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上古戰場二次闖關

113. 上古戰場二次闖關

陶子恬挑眉略帶審視地看着尉遲凌。

尉遲凌強作平靜,最後還是偽裝不住,苦笑一陣道:「我在尉遲家與你所說,並非騙你。」

尉遲弘拍了拍尉遲凌的肩膀,兩人誤會解除,早已冰釋前嫌,問道:「不知道諸位有何打算?」

「尉遲望既與我等撕破臉皮,怕也會不管不顧,我有意先與同門會合,免得師尊與同門不知底細,受了尉遲望算計。」陶子恬道。

郁景容自然聽他的,數人向著棲霞派離開的方向追去,卻在此時一陣天搖地動,眾人各施手段遁入半空中,卻架不住天地逐漸傾斜,靈氣胡亂衝撞,陶子恬抓住郁景容的手,硬生生被逼出火氣來,「操,這地動有完沒完?!」

飛行法寶在半空中很不穩當,修為低的修士早被甩得七葷八素,地上山川樹木受到撞擊沿着坡度滑到這塊陸地的盡頭,陶子恬二人在混亂中和其餘人失散,眼見陸地盡頭是一片深淵,不見盡頭,但身處的這片天地也近分崩離析,大地開裂,天空墜落,左右都是險境,倒不如,倒不如拼一把。

郁景容點頭,也不再憑萬墟劍掙扎,「用大光寶樹。」

陶子恬道:「好,只是我還不能控制它帶我們前往何處。」

郁景容抱着陶子恬朝這片天地盡頭縱身一躍,最後一刻時間,陶子恬看見方才那片天地整個四分五裂,借天地而生的萬物也土崩瓦解,陶子恬心裏一窒,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二十四靈洲本就是碎片,如今有震動不斷,難道當年大能的手段已經失效,天地又有傾覆的危險?!

借大光寶樹穿行空間,陶子恬再睜開眼,他與郁景容已經置身在一處山洞裏。

郁景容牽着陶子恬的手順着山洞甬道前行,陶子恬輕輕摩挲他掌心,輕輕一笑,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歸他身邊還有心上人呢。

陶子恬見不得安靜,便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這裏是何處。」

郁景容道:「你向大光寶樹吩咐前往何處?」

陶子恬愣了愣,慢慢搖頭,「我剛才只想着離開,倒沒有想過上哪兒……啊,我倒是有想到玄元大世界本源,不過大光寶樹未必靠譜。」

大光寶樹掙了掙,它縮小數十倍,如今只到陶子恬膝蓋高,小巧得很,擺動着樹根晃着樹冠頭也不回就跑了,轉眼便失去蹤跡。

陶子恬錯愕道:「它是怎麼回事?!」

兩人看着複雜的交叉口,等了半天,還不見大光寶樹回來,陶子恬不得不接受大光寶樹溜了的事實,一時捶胸頓足,「若知道它今日說不見就不見,當初我怎麼也該索要它更多樹枝才是!如今卻是用了這麼多靈氣溫養它,全是白費了!」

郁景容見陶子恬氣呼呼的模樣,不由得安慰地摸了摸他腦袋,「莫要生氣,出去再說。」

這山洞像似地脈,錯綜複雜得很,陶子恬和郁景容繞了一會兒,始終是些交叉口和高低不平的泥濘道路,偏偏大光寶樹丟失,連離開都不能,陶子恬憋屈得很,卻見郁景容站住不動。

「怎麼了?」

「有人。」

陶子恬一喜,又不敢大意,仔細放出識神,的確聽見有修士談話。

男子道:「我與南門道友前後進了上古戰場,相隔不過片刻,怎麼我在這上古戰場被困已經數百日,南門道友偏說在這裏不過數十日?」

沉默片刻后。

另一男子道:「看來這裏不僅秩序古怪,生死顛倒,四季紊亂,連時間都有不對勁之處?」

「……這上古戰場實在詭異,我宗門數十人一同前來,只想見識見識上古時秘境的廣闊和豐饒,不想同門弟子死傷大半不說,連這裏究竟是上古戰場還是上古秘境都分不清晰!」

「不說這些喪氣話了,我在這裏被困的時日比南門兄久,不知道南門兄可有與其他宗門修士會合,聽聞過承天仙宗郁景容的傳聞?尉遲家與郁景容起了罅隙,勘破郁景容身懷至寶一事!承天仙宗雖然威名赫赫,但遠在靈源洲,如今郁景容勢單力薄,倒不如……」

「我看不妥罷!若有這樣的好事,尉遲家為何不獨吞,卻弄得人盡皆知?」

陶子恬緊抓郁景容的手,被郁景容看了一眼又鬆開,他如今怒火中燒,若尉遲望站在他面前,他指不定要將人挫骨揚灰,抽筋剝骨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郁景容反過來安慰地拍了拍陶子恬的手,神情平靜,眼裏卻是有暗紅一閃而過。

郁景容道:「好生囂張,便讓我來會一會他們。」

郁景容說得毫無避諱,還用上神識,對方立即察覺,喝道:「是何人?報上名來!」

陶子恬見郁景容從容前往,心頭的怒氣也消散了一些,尉遲望遲早要教訓的,眼前這些心懷不軌的也不能輕易放過。

對方四個元嬰,三個出竅期修士,郁景容身手比陶子恬快得多,他剛解決兩個,郁景容已經收手,對方兩個元嬰也消耗頗多,見郁景容名副其實,手段非常也罷了,沒想到陶子恬以一敵四,竟然還頗有餘裕,便又驚又懼,相視一眼后不約而同逃遁,最後卻被郁景容一齊斬在劍下。

郁景容劍尖朝下,血珠順着劍鋒一滴滴墜落。

陶子恬擔憂地看着他,總覺得郁景容有些古怪。

「你可無礙?」

郁景容收劍,他這次出手狠厲,屍身非常難看,郁景容側頭看他,「你可是覺得我下手太重?」

陶子恬失笑搖頭,「靈動界不就是這樣,我們若是不爭,就要被他們要了性命,本是他們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便是死有餘辜罷了。」

他走到郁景容身前,暗中打量郁景容,郁景容並不隱瞞,抬頭就能瞧見他眼底一片赤紅。陶子恬喉嚨一梗,心也被攥緊又疼又窒息,好半晌才緩過一口氣來,將下擺撕開一條布給郁景容打理儀容。

郁景容捏着他下巴,「看着是不是可怖?」

陶子恬拍開他手,「都老夫老妻了,別裝流氓。」

郁景容笑了出來,半晌后又正色道:「若我真心想毀天滅地,你當如何?」

陶子恬奇異地看向郁景容,如果是別人陶子恬一定會罵一句中二,但是看着郁景容眼裏還沒有化去的濃重血色,陶子恬半晌失聲,然後眼神晦暗地掃著那幾具屍身,「……景容,這幾個人心懷不軌,實在該死,你……都是我在異界與浮笙應對衝動,反而害你被魔氣入侵,失了本心,我……」陶子恬搖了搖頭,又心疼又愧疚。

郁景容將他抱了滿懷,如實道:「並不是你的緣故。萬墟劍、血之精晶與我融合越深,我所得力量便越龐大,對雲途的事也隱隱約約記起些許,若是天道負我,使我肉身分裂,元神不全,我又為何不能破天道?!」

陶子恬看着郁景容,郁景容眼裏紅色鮮艷得駭人,見陶子恬遲遲不表態,才逐漸冷靜下來,自嘲道:「是我唐突了,這種問題又何必明知故問。」

陶子恬輕輕吐出一口氣,他拿這樣的郁景容毫無辦法,他的師門在靈動界,靈動界也帶給他許多回憶,不說旁的,只說靈動界修士數之不盡,仙境更有許多手段通天的飛升大能,郁景容若要破天道,又要付出如何代價?

陶子恬執起郁景容的手:「我自然不願意你這麼做。」

郁景容捏了捏他掌心,也對剛才自己荒唐言語啼笑皆非,「你權當我沒有開過這個口吧。」

陶子恬繼續道:「但是也放不下你。」

郁景容愣了愣,半晌后淺笑點頭。

□□融合越久,神魂分裂的不甘就越來越重,然而卻是他入了魔障才有剛才唐突言辭,冤有頭債有主,當他恢復全盛那日,必要找那些害他之人付出代價!

陶子恬和郁景容後來又遇上幾撥修士,才知道這裏就已經是上古秘境,上古戰場數十年之間幾經崩塌已經成了碎片,他們先前抵達的小片天地就是戰場碎片之一,在戰場碎片里天地秩序紊亂,生死顛倒,都蓋洲修士在裏頭折了不少,最後一次傾塌后更死傷更無數,卻也有部分倖存者得天獨厚,直接被拋入這上古秘境中。

尉遲望一伙人正是倖存者之一,也是他將郁景容身懷至寶一事透露給旁人聽,使得郁景容屢遭襲擊。

「他在想什麼?!」又解決一批因至寶心懷不軌的修士,陶子恬匆匆吞下一顆上品回元丹,上品回元丹雖然稀罕,但架不住陶子恬消耗太多,若是不打坐恢復,根本來不及恢復元氣。

「就算尉遲望是為了萬墟劍,將此事弄得人盡皆知,莫非對他有什麼好處?」

郁景容道:「他必然是有所顧忌,若只有尉遲家出馬,日後承天仙宗得知,一定不會放過尉遲家,但將整個都蓋洲拖下水,承天仙宗想追究也無從下手,又有修士乘着我離開宗門抵達都蓋洲想要賭一把。如此既能叫其他修士分擔罪名,又使我消耗頗多,對尉遲家可不是一石二鳥之事?天下至寶,懷璧其罪,蘭家滅門也是如此。」

陶子恬覺得荒謬非常,「若你真受不住這些修士輪番攻擊,萬墟髓玉骨也未必能落到他尉遲望手中,他就不怕為他人作嫁衣?」

郁景容神色不變,「許是受人鼓動,尉遲望與我等不合,這次上古秘境又為何要與我們同行,更因此勘破萬墟髓玉骨的存在?」

「……」陶子恬心裏一陣無力,又是一陣恨之入骨,「是蘭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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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從劍修手下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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