉三道化身經歷無數年，什麼天魔舞、仙舞也看過不知道多少，其中嫦娥的仙舞、公孫大娘的劍器舞最讓他印象深刻，倒是對不老仙姬不怎麼感冒。
貌似印象中司徒明月的琴曲不錯，能入張玉之耳，所以才想去一趟。南宮岱認為張玉沖着和不老仙姬共度春宵去的。
兩人快馬出城，很快就來到了洛河邊，換上了一艘小船，兩人也不請船夫，南宮岱水屬性功法發動起來，小船平穩的在河上行進。
船上一個小桌，一盞馬燈，上面擺着幾碟精緻的小菜，兩人對面而坐，清風徐來，倒也愜意。
「行啊，準備這麼充分，我看你分明是跟着花魁來的吧，還說來保護我。」張玉玩笑道。
南宮岱嘿嘿笑道：「肯定是保護你第一啊，看花魁也不耽誤咱們喝酒不是嗎。」
行駛中也碰到一些小船，顯然也是沖着花魁去的。
很快，兩人就看到了絢爛的燭火燈光，河流寬闊平穩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平台，平台懸掛紅綢帷幔，配上大量的紅燈籠，將那邊映照的宛若白晝。
兩艘畫舫在平台不遠處，無數的小船圍繞平台，那邊已經人頭攢動。
平台上有女子奏樂跳舞，不時傳來喝彩。
「哎呀，我們是來晚了，沒好位置了。」南宮岱滿臉的懊惱，哭喪臉說道：「看來只能藉助大兄你的名頭上不老仙姬的畫舫了。」
張玉微微一笑：「我現在落魄了，名頭可不好用了。」
「未必，未必，不老仙姬對你可不同，當初可是明著說，若是你肯將她收入房中，她自己贖身。是你不解風情好嗎。」南宮岱說道。
張玉還沒說什麼就聽一個好聽的聲音說道：「呦，這語氣怎麼這麼酸，是不是你也想成為柳嫣然的入幕之賓。」
「那是……不可能的。」南宮岱正要說，那是自然，中州有幾個不想的，但看到人頓時蔫了：「你怎麼也來了。」
「哼，我神算無雙，找你還不是掐指一算的事情。」
來着是一個清秀的少年道士，但很顯然這是女扮男裝。
「賢弟，不介紹一下。」張玉挪揄的說道，他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到兩人之間紅線已牽，而且兩人紅鸞星動，顯然已經找到真命。
南宮岱那個抑鬱啊，一口悶酒喝下，他能不鬱悶嗎，喝個花酒，老婆在身邊，還玩的屁啊。
少女的將船併到一起，這才行禮道：「小妹清玄門周玥兒，這兩年才出山門行走，是南宮的未婚妻，想必你就是中州潛龍張瑾瑜吧。」
張玉也行禮：「倒是一對璧人。」
周玥兒頓時喜形於色，她如何不知道張玉在南宮岱心裏的地位，張玉誇她，那她和南宮岱就毫無阻礙了。
南宮岱收起鬱悶的心情，說道：「玥兒，你不是能算嗎，幫我大兄算算如何，他正走背運，看看怎麼破解。」
張玉搖頭：「不必，我的命運，我自掌控，天地都管不了。」
「南宮叫你大兄，那我也如此稱呼好了。想來是大兄信不過小妹吧。」周玥兒微微一笑說道。
「絕無此意，誰人不知中州清玄門以推衍天機著稱，但你卻看不到我的命運，你看到其他的也未必就是真實的。」
他此刻的命自然不好，但對他來說，命不命的並不能決定他真正如何，他有的是改命手段。
但他這話在在兩人耳中就覺得有點大了，越信命，越知道天命難違，人命天註定，難以逆天改命，天地都不能管，開玩笑呢。
「我且試試吧。」
周玥兒也是驕傲的，她可是近兩年名滿中州，被稱為神算仙子。
說話間拿出一個古樸的龜殼，然後開始推演，一道道玄奧複雜的軌跡隨着她撥弄逐漸清晰，宛若命運的絲線。
過了一會，周玥兒面色一變，猛然噴出了一口鮮血，虛弱的倒下，漂浮的龜殼也崩碎。
「你沒事吧。」南宮岱關心的扶住癱倒的周玥兒。
「她沒大事，但繼續推演就出大事了，現在只是傷了元氣，修養兩三天就會沒事。」張玉說道。
南宮岱這才放心，而周玥兒則是喃喃自語：「不可能啊，明明可以看清大兄是凡命，但潛龍怎麼可能是凡命，而且大兄的命格似隱似現，彷彿隨時會變化一般。我繼續推演大兄前程命運卻看不到，但即便是我看不清的命運也有脈絡，然而大兄卻是一片混沌。彷彿，彷彿。」
南宮岱焦急的問道：「彷彿什麼。」
「彷彿大兄根本就沒有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未來一樣。我從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命運，宛若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周玥兒眼中還是難以置信。
「我說了，你看不到我的命運，也沒有人能看得清。」張玉微微搖頭。
周玥兒嘆了口氣：「大兄，雖然我看不透你的命運，但你現在狀態可不好，修為幾乎全廢，還有道傷，誰如此歹毒，居然下這樣的毒手。」
張玉擺擺手，阻止要說話的南宮岱：「我自己心裏有數，你們就不用管了。倒是弟妹你，天機道體不全，最好少用龜甲推算別人命運，影響你的陽壽。」
周玥兒神情一凝，面色終於變了：「這怎麼可能，我從未聽南宮說大兄懂此道，而且我的命格命運被我父親掩蓋，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能看透我。」
張玉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既然是我弟妹，剛剛又因我受傷，我也送你一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