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鳥嘴背後的真相

老人問完這個問題，鳥嘴看着他猶豫了很久，「你不是一般的人，你到底是誰？」他忽然問老人，之後嘆息了一聲，自顧搖了搖頭，並自嘲地笑了一聲，「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你是誰了！」

「哦！」這一次，老人確實有些驚訝。

鳥嘴抬起頭來，看了看漫天只顧眨眼卻不說話的星星，又看了看河面上燈火全部熄滅了的那幾條漁船。忽然，他感到一股難以抵擋的寒冷襲擊周身，他將身上的衣袍，裹裹緊些。

「許先生，」才說出對方的名字，他卻又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艱難地決策，該不該把心中所想的話說出來。畢竟，他已經隱忍、沉默了十幾年了，這種有話藏心裏的做法，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但是，當他再次轉過身來，面向老人的時候，老人這種平靜的、真誠的、期待的神情給了他很大的勇氣。因此，他朝老人笑了笑，「朋友，你應該不叫許先生！」他的語氣很肯定，就像不管對方高不高興，他都決定說出心中的話的氣勢。

老人帶着驚訝、讚許的神情看着他，「鳥嘴兄弟，請你繼續把你心中的話說出來吧！」

鳥嘴點點頭，「我在想，」他說，「這二十年來，我的那位結義兄弟南人，他一直都在苦心經營著稱霸武林的夢想；自從當今江湖上，『十大武王』死的死，退的退，眼下，江湖上能夠與之抗衡的人，似乎也只有倆個人了！」

「那倆個人？」

「一個是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

「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就是近期轟動江湖的那名紫衣劍客南劍、南大俠！」

「我想不明白，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他又為什麼會成為，你結拜兄弟南人的勁敵？」老人問。

「很簡單，」鳥嘴說，「他們江南洪家能夠在江南，乃至整個華夏大地上，成為最大的商業巨頭；這裏面有他們經營有方的因素，更重要的是有這麼一個在江湖上，無人能夠撼動其『武聖至尊』地位的大掌柜洪寬在把持着！」

聽到這裏，老人似乎有些吃驚了，「鳥嘴先生，」他問，「你又是怎麼知道，江南洪家的大掌柜洪寬，他是當今江湖上的『武聖至尊』呢？你有什麼根據？」

「我當然有根據！」鳥嘴悠悠地說，「因為，我親眼目睹了，他和十大武聖之間的較量。」

「噢，鳥嘴先生你所說的『十大武聖』又是指那些人？」

「當今十大武王的事你知道嗎？」鳥嘴反問他。

「知道，就是十年前在贛南地區的康郎山上，進行過一場聲勢浩大的武王選拔大賽；並由當時江湖上各大武林宗主，一起評判比賽結果。為期一年半的時間，選出了十門武器中的『十大武王』！」

鳥嘴點點頭，「而十大武聖，正是武王選拔大賽首屆選出的十大武王；這裏面有鷹王、獅王、龍王、虎王、蛇王、鶴王，以及江南小洪拳拳王王洪寬。江湖上有規定，在選拔下一屆十大武王之前，上一屆的十大武就成了當之無愧的十大武聖。然而，江湖上有規定，在選拔新一輪十大武王之前，這十大武聖之間，必須秘密地自行展開一場較量，角逐出一名『武聖至尊』。並且，角逐結果不能公開，只能在他們十個武聖之中默許。」

「而十大武聖角逐『武聖至尊』的那場曠世決鬥，卻被你有幸看見了！」

「是的，」鳥嘴點點頭嘆息了一聲說，「那年我只有七歲，父母和親人在戰亂中死去，在那個舉目無親的年頭，除了乞討便沒有其它的生存渠道。一天旁晚，我在一片林子迷了路，看着月亮漸漸升起來，山林里野鳥哀啼，一片凄清，使我感到非常害怕。」

他轉過身來，扶住石橋的欄桿，望着悠悠的、迷濛的河面，靜靜地說：「於是，我就沿着山林中的小路，籍著朦朧的月色，拚命地奔跑。忽然，我聽到遠處傳來了說話聲，並且，透過山林高高的樹枝，我還看見了前方有火光燭天；於是，我就朝着哪個方向，飛奔而去。」

「結果，我跑過去一看，」他轉過身來望着老人，帶着驚詫的神情接着說，「但見林子中央有一塊空地，邊上堆著三堆篝火，火光熊熊燃燒，將通紅的火焰卷上了天空，並將十個神情嚴肅的人照得清清楚楚。這時，中間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漢子，操著銅鑼般響亮的嗓音說，我們經過十天的比拼，目前為止，只有拳王洪寬兄弟沒有敗過一次；是以，今晚我們九個兄弟一起，與洪寬兄弟過過招，點到為止，也好了卻了我們在江湖上的這樁大事情！」

「當時他們沒有發現你？」老人問。

「是的。」鳥嘴點點頭說，「我當時非常害怕，躲在草叢裏不敢出聲，他們根本就沒有發覺我。」

「後來，他們真的是九個人，一起對付洪寬一個人嗎？」

「沒錯。」鳥嘴依然帶着，對當時那種恐懼的神情，轉過臉去，望了望黑麻麻的河面上，淡淡地說，「他們九個人，有的是用鷹爪功，有的用驚人的腿法，有的使用兵器，並且，同時向洪寬進攻。洪寬的拳頭和行動非常迅捷，就像山中的豹子，撲向獵物那樣勐烈；又像閃電一樣快捷，幾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他們九個人，全部打倒在地上。」

「哦！原來是這樣。」老人點點頭說，「怪不得，昨晚在錦繡客棧的大廳里，他問我有沒有看清楚，是誰打了駝子龍飛的耳光。原來，他就是『武聖至尊』，難怪出手如電！」

而鳥嘴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許先生，你說的是？」

「哦，沒什麼，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而已。」老人說，「鳥嘴兄弟，你接着講吧？後來，你是怎麼離開那片林子的呢？」

「後來，他們一起將擺放在空地上的十壇酒，每人一壇端起來，並圍着剛剛產生的『武聖至尊』一起碰杯，為他祝賀。他們吃過酒後，將酒罈子就地摔碎，之後相互道別，都一縱身走了。於是，我便從草叢裏爬出來，沿着他們飛身飄去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就這樣，天亮的時候，我便來到了楓橋鎮對面的那座山路上了！」

「原來是這樣，」老人點點頭說，「這個『武聖至尊』洪寬倒也很低調，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潛身商界，而世人只知道他是一個出類拔萃的商人，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原來他竟然還是當今江湖上，一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所以，我就知道你不姓許，你也不是老人，」鳥嘴直直地看着老人說，「你更不是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老人詫異地問他。

「因為，你說話的聲音和一舉一動，很像一個人，」鳥嘴說，「並且，在你的身上不但看不到半點老人的樣子，反而處處彰顯著，一個青年好漢的奔放和矯健。因此，我敢斷定你不是老人！」

「那我像誰？」

「你與我結拜兄弟南人很相似，但是，你的眼神中沒有邪氣，有的只是凜凜的正義之氣；所以，我敢斷定，你就是當今江湖上，聲名鵲起的紫衣劍客南劍、南大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